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雨点儿叫住了母亲,“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饭了!特别是那花生饼,每年冬天您都做给我们吃!”
雪花道,\"对了!昨天,我们在家还吃了呢!可香啦!“
雨点儿听了吞了一下口水。
“好了!”母亲说,“你俩都去厨房里吃饭吧!我和你姐这就回去了!”
康平道,“哪怕去端一碗热汤给您喝也好啊!天多冷!”
“厨娘是专门负责给你们学生娃和先生做饭的,不是给我们大人做饭的,做事做人要清清爽爽,堂堂正正,知道吗?”
太阳西转,母亲和姐姐雪花大步地走了,越走越远,直到地平线上留下了长长地两排脚印。康平和雪花的耳边依然回响着母亲的交代,“好好读书!”
康平问雨点儿,“娘来了,又走了,你还想她不?”
“想,我还是想,娘就像个暖和和的火盆,见到娘我这心里就踏实了,也不觉得这地方不好了!”
是啊!娘就像一个冬天里的火盆,让人总想靠近取暖。
其实,娘更像太阳,照亮和温暖着整个家,有娘的地方每个人都有了光明和温暖。
农历的腊月初一,地上的雪虽然化完了,但是地面还是黏答答的,一早上地面被冻住了,走路赶车都不影响,一旦到了中午,那地面一踩上去就能带起一块泥饼子。母亲和雪花坐在堂屋门口的太阳底下做棉鞋。
“我哥一大早就出门给地主家拉货去了!也不知道今天他们要拉什么货?大户人家过年都要准备啥呢!”雪花好奇地自言自语。
“你猜猜看呢!过年一般要准备什么?\"
\"嗯,收租子啊!菜啊粮啊!布料啊!走亲戚啊!.......\"雪花过了年就十四岁了,她想的都是过日子的现实。
母亲无声地笑了,“打听那么多干啥?咱也不是地主大户,大户人家买的东西咱也没见过,人都是走到哪里说哪里。”母亲静静地,她永远都是静静地一刻不停地做事情,很少见她闲着,家里的光景在她的手底下越来越好,母亲总有法子变出各种东西来,吃的,喝的,用的。
“快要过年了!康平和雪花也该从学校里回来了!到时候家里就热闹了!”
“咱从腊八那天开始忙年,早早地让你们穿上新衣,吃上年菜,好不?”
“好!娘,有你在,咱家的小日子过得比谁家都好,不管干啥,都不落在人家后面!”
母亲微笑着点头,把手里的针线停了一下,看着雪花儿说:“这个家幸亏有你和你哥帮我料理,你们都是好孩子,虽说你爹走的早,咱还是能送两个娃娃去学堂里读书,家里真能出个秀才,那不是家族的光荣吗?”
“是归是,可康平,他并不是真的姓萧啊!况且他爹还说要把他领走呢!他刚来的时候都以为他没爹没娘的孤儿呢!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母亲抬起头瞪了雪花一眼,雪花自知语失,连忙把头低下去缝衣服。母女二人不再说话,母亲做鞋子,雪花做衣服。
人有时候就是经常碰到很邪乎的事情,你说什么就会有什么,所以各位世间好友们,没事就要多想想那些善良的事情,一个善良的人常常心存善念,他也经常身处善地。
几声喜鹊的叫声从院子外面的杨树上传来,然后又绕着院子一边飞一边欢叫,“喳喳!.....喳喳!\"
\"要来客人了!就不知道是你家里里还是我家里!“灵芝娘的声音从大门外响起了,她说笑着就进来了,手里也拿着纳了一半的鞋底儿,“看那俩喜鹊儿叫得多欢腾!”
“灵芝娘你来了?你来到俺家了,就是俺家的客人了!”
灵芝娘身材高瘦,走路像个男人一样迈着方步,她的一只眼睛得了严重的白内障,现在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东西。老天似乎要给他们配对好似的,灵芝的爹腿瘸了,去哪里都是坐在轮椅上,不然就是躺着。身边不能太久没有人,所以灵芝娘很少出来。
说也奇怪,两人虽然各有缺点,生出来的女儿灵芝那可真是健全漂亮,这也是老天安排好的。
见灵芝娘进来了,母亲对雪花说,“快去给你婶子搬个板凳来!”
其实板凳就在不远处,自己随手可取,但这是乡村里的人欢迎客人的一种方式。雪花站起身给灵芝娘搬过来一个板凳,放在她的身边,灵芝娘说了一声,“乖!”请注意,这样的一声“乖”绝不是现代人说这话时的讽刺和轻蔑,而是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和感激。
“灵芝在家干啥呢?”雪花问。
“那你得叫灵芝姐,现在都越来越大了,这礼数要顾上了!”母亲纠正雪花。雪花调皮地一吐舌头。
“哦,没事,再过两年都知道了,那时候该叫啥就叫啥了,现在喜欢叫名字就让他们叫去!“灵芝娘替雪花开脱错处。
然后她又说:“灵芝在家绣花呢!给自己棉袄上的滚边绣上一圈花边,一圈子扑棱蛾子!\"
\"哈哈,婶子,那不叫扑棱蛾子,那得叫蝴蝶子!”
就这么闲扯了两句,突然墙头外面由远及近地响起了马蹄声。
一百六十六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