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道:“互利是结盟的基础。祭国也得了利的,至少南燕和郑国,不会再对祭国兴兵。你别得了便宜,还来卖乖。”
“郑公知道,我是为擒王一事而来,不扯旧事。”
“风扬是最合适的人。论情分,他是晋国人,多年不归国,找晋使叙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会有人怀疑,也不会节外生枝。”
姬足一脸诚恳:“不不,风扬是我的人。他去了,也就是我去了,是祭国去了。”
“要想得利,又不想担风险,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我出奔而来,又居郑国宫中。我去迎晋使,明眼人都知道是郑公指使,这事郑国脱不了干系。”
郑武公自傲道:“不管寡人派谁去,掌讶的官职都是寡人任命。不是眼瞎的,都知道。可那又如何?寡人是天王亲叔父,是天王母家的姻亲,是辅佐天王定都的肱骨。你不想去,不用找冠冕堂皇的借口。”
“关系大了。”姬足露出一脸天真,问,“如果有人以此为借口,兴兵发难呢?”
“宜臼登基,断不可能说自己是弑兄上位,排除异己。擒王这件事,大可能盖过。明知寡人是天子叔父,谁还会对郑国下手?”
郑武公想来想去,并不觉得有人敢动他。当然,他身份特殊,确实有这样的底气。
姬足又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虎牢能被收走,郑国自然也能被干掉。万一,有人说郑公想取而代之,又或者,就擒王这件事,说郑公弑亲。郑公是要把我交出去,还是把祭国交出去?”
这时候的主要罪名有:不孝不友罪,指不孝顺尊长亲属,不恭敬兄长;违犯王命罪,指不服从与违背王命;放弑其君罪;及杀人越货罪。
杀余臣的事,一旦牵扯到郑武公,至少能罗列两条重罪。这也是为什么郑武公忌惮郑国人出面的原因之一。他原以为不会有人对他动手,这之后的事就没有想过。现在姬足执意提起,他又不得不多想。
郑武公这一想,顿时觉得不妥,便借喝水的动作掩饰心绪。
姬足趁机道:“祭国就在大河之畔,位于三大强国之间,更像是块跳板。天王若撤了祭伯爵位,换个人来册封,阿猫阿狗还不定呢。不知根知底,郑公从此怕是要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了。”
郑武公当然知道祭国的重要,否则也不会同意结盟。
说完祭国,姬足又道:“话说回来,郑公要把我交出去,我倒是无所谓。我是出奔,就算我做错了,祭国也不会因此而受牵连。若叔父保持沉默,便得了个大义灭亲的美名;若叔父去戳破真相,没准儿天王怜我受了委屈丢了命,反倒对叔父更加器重。而郑国,却和祭国结了仇。”
这样说来,让姬足去,反而让祭国得势。此消彼长,祭国太强,郑国更要遭殃。新仇旧恨,就麻烦了。偏偏祭国和他国不同,还在天朝占有中大夫爵位,官职很高,不能说灭就灭……
没等郑武公想全,姬足已经再揭一层关系,将谜底戳破。
“再说,我去说事,分明是郑公撺掇,想拿捏祭国的把柄,方便今后操控祭国。宜臼本就因为京城的事生了忌惮,郑公再暴露出野心,无疑将宜臼推向秦卫两国。周围的小国,如邓、许、应、共、凡、南燕等等,都会心生恐惧,反倒联合起来。若这时,公候之国再兴挑唆,郑国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姬足这才揖礼道:“郑国提议擒王,本是为了十年休养生息的太平,却因我一个人而没达成目标,实在是得不偿失。我若坐视不理,便是坐山观虎斗,看郑公坐以待毙,让旁人坐收渔利。”
说到这里,郑武公已经歇了心思让姬足出面。
姬足不去,总得有人去……
第134章 135众矢之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