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猫头鹰本就是不祥之鸟,何况是这见所未见的白色猫头鹰?又在大白天的飞进门,关家摊上了血光之灾了!”
“奶奶说的这样可怕!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
祖母对丫鬟说,“去,我的衣柜下面有个陈年的老旧箱子,里面放着我的一套黑色丧服,还是老太爷走的时候穿的,多少年过去了,现在恐怕又要排上用场了!”
两个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彤赶紧说,“你们快把这不干净的东西扔出去,今儿雾大,外面又是秋播不久的小麦,说不定中毒了,所以才误打误撞飞到我们家来了!”
两个丫鬟赶紧退到了门外。
小彤拉着祖母的手,惊魂未定地依偎在祖母身旁,本来是生机勃勃的早晨也变得诡异神秘起来。
李顺和大庆骑着马正在飞奔,突然隐约看见前方一队车马挡住了去路。马儿们也自觉地放慢了速度,二人定睛看去。
大庆喊道,“呀!不好,这一大早就碰上发丧的队伍,不吉利啊!”
“不对呀!发丧的都是午后,这一大早的怎会有这个隆重的发丧队?”
等到走近了,只见两队和尚在前方左右两边分开开道,后面跟着一辆大车,车上拉着一个厚厚的大棺材,棺材上已经蒙上了棺衣,看那棺衣的缝制与面料,就知道低下的棺材是一个名贵木头制成的大棺椁,车子的中间端坐着一个和尚,手里捧着一个灵位,上面写着:“胶州关氏长孙应谦之灵位”。
李顺和大庆不看则已,一看后大吃一惊,这不是关应谦吗?再往后面看去,一顶银装素裹的轿子被另一辆双匹的马车拉着,前方的轿帘是掀开的,向里望去,果真就是关应谦的母亲白秀屏和父亲关玉堂啊!
在小彤守店的日子里,她的婆婆经常去店里查账,监工,有时候对小彤指桑骂槐,引得街坊邻居都来看热闹,当然,关心小彤的李顺和大庆也看到过,所以他们俩都认识小彤的婆婆。当然,对小彤婆婆教训自己儿媳妇的行为也不好多加干涉,怕给小彤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有暗地里心疼她。
这突然的变故被确定以后,两人吓得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关应谦怎么突然死了呢?兄弟俩调转马头,跟在车队的后面,后面是十几个道士手执拂尘,快速地跟着马车步行。
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也没有一个人过来盘问,他们推测,那些和尚道士都是临时请来的,所以没人认识他们。而关玉堂夫妇只顾哀哭,哪有心思过问后面跟着的两个骑马人?
一直走了三十多里路,车队果然不出所料的弯进了关家大院的那条巷子。
在家里留守的关老夫人和孙小彤都被种种不祥的预兆弄得心惊肉跳,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大门外响起了鞭炮声,紧接着一个满身黑衣的道士期期艾艾地哭着走了进来,他的耳朵边插着一团雪白的棉花,这是报丧的装扮。
道士在老周的引领下来到老夫人的正房,才走到台阶下面,老祖母扶着小彤的胳膊已经迎了出来。
“是谁?告诉我是谁!”祖母声音急切地颤抖着
“贫道是无锡大同观的道士,应关掌柜的委托特来为他的儿子关应谦报丧,您一定是老夫人吧?”道士将拂尘纳入怀中,单手合拢于胸前,微微弯腰施礼。
“应谦,真是应谦?他怎么死的?病了吗?还是意外?”老祖母无力地低吼着。
“关掌柜说是被恶人杀害了......”
“什么?难道应谦他真的被人.....”孙小彤咕咚一下瘫坐在地上。
“孙儿,我的乖孙儿,是谁害了你?奶奶做鬼都要把他的命索来,你昨天就给奶奶捎了信来,梦里,你就在给奶奶辞别,奶奶来陪你了,我这把年纪的,早就活够了!”奶奶颤巍巍的身子猛然向墙壁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道士一个箭步扶住了关老夫人的肩膀。小丫鬟们才反应过来,哭着拉着老夫人的胳膊,跪在了老人的面前。
道士劝道,“这位老夫人,公子死得蹊跷,当务之急应该报仇雪恨,为什么还有心思寻死呢!老天有眼,善恶终会大白于天下啊!”
道士的这盘鞭炮放过不久,街坊邻居全都进门来看,很快就知道了情况,人越来越多,连五、六十岁的张家老爷都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来。他看到自发跑来的这些邻居少说也有几十号人了。于是道一声,“各位邻居,既然大家都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那还请慷慨相助,在灵车进院子之前,把院子收拾一下,老百姓办丧事的套路也不是不知道,各位能做点什么事情就做点吧!”
一百五十三章 惊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