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耀祖侧过头去看余茂才,见余茂才的眼睛大睁着,刚才的倦容荡然无存。妈的,虚伪,与自己较啥劲呢?明明心里喜欢,却要装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党耀祖鄙夷地想,收回目光,继续欣赏,这瑶池一般的盛景早让他魂不守舍。
“黎炜想干啥呢?咋整出这么一着,这要是让人知道该如何脱的了干系?”余茂才隐隐感到一丝不安。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几年就要解甲归田了,犯得着晚节不保吗?后悔一念之差参加了这次考察。
如今的世道好险恶,人在江湖就如同练丝染之蓝则青,染之丹剐赤。东汉王充说的话,时至今日仍有他的道理。余茂才想着,长叹出一口气来。
可当他看见党耀祖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时,又认为自己在杞人忧天。他不也在看吗?还是他坚持要来的,量他也不敢说我?如今但凡有个一官半职的,谁不这样?再说了,一旦退下来,谁还搭理你?剩下的日子无权无势,如果再加上没钱,那可真是无处话凄凉了。
余茂才宽慰着自己,他知道自己本性胆小,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是那种吃鱼怕沾腥的人。更明白一步步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把荀子的那句至理名言“居必择乡,游必就士”当作座右铭,在不同的环境中,有选择地跟准一个人,投其所好,安步当车。靠着慎思、勤奋、谨小慎微才有了今天。跨出国门的三天来。无论黎炜安排怎样的活动,余茂才即便参加,也严守底线,不越雷池一步。此刻,他抱定一个宗旨,只要我有所不为,量你黎炜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抓住我的把柄。所以要冒着风险参加这些活动,是不想给人留下鹤立鸡群的看法,不能让黎炜觉得自己不合拍,他还有求于他。不就是逢场作戏吗?只要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死。
从泳池出来,党耀祖沿游廊来到会所的后花园,见余茂才在花园中踱步,他快步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说:“老兄怎么一个人在这溜达呢,不想在泳池消遣了?水疗所里伺候你的泰妹行吗?我那泰妹可老道,还会说汉语呢。真享受啊。”
余茂才没搭理党耀祖,指着天上的云说:“火烧云,明天又是大晴天,曼谷太热了。”
“别扯天气呀,问你话呢,你那泰妹服务的到位吗?”党耀祖穷追不舍。
“还行,泰式按摩挺舒服。”余茂才答。
“我可真长见识了,即便是夏姬、高阳公主在世怕也逊色于这些泰妹哦。”
“党局呀,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呢?你我大小都是个干部,头上都顶共产党的乌沙,出来是考察的,玩就玩吧,你咋这么多话呢?不怕有失身份?不怕有人回去奏你一本?”余茂才厌恶地说。
“哟呵,说句玩笑话你还来真的了?我说你真是白干了这么多年秘书长,没听说过吗,给领导干一百件好事不如跟领导干一件坏事。我就是专和领导干坏事的人。老实跟你说,和我干过坏事的领导多了去了,个个比你大。你想告我?回去了你想怎样奏就怎样奏,看我党耀祖怕不怕,看看谁整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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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长见识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