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贵客?你在漕运码头上混了多年,也该知道什么贵客能贵得过我们刘老爷?你别忘了,这码头都是他的!”
老鸨陪着笑脸道,“刘爷刘爷您消消气,您听我说......\"
“真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老爷,走!我们上楼去!”
白海良扶着刘金成的胳膊就上了楼。
老鸨在下面喊道,“刘老爷给留点面子吧!要不杏月楼今后在这漕运码头上就没法混哪......\"
白海良和刘金成没有理睬老鸨,两人走到楼梯口,一个膀大腰圆的龟奴拦住了去路,“刘老爷,请您稍候!......”
白海良没等龟奴说完,一个嘴巴抽过去,“去你妈的,让开
!”
龟奴被抽了个趔趄,白海良和刘金成拾级而上,在拐角处被两个龟奴拦住了去路。
白海良斜着眼睛骂道,“让开!找抽啊你们?”
两个龟奴奴颜婢膝的模样但并不让路,于是脸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白海良两个耳光。
白海良拉着刘金成继续上楼走,发现三个龟奴把楼梯口堵得严严实实。
白海良红着眼睛:“好狗不挡道儿!告诉你们,白爷我的拳头可不认人!”
龟奴们毫不退让,白海良抡起拳头打过去,却被一个龟奴抓住了胳膊。
几个人怒目相对,剑拔弩张。
楼上楼下,许多嫖客和妓女都跑出来看热闹,有人还大声叫起好来,场面撑起来了,断不可有示弱的道理。
老鸨一边往上楼赶,一边喊道,“不许还手,不许还手,谁要是伤了刘老爷和白先生,我要了他的命......\"
白海良怒目圆睁,“小子!竟然敢给你刘爷叫板子!等着!看我叫人把你们这杏月楼的场子给砸了!”
话没落音,一个声音从走廊尽头飘出来,“谁这么大的胆子?连杏月楼都敢砸?”
二人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冤家死对头——赛城墙,他正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那房间门口上方挂着一块写有“小黄莺”的牌子。
白海良道,“我道是谁?原来楼上的贵客就是你呀!”
“贵客不敢当,这不是刘老爷吗?您也有兴趣来这里呀?请进来吧?”
老鸨跟上楼来,讨好地说,“刘老爷您千万别生气,要怪就怪您来的不巧,正赶上成公子也来听曲儿!......\"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一个老鸨的眼里,知府的二公子比他刘金成的威力还大?算了!一个妓院的老鸨,不和她一般见识。
成二公子赛城墙不耐烦地朝老鸨摆摆手,老鸨趁机赶紧溜下楼。走廊里只剩下刘金成和成二公子。
“刘老爷,您是来听曲儿的,我也是来听曲儿的,如不嫌弃,不如一起听吧?”
赛城墙穿着一套鹅黄绸缎袍子,腰里扎一条墨绿色的带子,辫子上还结着珠子,手里拿一把檀木刻花扇子,栓着粉色的扇坠儿。一副纨绔子弟兼地痞流氓的嘴脸。
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刘金成还不想和他撕破脸,因而跟着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里外套间,中间用一道珠帘隔开,古色古香,十分雅致。香气袭人,别有一番情趣。
珠帘后面,影影绰绰地走出一位绝色女子,款款地向众人道了福,端坐在一架古琴后面。
刘金成问道,\"你就是小黄莺?\"
那女子柔声道,\"回大人,奴婢正是!”
小黄莺说罢轻舒纤指,一串行云流水的般的乐符从古琴里飘出来。微风拂动珠帘,小黄莺楚楚动人的倩影若隐若现。
白海良瞥了一眼刘金成,刘金成的眼睛都看直了。为了让刘金成一饱眼福,排解他心中的郁闷之气,他替刘金成说出了想说的话,“这道珠帘是不是有点太碍事啊?如此影影绰绰的,怎么能看得请呢?”
赛城墙正沉醉在小黄莺的天籁之音里,闻听此言,声音里全是轻薄,不屑地说道,“白总管这就不懂了,这才叫一饱耳福呀!要是为饱眼福的话,听说刘老爷家里有个艳压全城的姨太太是不是?”
这话让刘金成感觉非常恶心,一个乳臭未干的后辈也敢对自己评头论足!太不知天高地厚,但也不好发作,只得隐忍。
一曲唱完,刘金成问小黄莺,“你今年几岁了?”
“回大人,我今年十六!”小黄莺用甜甜的声音答道。
刘金成向前探着身子,心旌摇动,魂不守舍,此刻早就把赛城墙这个仇人忘了,也早就把知府大人给他的七天限期忘了,还有,苟四和杨八去搬救兵没办成的事也忘了。
白海良看主子这样,知道他花痴的老毛病又犯了。于是打破寂静,对小黄莺说,“小黄莺,我们老爷最爱听曲儿,最爱听那首《待月西厢》,你会唱吗?
“那就《待月西厢》,小黄莺献丑了!”说着清了清嗓子,灵动的手指轻轻拨动筝弦,扣人心弦的筝曲也就随之缓缓传播开来。
室内花香沁人心脾,在柔和的灯光下更加产生美感。乐曲的音色优美至极,拨动起刘金成那沉郁的心弦,听着听着,心胸也随之变得宽广和包容。感觉自己精神上愉悦了,肢体上的平衡了,说不出的惬意和幸福。
珠帘里面,小黄莺演奏动作优美协调,远远望去,如同瑶池里的仙女一般呈现出一种高贵和脱俗。这年轻貌美的文雅姑娘才是配得上我刘金成的女人啊!家里那个女人,美则美矣,也刚给自己生了儿子!说到底,她就是个庸脂俗粉,除了会撒泼还是会撒泼。
这女子让他刘金成心痒难抓,全身骨头也酥了,心肝也碎了,用一种自己都没有听过的声音问道,“小黄莺,我把你赎出来可好?”
话刚落音,旁边的赛城墙哈哈大笑。“刘老爷,您真是宝刀未老啊!小黄莺早就和我心心相印,私定终身了!”
刘金成的脸顿时红得像火烧云,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白海良都替他脸红。心说,“我的老东家啊!你怎么一见到漂亮女人就把脑袋掖进裤裆里呢?”
这时小黄莺站起身,娉婷地行个礼,柔声道,“多谢老爷抬举,我小黄莺这个月底就要离开这杏月楼,嫁给成公子了,如今因为和妈妈有协约在身,必须在这里唱曲儿唱到月底。我生是成公子的人,死是成公子的鬼!”
白海良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案上,呵呵干笑,“好好好!老爷给你开个玩笑,你今儿唱得不错,这是赏你的!”说完拉起刘金成逃跑似的出了杏月楼。
一百十五章快意江湖之冤家路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