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紧紧跟上来的那个中年人,加上康平、雨点三人,齐齐地来到他身边看着他,都被他的痴痴呆呆地样子逗笑了。因为他是那么专注地看着那窝小鸟,胳膊直直地伸向鸟窝,还踮起了脚尖,似乎要把自己的胳膊无限伸长一样。
顺着他的眼光望去,树上有两只大黄雀儿正在给一窝小雀儿喂食,刚出壳的五六只小雀儿脖子里的毛还没长出来,红红地身体光秃秃地,张大嘴抢食的时候叫声急切。大黄雀警惕地朝四处张望,似乎没有发现树下痴痴傻傻盯着自家人看的胡特儿。
只见胡特儿朝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搓搓双手,撩起长袍就要爬树,康平一把拉住他,“你要干啥?”
“我爬树掏鸟窝啊!”胡特儿一脸无辜。
“不行!不行!”雨点儿急忙大声制止。树上和树下的世界瞬间全归于寂静。大黄雀警觉地快速飞走了。窝里的小雀们也都停止了争吵,脑袋都缩回窝里。
“不行!”雨点儿继续说,“这些黄雀儿年年来我家门口的杏树上做窝、孵蛋,我娘叮嘱我们要照看好它们,不能让其他人来破坏,也不让我们自己去打扰!”
“有什么关系?我一向最喜欢掏鸟窝了,到了春天也没见少一只鸟儿!”胡特儿说着又要爬树。
康平若有所思地拉住胡特儿,“我现在知道那老鹰为啥要来啄你了......你不会是连老鹰都敢惹吧?你有没有抓过老鹰的幼崽?”
胡特儿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脸红了,用手抓着后脑勺,“我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记仇......”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了。母亲从院子里走出来,她穿着一件白色棉布短衫,配上一条黑色的灯笼裤子,裤腿绑了起来,衣服虽然陈旧却干净得一尘不染,发髻梳理得也很光滑,整个人显得清爽利索。此刻,她应该是听到了院子外面的说话声,于是手里搬了两条长木凳子走出了家门,她将木凳放在树下,她打量着树下的每个人,然后朝跟随的中年男子微微下蹲行礼。那中年男子也抱拳还礼。一瞬间空气似乎少了热烈和自由。
母亲主动打破了气氛里的紧张,笑嘻嘻地说,“都坐下歇息歇息吧!”中年男子和胡特儿看看这个一脸和善的妇人,微笑点头坐在了凳子上。
母亲也轻轻地落座。
胡特儿依然静静地打量着这家的女主人。康平轻轻地叫了一声“娘!”母亲微微笑着答应一声,“哎!”雨点儿就跑到娘的身边坐下。母亲将眼光转向胡特儿,目光接触的瞬间,母亲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看着胡特儿那用很多布条包扎着多处的伤情,开口说话,“这位小公子,你怎么伤成这样?”
胡特儿见到大人的问话立刻显示出局促,只是紧闭着嘴不说话。
母亲笑着问:“刚才我听说这位小少爷胆量可不小!”
雨点儿连忙接话:“是啊!他说他连小雏鹰都敢抓呢!”
康平坐在胡特儿旁边,转过头笑着对胡特儿道,“说说吧,我们都想听听,小雏鹰长的什么样?”
胡特儿顿了顿,才开口道,“老鹰的窝在树林里隐蔽的大树顶上,可真大啊!据说小雏鹰的骨粉能治一种风湿病,我祖母的腿一到秋天就疼痛难忍,我和几个家丁去树林找了好多天,终于找到了,一开始上不去大树,后来上去了,才发现是那么大,伸开胳膊伸都摸不到,我们就找了一根棍子把老鹰的窝给捅了一个大洞,等了一会儿,一只雏鹰从洞里伸出头来,我正要伸手去抓,听到身后嘶嘶的低吼,回头一看就是刚才那个老鹰,紧接着它就朝我扑来。对着我们到处抓咬,我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几个家丁也被他抓伤了,从那以后,这老鹰就盯上我们家了,我不能出门去学堂了,只要走在路上,老鹰就飞来啄,今天又被他盯上了。“
听他讲完,母亲若有所思,“这样躲避也不是法子,天下生灵没有不爱护后代的,这次惹了它,也不知道这怒气什么时候才能消?我倒是想到一个最有用的法子不知道是否可行?”
中年男子道,“敢问大嫂,你有什么好法子?”
母亲道,“就是换个人再去一趟老鹰的老窝,让老鹰知道想偷小雏鹰的人并不是这位少爷!”
中年男子眼前一亮,“这个法子好是好,可是谁敢去啊?谁都怕老鹰以后会缠上自己啊!”
母亲说:“可以
一百五十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