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颔了颔首:“沈姑姑进去吧,我也该走了。”
沈姑姑“嗯”了一声:“文妃娘娘,恕老奴再一次多嘴。若那个不让娘娘怀孕的人,是娘娘很在意的人,那就不要去争,去抢。争抢,只有在爱你的人的面前才有用,其余人面前,只会添扰。”
?婉再次深深颔首:“姑姑所言,我铭记在心了。”
“老奴恭送文妃娘娘。”
?婉的脚步激动地走在宫道上,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不让她怀孕?
是德妃?还是朱胜文?
?婉甚至不敢去深想。
她怕,怕得到的答案会让自己心殇。
甚至到了乾宁宫大门,她都踌躇着脚步,不敢进去。
朱胜文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婉吓了一大跳:“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婉连忙转过身,一脸尴尬:“臣妾……臣妾这就进去。”
她没有去看朱胜文,在没有证据证明要对付的人不是朱胜文,她连自己都不信。
朱胜文和她一起往往大殿走:“今天贺宗谭来过了?”
“嗯。”
“开药了么?”
一说到药,?婉就有一种憋屈的感觉,她紧握着拳头,声音平静:“开了药。”
朱胜文走至乾宁宫大殿的殿门口:“开了药,你就先吃药。怀孕的事,也不能急在这几天的功夫。”
?婉点了点头:“臣妾不急。”
她这么一说,朱胜文心里又有些不痛快了。
这么多人,他最盼的就是?婉能够怀孕,可是眼下看着她淡淡的,不甚在意的模样,又觉得她自己是多么的无所谓。
他用手掰着她的脸,烈日夺目的光灼热着他们二人的脸,朱胜文问:“你若是不想,朕绝不勉强。”
身为一代帝王,朱胜文是骄傲的。
即使他已经放下身段去爱着,疼着,宠着舒?婉,可是每次看着她不动丝毫的神色,就觉得自己犹如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失败感油然而生。
而他,又是那么地讨厌失败!
不等?婉说完,朱胜文便转身走了进去。
汗水湿透了?婉薄薄的锦缎长裙,她看着朱胜文走进去,也想一走了之。
但走了两步,她又停下来了,脑海里不断想着事情。
若是刚才在乾宁宫外面,?婉是十分怀疑朱胜文的。
但是他的那句“你若是不想,朕绝不勉强”又让她的心感觉是几分酸涩。
一时间,她犹豫地不知该走进去还是义无反顾地离开。
朱胜文回到内殿,正面对一堆的奏折,托头发呆。
不仔细瞧一定不知道他在闭目养神。
他感觉外面走进来一个人,一双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正想问话便闻见了若有若无的香味。
那是属于她,独一无二的香味。
他沉沉地问:“你怎么来了?”
“只是突然想起来好些日子没跟皇上好好处处了。”?婉一边揉一边说,“所以……”
朱胜文的心柔软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需要被哄着的人,只要舒?婉一句话,他便全身酥痒难以自持。
“朕说过,你若不愿意怀上龙种,朕绝不逼你。”他虽然这么说着,一只手却已经覆上?婉的手背,拿到自己面前亲了几下。
“只要皇上是真心想要,臣妾自然是心甘情愿的。”?婉这么说无非是要看看,朱胜文究竟是不是那个指使贺大夫下手的主使者?
朱胜文一听,又刹那松开?婉的手:“你说的,朕都不知道哪句该听,哪句不可以听。”
?婉吃吃地笑了笑:“那皇上就别听了。”
“好,那朕不听。”说着朱胜文打开了奏折。
背后却突然被?婉抱住。
殿内搁置着几块大冰以驱除暑意,这会子被?婉这么一抱,朱胜文整个人就更是入火球一般了。
他忍着心里那股子劲,微微一笑:“今儿个文妃是怎么了?怎么对朕这么主动啊?”
“臣妾是要皇上感受臣妾的真心实意。”?婉温声道,“而不要再和皇上,形同陌路。”
虽然他们同床共枕于一张床上,但是他们之间总是有着隔阂的。
而今天,?婉是要打破那种沉默与隔阂。
朱胜文拿开了?婉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郑重其事地问:“朕只问你这一次,你一定要回答朕。”
?婉亦郑重地点了点头:“皇上想问什么,臣妾一定如实以告。”
“你是真的愿意给朕生一个孩子,还是出于被逼的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婉凝神想了想,狡黠地说:“能否等将来孩子出生了,皇上自己问他,当年他母亲就是是自愿的还是被他父皇逼迫的?”
朱胜文在她的腰肢上猛地一挠:“好啊,朕给你点颜色你倒是大言不惭地开起染坊来了?”
?婉笑得花枝乱颤,不断躲避着:“皇上不许一个劲地欺负臣妾……”
朱胜文嘿嘿地笑道:“跟着朕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朕最喜欢的就是欺负别人了。尤其是欺负你。”
两人打闹着,顽笑着,久违的欢声笑语总算从乾宁宫传了出来。
有时候连?婉自己也不知道,她这一次接近朱胜文,是为了调查药的事,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而朱胜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怨着她太冷淡,还是期盼着她对自己展露笑颜?
情到浓时,越是看不懂自己的心。
此后,?婉再也没有服用过贺宗谭给她的药,又担心着他会在文月殿的东西上动手脚,因为向朱胜文提议夜宿在乾宁宫。
朱胜文自是巴不得她主动开口,便欣然应允。
过了十来日,贺宗谭再来把脉的时候,问:“这几日,文妃娘娘还在服药吗?”
“每天服用两次。”?婉淡淡地说,“这一次又得劳烦贺大夫了。”
贺宗谭皱着眉,小心翼翼地看着?婉:“娘娘这几日觉得身子怎么样?”
“服用了贺大夫配的药,本宫倒是神清气爽了不少。”?婉站起来看着贺宗谭,“这一切,都得谢谢贺大夫的良方。”
贺宗谭的神情刹那凝结:“文妃娘娘……”
?婉低着声音睨着他:“你以为,帮着别人来害本宫,本宫就会不知道吗?”
不等贺宗谭说话她又逼着他:“偌大的宫里你以为只有本宫生下的孩子会对太安不利吗?呵呵,贺大夫,你是把本宫想得太厉害了,还是把那些女人想得太善良了?”
贺宗谭没想到这出来。
果不其然,文妃是个厉害的角色!
?婉目光中带着凛然:“本宫希望贺大夫能够如是告知在背后指使你做这种事的,究竟是谁?”
贺宗谭退后一两步,一说怕被?婉戴个正着,不说就等于是默认了。
?婉倒不着急,眼神一闪:“那个人,是宫里的吧?”
贺宗谭忽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他一头闹热帮了德妃对付文妃,却没有想到如果出事之日他将德妃抖出来,她是否会将怨恨报在太安身上?
第一百十四章 拆穿,慧如文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