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如何?”颜东台一本正经地问。
“孩子,如果我是一个赋闲老翁,我肯定一口气答应了,可我不是,我是个军长,如果我们有了这层义父和义子的关系,会有很多人利用我们这层关系,另外,我得天天在枪林弹雨里闯荡,到底能在这世上活多少年,都不好说啊!”
颜东台的表情很失望。他先是转过头,然后低下头,一脸的自卑。
“孩子!你别误会,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做军人啊!连命都不是自己的,哪能自己做主?这个,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和你形影不离,你时刻跟着我,成吗?”
颜东台的脸上又重新升腾起光芒。
很快,颜东台有了一身肥大的军装,腰里系着武装带,也戴上了他最向往的大檐帽,尽管帽子有固定绳子,但那帽子松松垮垮的,一忽儿滑倒左边,一会儿滑倒右边,一会儿又盖住了眼睛。端洗脸水的时候,倒差的时候,拿东西的时候,帽子总是成了一件麻烦事。
齐燮元叫来了副官,“找个针线给我!”
“军长,您这是?”
“我要把这孩子的帽子修补修补!”
“军长,这个活儿您也会啊?”
“会,我也事穷出身啊!”
齐燮元把那帽子拿在手里,用笨拙的大手拿着纤细的针,动作滑稽地一边修改帽子一边问颜东台。
“看到你啊我就想起了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孩子,对了!我问你,你想不想有个哥哥?“
“想啊!”颜东台蹲在他的身边,俨然一副温情父子。
部下看呆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温情的军长。
军长的温情来自于孩子们的点燃,如果不是战争和动乱让他戎马倥偬,他更是给温情的父亲呢!
几个月前他去看过了康平,康平的生活让他担忧,那孩子骨子里一股愤懑之气难以根除,他变了,变得和在萧家村时完全不一样了。
1902的春天,李顺的新宅院里迎来了另一桩大喜事——孙小彤生孩子了。
十月怀胎痛苦但也是幸福的。前三个月反应特别大,一口饭也吃不下,吃了就吐,吐到胃液都出来了,导致小彤只能在床上躺着。好在爹娘都在身边,倒也没有什么可忧心的。
李顺带领着孙永炎,还有大庆跑起了贩卖粮食以及副食品的行当,他们把货物装上车,早早出发,几天就可以赶一个来回。在外人看来,李顺已经动员起了一大家子人,开始了红红火火的日子。
尤其让李顺大嫂嫉妒的是,李顺还在镇子上租下一个门面,平时,永炎的岳父,也就是小秋儿的父亲铁牛,还有自己的岳父孙老汉,两个老人一起值守店里,他们两个上了年纪的人稳重细致,每天的账目和货物都清晰明了。货物和货款也日日核对,没有什么大的疏漏,因而李顺很放心。
这样一家子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年迈的父
胡同里的这条路很幽深,月影斑驳,深夜里,仍然没有停止罪恶,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枪响。
“又有人死了吗?是死了还是受伤了?“男孩轻声自语。
不知为什么,死了的人不可怕,活着的人更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种在生死边界之间徘徊的人,因为你不知道他到底是死还是活,如同家里躺着的那个,突然,孩子不想回家了。
寂静的夜里,阵阵的血腥气味不知从何处传来?他顺着胡同慢慢地走着。
十年来,这一带是这孩子快乐的城堡,他和邻居小伙伴们在巷子里捉迷藏,做其他的游戏,每天都过得欢声笑语,自从联军进城以后就再也没有那些快乐了,不仅如此,连小伙伴也没了,是跟着他们的大人一起没有了,或死或逃。
胡同里,有几家的门半掩着,家家门帘低垂,有花布的,有竹帘的,还有芦苇席的。秋天初现,院内瑟瑟摇曳着几株菊花。花钵,水缸,扫把,瓦片随意堆放着。一两株上了年纪的樟树或者其他别的树木在院内凌风摇曳,洒落几片树叶。
很快就要走到了胡同的尽头,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低低地撼动着地面,大批的人群正从远处走来,男孩赶紧躲在一户人家虚掩的门后面。
胡同的尽头是一个小广场,平时这里很热闹,杂耍的,卖糖人的,修脚的,理发的,裁剪衣裳的……今天这里站满了黑色军装的日军,他们就像一只只乌鸦,随身携带着瘟疫和杀戮。
“红宝石计划万岁!”一个日本人喊了一句。接着又用日本话做了很多部署与安排。
第284章 远走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