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患,一团乱麻。叔扬心中都明了,憋着成算,还要我来下令,我真感到头痛。”
真被发现了?
风扬想不通自己是哪里露了马脚,只不咸不淡道:“世子哪是头痛由头,是头痛君夫人身边的人。”
两世为人,有一些记忆已经淡去,姬足经风扬一点,迅速忆起这些年的过往来。
男儿志在四方,姬足从没往这后宅中事想过。脑子里装的礼法不少,处事方式却是这样被教唆着潜移默化。他到底还小,接触朝堂的时间有限,大部分时间还在后宫中晃悠。?u夫人这个傅母,每每在背后教育他血脉尊贵,又天天念着要循例守矩。咋一听没有错处,现在细细品味起来,竟觉察出几分别样的意味。
如果他不是穿越一遭,这些道理都还看不明白。
姬足郁闷道:“叔扬早都看明白了吧,总憋着不说,还是很难受的。”
“臣不明白。”
姬足翻了个白眼,风扬又才慢慢道:“直到世子今非昔比,臣才算是明白了。”
果然,宫斗剧里活到最后一集都是狠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风扬就是一只老狐狸。
姬足明知故问道:“明白什么了?”
“明白天命所归,宵小拦不住。”
“叔扬这感慨可不好,我才八岁,正是扮猪吃老虎的年纪,不能让人看出我的英明神武来。”
风扬不再掩饰,姬足也干脆放松了下来,换了个姿势趴在塌上。箕坐十分不雅,毕竟这时没有内裤,只围着“裙子”,靠前摆一片避膝盖着,风一掀,淡淡凉意可要不得。想到这里,又滚了一圈,用手撑着头,这才好过一些。
这是试探。这非是贵族举止,姬足等着风扬出声反对,等了半响,风扬却胡子一抖,显然憋了笑意。风扬试探他,他在也试探风扬。等他耐不住翻了个白眼,风扬才决定接了脸色的面具。
风扬一本正经道:“但是世子马宫一番折腾,被有心人窥见,还是藏不住。”
“我很想低调,可是时不待我哇。”姬足用一只手理着衣裳,郁闷道,“憋在宫中,藏拙尚且可以对付傅母那种老嬷嬷,真应付起局势来,这些嚼舌根刮脸皮的招数可不顶用。”
风扬旁观姬足的做派,干脆捡了一旁空着的小几坐下,姬足笑着招手。
“叔扬,搬近些,太远了,说话不方便。”
风扬挪了过来,打量道:“世子大病一场,很是不同以往了。”
“何以见得?”
“往常的世子不会如此说。”
“哦?”
风扬揶揄道:“往常,世子会说:‘先君先考仁德御下,吾亦心向往之。然无规矩不成方圆,遵礼循规乃一国根基,断不能废。吾不校宗法,何以明德,尔等自去领罚罢。”
姬足坐了起来,嗔怪:“这是七老八十才能说得出的,弯弯绕绕没个正经。叔扬这是笑话我。”
“臣欣慰,先君后继有人。”
“叔扬不说我激进?”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这几日世子大动干戈,臣才瞧出,燕寝内不比朝堂上平静。”
姬足又问:“不找主君说了?”
风扬答:“主君太过温和,又容易被人拿捏,成不了事。主君和?u夫人连理相枝,都是仁善下不去狠手的。这燕寝内,披着羊皮的狼崽子不少,那傅母,怕是?u夫人至今也没看出不妥来。真等主君回来,世子这残暴的名声就更重了,反而双方都没得个好。”
13天命所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