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乐殿中的歌舞已经开始了,箜篌的声音悦耳,编钟幽幽回荡,乐伎们穿着轻纱飘渺的裙子,优雅走动的时候像是蹁跹的蝴蝶。
舞姬们摆着柔软的腰肢,和着乐曲或是旋转或是甩袖,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每一个眼神都说不出得妩媚动人。
今日的座位,不再是男女眷分开而坐了,而是同坐,海芋一见此就松了一口气。她坐在祁照熙的旁边,唇边带着一缕笑容,偶尔喝点酒,倒还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
“不爱看这些歌舞?”祁照熙凑过来轻声问她。
“嗯。”
“今日的歌舞是大昭最有名的乐坊排的,准备了大半年,本王看着倒觉得不错。”
海芋颇为鄙视地睨了他一眼:“那是你没见过更好的,这种拙劣的舞技也能入眼。”
“哦,更好的?难道你要告诉本王,在天界?”祁照熙拉长了声音。他的声音本来就悦耳动听,糅杂着明媚和颓靡,尾音像是带着钩子,勾在人的心上,酥酥麻麻的,只想叫人再多听他说几句。
“嗯,在天界。”
海芋知道祁照熙有嘲讽的意思,他大概没有信过她是真正的神女吧,毕竟……他见过她多少次狼狈啊。海芋摇头笑叹了一声,脑中浮现出当时在天界欣赏的一出歌舞,不由弯起唇笑了起来。
那真是一次很美的盛景,当时她还只是一个小仙,只能远远看上一眼。
具体的已经不记得了,只能隐隐想起那那光怪陆离,繁华迷醉的情景,喝的是王母娘娘的玉露琼浆,吃的是仙桃仙果……
她还记得,一袭白衣银发的玄钦静静坐在位置上,那眉眼之间优雅绝丽的起承转合,侧脸线条坚毅而优美,金色的光晕洒落在他的身上,却没有将他一身冷清融化。
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遥远……
她怎么看都看不够,直到玄钦抬起眼眸,那清冷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咳咳。”祁照熙用力的咳嗽声将她从回忆中拽了回来,摆摆手让服侍的人退下,薄唇凑了过去几乎贴在海芋的耳边:“发什么呆?”
热气和酒气氤氲,酥麻仿若过电的感觉瞬间从耳朵扩散到全身,海芋的耳朵霎时就红了。
好在她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有一把祁照熙推开,只是往后仰了一下拉开距离,一边用目光警告他:“坐好,你离我远些。”
祁照熙只好重新坐好,不再搭理她,只是偶尔瞅着她看的目光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海芋:“……”
目光一转,对面是溪国和肯狄国的使臣们,裴桓好整以暇地品着酒水,嘴边噙着一缕淡淡笑意。
他今日依然是一身明紫色的衣裳,简洁利落,袖口领口用银线绣着精美的花纹。这种颜色很少有人敢穿,稍微不留神就俗了,然而裴桓却将这衣服穿的很好看,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他正在听着身后的人禀告着什么,偶尔点了点头。大概是发觉有人在看他,裴桓倏尔抬起了眼眸,朝海芋直直看了过去,而后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笑意。
为什么说是大概呢?
之前戏弄上官兰婷的事情,海芋也是知道的,整个人太擅长把随和当做面具,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好相与的人,实则阴险肚子里全是坏水。
海芋抽了抽嘴角。
裴桓敲了敲桌面,立即有人给他重新倒了一杯酒,他端起酒杯冲海芋遥遥一敬,仰头一饮而尽。
海芋目不斜视,皮笑肉不笑地将他无视了过去,连杯子都没有动过。
“这个溪国使臣,你上次查得怎么样了?”海芋微微侧身,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他来暗算我的?一次太子府,一次大街上。”
“应该是他,不过没有什么证据就是了。他手底下的人都有股子鱼死网破的劲儿,宁愿服毒自尽也不会给我们机会,非常棘手。”
祁照熙微微摇头,这大概还是第一次,他有了一些挫败感。不过对方是冲着玄衣来的,他是非常能肯定的。
其实他还在查另外一些事情,却依然没什么突破的进展。
原本他以为宣王府足够铜墙铁壁了,没想到这个裴桓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至少,溪国女皇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云锦帝姬失踪的消息。
祁照熙摸了摸下巴,就这一点来说,挺有意思的。
然而,此时他身旁的是玄衣呢,还是云锦帝姬呢?他还没有答案。
就在这个时候,大昭国的皇帝陛下和皇后终于姗姗来迟,殿中顿时一静,众人起身叩拜,大呼:“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昭帝正值壮年,身材高大而气势逼人,明黄色的衣袍,冕毓垂落遮挡住他的神
第62章 献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