sp; “啊呀!掌柜的快救我!楼下突然一声惨叫,让紧张的空气一下子凝固,”楼梯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拍的山响“少爷!赛城墙他们来了!进门就开始打人,好几个伙计被打倒了!”
“啊!这么快就又来了!怎么办?”小彤看着丈夫。
“先下楼看看再说!”他重重地将烟杆扔向桌子。
小彤想想,还应该想个别的法子,因而对丫头说”快去!从后门出去,回家请老爷过来!“
丫头点头会意,急急跑走了。
一来到楼梯上,就看见楼下平时整洁的货物,一片东倒西歪、遍地狼藉的景象让夫妻俩目瞪口呆,“你们干什么?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啊!”
“本公子我今天算客气的啦!十几天前就该给我送货上门,等了你这几天,还不允许兄弟们发个脾气?这是下个月的烟,你拿去!我的货呢?”
“货,已经在路上了,三天之内肯定到码头,到时候再送到您的府上,不问青红皂白就进门打人,这个是当今知府大人的公子该做的吗?”
“还要我再等三天?三天你要坏了我的很多大事了,哼!人啊!就是这么有意思!怎么不见你提早三天交货?那样说不定本公子会多给你一些鸦片儿,今儿个,我非拿走这货不可!没有货,就给银子,我这么好说话,给你关掌柜留尽了情面,你也别不给成某面子!”
“你的这点鸦片儿难道比那黄金还值钱?你可知道,这二十匹的杭绸是我这小店一年的盈利,再交二十匹,相当于我两年没开张,余下的只好是赔光老本,还望成公子不要欺人太甚!”
“双方可是公平交易,经过签字画押的,你从我手里得了鸦片,供给我杭绸,那是天经地义,我不曾欺人,今儿你不交货是吧?兄弟们!你们看着办!”
一群彪形大汉高喊着“成爷!既然他们没信誉,就是欺行霸市,这样的店给他烧了吧!
”好主意!动手吧!“
一个大汉刷的一下点着了火折子,眼看就要有一场熊熊大火。
”且慢!”
”等一等!“
门外响起关玉堂和白秀屏的声音。二人慌忙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来,踉踉跄跄地冲进屋里。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谁?“
”想必这是关家长辈了?我是当今知府的二公子,成强,事情是这样的,你们的儿子从我这里买鸦片,我收他店里的杭绸,公平交易,如今,我按时交货,他却逾期不付,这不,本公子来讨债了!“
”鸦片?谁?赛......不,成少爷!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子怎么可能吸鸦片?”
白秀屏瞪着好大的眼睛望着儿子,儿子皱眉闭口不言。
“什么时候的事?谦儿,你吸鸦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依然是一片沉默。
“小彤,你知道吗?你和他朝夕相伴,你知道么?”婆婆几乎要哭出来了,她走过来摇着媳妇的肩膀。
“娘,是应谦他不让我告诉你,成亲那天我就知道,可他说给他三个月时间,他会戒掉的!”小彤哭了。
“啊!你们!你们俩........\"白秀屏气得差点要晕过去了
”逆子!你个逆子!你个败家子!“关玉堂指着儿子的鼻子大喊。
”好了好了!你们有什么事回家说去!今天交不出二十匹的杭绸,我就烧了这店!”
关玉堂一步上前,“这件事还可以再商量一下,找出一个折中的法子”
“那就是交不出了?烧!”
话音一落,轰的一声,门口摊子上大火着起来了,小彤和丫头辛辛苦苦做的样品正在火苗中化为灰烬,烟火翻腾,引得人们从四面八方跑过来。关家二老连声大喊“快扑火啊!”,伙计们冲到门外,不知从何下手,拿棍子敲打的,脱下衣服抽打的,手忙脚乱中,屋内的布匹也开始吐着火苗,棉布燃烧的气味刺鼻传来,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关母白秀屏揪住点火的恶霸拳打脚踢,被那人重重地推倒在地,平时一贯喜笑颜开的白秀屏竟被掀翻在地,关玉堂跑过去扶起妻子,二人破口大骂起来“赛城墙你这个强盗,必定不得好死.......”
赛城墙满脸的得意,大摇大摆地踱步到门外,“烧!全给我烧了!只要这房壳子还在,这店就是我的了”
一个人举着火把,走向店里最昂贵的布料,那些提花香云锦缎,眼看那些鲜艳而又富丽堂皇的衣料就要化为灰烬,小彤忍不住了,这锦缎该是少女少妇们身上最美丽的风景,也是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子最真实的渴望。她必须要制止坏人,拯救这些布料。
小彤大喊,”不能烧,这儿有一堆首饰、还有这一棵百年老参,都给你们拿去,请不要再烧了!“说着她抖开红布包袱,放在地上,金光闪闪的首饰摊了一地,滚滚狼烟盖不住他们致命诱人的光泽。
“你疯了!谁让你拿这些出来的?“关应谦一个箭步冲过来,伸手要拿回那些东西
一团人影闪过,关应谦的惨叫传来,寻声望去,他像个石块一样重重地砸向地面,然后抱住大腿一连串的惨叫不止,所有人都扑过来,
”谦儿,怎么啦?”
“应谦!应谦!”
“掌柜的,哎呀!流了好多血!“
关应谦脸色惨白,始终没有一句话,渐渐的眼珠翻了上去,大腿上的鲜血如小溪一样流淌开来,他昏倒了,关父剪出一根布条,将那喷血的源泉扎牢,慢慢地,血流得慢了少了。
店里的布匹静静地吐着火苗,恶霸成强不知什么时候带着手下离开了,街坊邻居、店内伙计,他们用木盆和木桶提来水,把鸡毛掸子浸入水中,向着火的布匹抽打,也有人用厚布浸水,然后盖住火苗,一时间跑进跑出,店内人影往来穿梭。
一会儿火苗不见了,浓烟也消散了,只是,原先整洁明亮的关家布店变成了一座烟熏火燎的破庙。到处都是黑色的烟尘,烧焦的味道呛得人无法呼吸,所剩的布料也被熏染了这种焦糊味道,整个店铺面目全非,只剩下店门口写有“关家布店”的那张铜字招牌还在闪耀着金属的光辉。
外面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个郎中,还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小童,老郎中蹲在关应谦身边左摸右瞧,摇摇头说“这腿只怕是断了!我先给他包扎好,把血止住,赶紧找块门板来!抬上车,去青岛救治,快!\"
第七十九章红尘缘浅之断翅雏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