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暗中给他对抗?去网络那些被他们迫害过的人,来个暗中报复?”
“你呀!想的太简单了,联络他们?他们能有多大能耐?没等你网络成,消息早就进入赛城墙的耳朵了!对付这样一个毛娃子,还用不着这么麻烦!”刘金成笑着摇摇头。
酒桌上所有人都望着刘金成,王兰香用讶异的目光看着这个运筹帷幄的老油条,只知道他是个言而无信的老赖皮,没见过他演绎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就像现在这样。孙小彤看着刘金成,气定神闲、嬉笑颜开、让她原本绝望的心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白海良扫视了桌上所有的人,又站起身看了看门外和窗外,确定没人后,返身回来坐下,“老爷,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刘金成压低声音道,“不用不用!你就照常给我料理好里里外外,最近义和团风头正劲,大有星火燎原之势,我设法去打听清楚底细,结交最有权力的大头目,只要多花钱,买通他们一个队伍,将那二公子绑了,扔到深山老林待上几个月,先挫挫知府老爷的锐气,然后再见机行事,到时候,让他吃进去的都成倍的给我吐出来!”
众人听后莫不茅塞顿开,深深佩服,姜还是老的辣,怪不得他刘金成可以置办这么大的家业,拥有这么多的财富,那都是天上地下、明里暗里都下了功夫的结果啊!
白海良到底是白海良,东家的一席话让他如同拨云见日,他当然也适时地奉上赞美,“还是老爷您高瞻远瞩,不动声色就能杀那些恶霸强盗于无形,来来,老爷!先干了这一杯,祝老爷决胜千里,名利双收!都端起来,一起敬老爷!”
四人起身碰杯,美美地喝下宏愿大略下的第一杯酒。
刘金成落座后,一直微笑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决胜千里固然是好,别忘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刘某为人一向谨慎,一辈子从未出过大的纰漏,唯独有一次,就是去年,让那木匠李顺给跑了,到如今也不知他是死是活,落脚何处,有时候想想总觉得不安,总觉得他日后一定会给我惹麻烦.......”
“老爷,您想多了!”白海良翻眼皮看了一眼王兰香,又说:“他一个穷木匠,又是外地人,即便活着,还不是惨淡归乡,老死田间?他还能掀起什么大风浪?”
关键时刻,他不惜得罪未来有可能成为姨太太的王兰香,也要坚定地站在刘金成一边。
“说不好啊!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刘金成沉着脸,摇摇头。
一席话,让酒桌上的气氛从云端降到了谷底,每个人都在想着李顺,兰香更是内心复杂,满心地都是白醋泡黄连的味道,又酸又苦,又不敢在刘金成跟前流下来泪,于是起身说“累了,去躺一会!”
刘金成趁机道,“我喝多了,都散了吧!”起身和白海良一起上了马车,仍旧回到刘家老宅里去,算是躲过了兰香的又一番逼婚的纠缠。
夜很静,兰香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又拉着小彤的手泣不成声,“因为这个孩子,我背叛了他李顺,原以为,这样的背叛可以换来一辈子安稳和幸福,没想到,仍然是一个不明不白的外来女人,锦衣玉食有什么用?绫罗绸缎有什么用?满屋子的富丽堂皇有什么用?什么都不是我的!”
小彤也跟着哭,“姨太太,咱们女人的命就如同男人的赌博,谁也说不准到底是什么样,凡事看开,有了孩子,将来就有了依靠,不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孩子没出生,我或许有个栖身之地,孩子出生了,他们恐怕要赶我出门了,我早就听说,老爷的女儿们一直有这个想法,所以,我现在左右为难,既要想法子让老爷娶我,又不能把他逼得太厉害,翻脸了,就彻底孤立了,吃亏的还是我,到最后,连孩子的面也见不到,那我不是一切都没有了吗?”兰香声音变得沙哑和沉闷,还伴随着一个孕妇粗重的呼吸。灯光下,那张曾经娇艳无比的脸此刻因为孕期浮肿而成了一块鼓溜溜的大蛋糕,没有轮廓,没有棱角。
小彤将眼光望向窗外,李顺那高大英俊的形象似乎就镶嵌夜色里,他应该还活着,不知他在哪里?如果他突然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忍心看前妻如此痛苦?如果不会,那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还算数吗?——“大哥接下来要先离开这个地方,然后,我会用余生之年去好好守护你,无论,你去了哪里,无论,你经历了什么,只要你幸福我也幸福,如果你不幸福,那么大哥就一定送给你一份踏踏实实的幸福”。
这句话依旧清晰地在耳边回响。小彤的脸红得如同朝霞,心跳加速。
这一对情似姐妹的曾经的主仆,并排躺在大床上,说着贴心话儿,互相开解着,但是,两个女人的心里,同时在想着一个男人——李顺,只是,谁都没有说出来。
李顺当天被义和团挟持着,场面是宏大的,气氛也是壮烈的,两个汉子像拉一捆干草似的把他从江苏丰县境内,一直拖到安徽萧县境内,他的鞋子早就没有了,脚下被磨得血肉模糊,幸亏他身手不错,能用力调整自己的身体,以适应奔马的颠簸。
“见过老祖!”被长久拖行而麻木的李顺发现自己终于不再移动了,他晕乎乎地躺在地上,身边响起震天响的呼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座破庙前的广场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红衣人,像一片红色的海洋。
八十一章 快意江湖之隐患李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