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问吉凶沉浮的,从来没有人问这个的。”
刘金成道,“那就请仙姑破个例吧!”
蓝仙姑请刘金成走进院子里,廊檐下放着两把椅子,她请他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了,略微思考一番道,“承蒙先生信任,那民女就妄言啦!”
“仙姑请讲”
“民女认为,一个人疯了,会有三样地方与常人不同!”
“哪三样?”
“第一,疯人从来不承认自己疯了,就像醉酒的人从来不承认自己醉了了一样”
“嗯,有道理,其二呢?”
“疯子一般不认识人,连自己的亲人也不认识”
“其三?”
“疯子不认识人,却认识字。”
“哦!为什么?”
“人学字,就像学说话走路一样,是永远忘不了的,民女信口雌黄,先生别太当真!”
刘金成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一张小几上,“如此说来,多谢仙姑指教了”
仙姑道,“却之不恭,既然先生如此大方,民女就愧领了!”
刘金成起身欲走,“鄙人不再打扰仙姑了、有缘再来讨教,天色渐晚,多作耽搁的话回家路上恐有不妥!”
“先生眼下福星高照,正有大喜事一桩!”
刘金成停下脚步,“不知是家里的喜事呢还是生意上的喜事呢?”
“先生现在正要去哪这喜事就在哪里等着!”
刘金成稍微愣了一愣,“她怎么知道我家里要添新丁?”想必这仙姑真有过人的本事!后来一想,她天天在码头活动,听别人说起的也不一定。
转而问道,“听仙姑的口音是河南人士吧?应该不是安徽人吧?”
“先生怎么知道的?”
“我们码头上有很多这两个地方的人,我想,一个人在外面时间再久,口音还是很难改变的!”
“不,先生,在民女看来,人这一辈子不能改变的不是口音”
“那是什么?”
“是命”
刘金成不容易察觉的眼神扫了一下蓝仙姑,“月是故乡明啊!如此,仙姑背井离乡、孑然一身来到着胶州地带,又常年在漕运码头上给人指点迷津,也是命运使然?”
“先生,在民女看来,既然是命中注定,那就随遇而安吧!”
刘金成微微一笑,“随遇而安分很多种,是接受眼前还是维护安稳?趋吉避害是做人本能,我也不能免俗啊!”
“心善加心安,必能身安又业显。””蓝仙姑拱手相送。“先生慢走!”
刘金成坐在马车上,听着马蹄急促的声响,嘴角浮起轻蔑的微笑,“女流之辈,能有多少见识?”
润枫园里,孩子的哭声加重了气氛里的慌乱。所有人都不再说话,连舒婆婆脸上也没了那份自信和狂放,因为,兰香的出血还没止住,胎盘也早已娩出,过了一个时辰,应该不再这么血流成河了。
怎么办?最着急的是小彤,她从早晨出来,现在已经天黑,也不见刘金成回来,兰香这样让她心里生出不详的预感,多少女人因为生孩子而丢了性命。孩子已经顺利出生,脐带也剪断包扎好,丫鬟们正在用小勺子,一点儿一点儿地往他嘴里喂着热水。舒婆婆的任务实际上也算完成一半,她这样的唯利是图,实在让她不敢放心,如果不陪在兰香身边,恐怕这舒婆婆要狠心走开了。刘金成啊刘金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她昏死过去的兰香,又看看满屋子无头苍蝇一样转悠的丫鬟,在看看满脸寒霜的舒婆婆,小彤抓住兰香冰冷的手,抓得紧紧地,生怕她的身体跟着灵魂一起飞上了天空。
正着急间,熟悉的马车声音响起来,本来吭吭唧唧的小婴儿也加大了哭声。
刘金成迈着他六十几岁老人特有的脚步一颠一颠地跑进屋里,“怎么样了?怎么了呀?”
早有小丫头迎出来,“恭喜老爷!生了个小公子!”
“真的吗?我又有儿子了?”他喜笑颜开地跑到床边。一只摇篮放在卧榻上,里面躺着一个红通通的小婴孩,他挥舞着小拳头在大声啼哭。
“这孩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我刘家的后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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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章红尘缘浅之寻道方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