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黑暗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吞噬掉,头顶上的灯终于在啪的一声下彻底亮不起来了。有人去开门,当时为了占便宜而关上的房门却怎么都打不开了,有人惊恐的叫喊,有人跪下来求爹爹告奶奶。
我很想问问他们,刚才我跟杨辰辰没有求饶吗?我跟杨辰辰没有恐惧的大声哭喊吗?
为什么将我们的反抗不放在心上,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和杨辰辰出钱出力,我们没有任何抱怨,即便方瑜柳嘴上刻薄,我也只是怼了几句。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和杨辰辰,难道我和她的名誉就都不重要?
我恨、我怨、我不甘心,凭什么柔弱的杨辰辰就该遭受到这样的待遇?难道心地善良也有错?念着当年同学情谊也有错?
“景溪,冷静下来,你不能让那些东西占据你的神智!”顾小沫的声音突然在我脑子里响起来,我身体一颤,随即而来的是弥漫的黑暗慢慢消退,直到消失殆尽。
熄灭的灯光也亮了起来,将这屋子里一个个丑恶的面孔都显现了出来。他们或跪或站,或哭或叫,就连婚床上的方瑜柳和姜婧都抱在了一起瑟瑟发抖。
我看了一眼被我抱在怀中的杨辰辰,她身上的裙子几乎被扒了下去,就连内衣也摇摇欲坠,她的嗓子已经哭哑了。我将她的裙子网上拽了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此刻却活生生站在我身边的顾小沫一下子就将婚床上的方瑜柳和姜婧都掀了下去,拽出一条床单将杨辰辰包了起来。
顺手又扯了一条床单裹在我身上,被掀在地上的方瑜柳和姜婧一声都没有敢叫。
“我们回去吧。”
我仰着头看了看顾小沫,愣了很久才点了点头。她将我拽起来的时候,我的双腿还在发软,杨辰辰是真的站不起来,顾小沫将她抱了起来。她的视线像是一把把的刀子扫视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渣,冷声道,“滚开!”
立即有人让出了一条路,我拧了门把手,房门很轻易的就被打开了。外面的客人还在欢天喜地的说说笑笑,全都是一些女人。
我们在屋子里头被人非礼,而这些人却坐在外面说说笑笑,没有一个人进去看一看,阻止一下。
人心之可怕,让我望而生畏。
“你们怎么裹着我嫂子的床单啊,你们做伴娘的是怎么做的,怎么吃着还想拿着啊?”突然冲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冲着我大声叫着,我茫然的看着她,依稀记得她是跟着新郎去接亲的。
叫新娘嫂子,大概是新郎的妹妹吧。
看着她趾高气昂的样子我有些羡慕,就在刚才我在新房里像狗一样被人欺负,而这位趾高气昂的大小姐却在一门之隔的外面说说笑笑,过着愉快的时光。
为什么有些人的幸福能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大声尖叫,“你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原本还在说说笑笑的一群女人突然都朝着我看过来,我没有理会她们,将这个二十来岁的大小姐拖到了新房,看着那群还在发愣的畜生说,“你们不是想闹吗?这是新郎的妹妹,你们闹,谁敢不闹我就再画一次招魂阵,多招几只鬼来招呼你们!”
我想此时此刻我已经疯了,我抓着一个无辜的女性来让这群人渣糟蹋,我和这群人渣有什么区别?
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张脸仿佛都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行!我妹妹才二十二岁,怎么能做这种事?
被甩到地上的曹严华爬了起来,他的嘴角都是血。我抓着的这个女人立即慌了,忙叫着,“哥,你怎么了?”
“你妹妹不是未成年,我和杨辰辰也不是未成年,为什么我们能做,你妹妹不能做?”我冷声质问着他,“你和你老婆处心积虑的让我和杨辰辰来出钱出力,还琢磨着让我们卖身?曹严华,我从没有想到你们会变得这么恶毒,你结婚了是喜事,我很想将它变成丧事,毕竟我是殡仪馆的入殓师,尸体当然是越多我们才越赚钱不是吗?”
曹严华脸上满是恐惧,就连一向刻薄的方瑜柳也都吓得瑟瑟发抖,一句话都没敢说。
“景溪,够了,我们回去吧!”顾小沫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突然消失的神智仿佛又回来了。我惊恐的看着顾小沫,顾小沫的眼神仿佛能让我安定。
放开了我抓着的女人,裹着身上的被单默默的跟在顾小沫身后。
没有人拦上来,也没有人跟上来,我跟抱着杨辰辰的顾小沫坐上了杨辰辰的车。
杨辰辰似乎是惊吓过度,一直在发抖。我抱着她坐在后面,顾小沫开着车,夜色深沉,我的心更沉。
到达顾小沫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米果忙前忙后的帮忙照顾神色有些呆滞的杨辰辰,我换了一件顾小沫的衣服和她坐在廊下说说话。
“我画了招魂阵……”我思忖着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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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消失殆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