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不敢再说,黑衣人开始下令:“明日,你……”
次日,
路门外路寝,格外热闹,不到办公时间,就围满了人。
祭国朝堂,最有名的,是“黑白双煞”。大司马黑发,固执得很;太傅白发,圆滑遛手。两人都是花甲之年,都是最不可琢磨的品性。就拿昨日关门放狗的举动,整个祭国上下,除了太傅,就只有司马做得出来(可惜这位还在牢中,不然今日也少不了被围观)。
太傅见势不妙,准备溜之大吉。可惜白发在阳光下亮闪闪的,刚露了头,就被翘首以盼的众卿拦住。他只好鼻孔朝天,视而不见,昂首阔步往里走。临到进门,又被拉住,双眼圆睁,拉他的朝臣就怏怏缩了手。
威望尤在啊,太傅得意在心中一声冷笑。遂不及防,转身撞上一堵肉墙……
司寇横在门口,双手一伸,活生生一堵肉墙,开门见山道:“听说世子中了邪。”
太傅皱眉。他越沉默,众卿认为事情越有蹊跷,就像点了炸药桶一般,吵开了。
“太傅,你是最权威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世子到底有没有中邪?”
“太祝大人可是拿‘它不下?”
……
司寇肚满肠肥,见众人问不出个所以,开口就点了姬足的罪过:“听说,世子冲撞天神好几次了,先在七日退避期内去了马宫,又无端罚人,还在东宫吵闹了一场,又下了人棋……太傅,这些事是不是与中邪有关啊?”
妄议储君,还是自个儿徒弟!太傅气得一拳轰到司寇胸膛上,像打中一团海绵,怒气更甚:“你们要我这个老家伙说什么?我在宫外,又不在宫内,我怎么知道!”
司寇揉了揉胸口:“太傅此言差异,您负责教导世子,又掌管宗族、礼乐、祭祀之事。夜观星象,平衡阴阳。您都不知,谁还知道啊?”
众卿立即附和。
太傅是个不讲理的,眼皮一翻,哼哼道:“怎么,司寇要彻查老夫失职之过?老夫等着便是,这就回家脱帽更衣,你押我去蹲嘉石,可行?”
“太傅,我明明在问世子的事,你别扯到自己身上。”
太傅讥讽道:“听说大司马获罪时,司寇就站在一旁看热闹,屁都没放一个。我没旁观,更没见着世子,我没权利开口。”
众卿的思维又被吸引了回去。毕竟,世子中邪一说不可尽信,但大司马下狱之时,司寇作壁上观可是事实。官职世袭,世族同气连枝,都固守领土,交割分明。但谁没个被君上怪罪、看不顺眼的时候,如果人人都这般自私,以后权利就要频繁变动,不利世族兴盛和谐。
关乎自家利益,众卿的眼刀子,差点就能将司寇剐成骷髅。
司寇不得不用上情非得已准备的最后招数,拖了太傅往宫里走:“走走,进宫。”
太傅挣扎道:“进宫做什么?我回去更衣戴罪。”
“放开我啊!放开!”
司寇人壮、气力大,太傅挣脱不得,放了粗口。
“仗着你肉多,欺负老夫一把枯骨是不是!再不放手,今年的驱恶梦、祈福你都别想了!我儿最听我的话,让他给你请两瘟神坐家里!”
司寇吓得手上一抖,想起那黑衣人诡异的面具,手上更紧了紧。他没注意到,刚刚一瞬松手的功夫,太傅挣扎,能逃出他的手心,却还任他将衣襟拽着往里拖,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
太傅继续道:“死胖子,你给我等着!我出宫绝对剥了你的皮蒙鼓!”
……
就这样,太傅脚不点地的,沿路叫骂着,被架进了明堂。
大家都不从礼数,没谁比谁好多少,就无人再说禁止喧哗吵闹的话。
第38章 39黑衣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