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好痛啊……
冯昭昭感觉到有湿漉漉的液体沿着她的额头一路流到了下巴处,不用猜,也知道那一定是她的血。
破碎的玻璃划破了她的皮肤,阵阵刺痛中,冯昭昭仍旧吃力地支撑着自己的平衡。
那一小块玻璃成功地被她撞下来,掉在了前面的地板上。
“弄好了!”
冯昭昭的语气掩饰不住地惊喜万分。这片小小的玻璃,就是她和宁茹能够逃走的唯一一线希望。
“昭昭姐,你小心些!”宁茹在她身后担忧地道。
冯昭昭又数了几个一二三,宁茹配合她前行了一些,然后,冯昭昭吃力地低下头,宁茹则尽力下腰让自己的身体朝着冯昭昭的一侧倾倒。
终于,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冯昭昭成功地捡到了那枚碎玻璃。
两个人都累得不行,宁茹的体力比冯昭昭还要差,她觉得自己的四肢已经完全失去了功能,既麻木又僵硬,恐怕即使现在将绑缚着的绳子解开,她一时半会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冯昭昭同样累到精疲力竭,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松懈了这口气。一旦松懈下来,那么想要再提起来,可就太难了。
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将自己和宁茹身上的绳子弄断,宁迅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多耽搁一秒钟,就多了一分危险。
冯昭昭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中捏着的碎玻璃小心翼翼地向手腕处伸展,用力地磨着绳子的边缘位置。
宁迅用来捆绑他们的是专业的登山绳,不是一般的结实,别说只是这一小片碎玻璃,哪怕是拿匕首来砍,都要费一番功夫。
然而不试一试的话,等到真变成冤死鬼上了黄泉路,恐怕会不甘心到变成一只厉鬼吧?
“昭昭姐……”宁茹有气无力地叫着她的名字。
“嗯,我在呢。”
冯昭昭喘了一口气后,才应道。
宁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又叫了她一声。
冯昭昭心中暗道不好。
宁茹现在这种状态,分明是惊吓过度,恐怕不能支撑多久了。
她咬了咬牙,将那片碎玻璃从指间滑到掌心,用力地攥紧。
不太锋利却远比掌心中的嫩肉尖锐的碎片,一下子就划破了她的皮肤,没多久,冯昭昭握着的手中就感觉到了一阵??腻。
掌心中传来令她忍不住颤抖的疼痛。
她在心中苦笑。长这么大,她除了在医院抽血和打针输液时会经理疼痛以外,几乎从来没有机会受像现在这样可以称之为严重的伤了。
她以为自己会痛得哭出来,然而并没有。她不但没有哭,手中反而更加用力地握紧了玻璃,一下又一下地磨着绳索。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每一秒都是那么地难熬,谁也料不到下一秒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冯昭昭的全部注意力都灌注到自己的手中,在无比的专心和专注中,时间仿佛被人为地调成了慢动作,每一个秒针走动的声音似乎都清晰可闻。
快点,再快一点!
冯昭昭在心中焦急地喊着,第一圈的绳索似乎快要被她磨断了!
“小茹?”
半响没有听到宁茹的声音,冯昭昭忍不住轻轻地喊了喊她。
好半天,宁茹才虚弱地“嗯”了一声。
冯昭昭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她以前看过一篇报道,说人在极度紧张焦虑的情况下,身体内可能会产生一种神经毒素,这种毒素不止会导致人的四肢软弱无力,还有可能使大脑缺氧,造成像一氧化碳中毒的那种症状出现。
身后的重量越来越清晰,那是因为宁茹渐渐地把身体靠在了冯昭昭的身上。
这说明,宁茹很可能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中了!
冯昭昭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用力得让她的唇马上破了一个小口子,血腥气瞬间迷漫在唇间,令冯昭昭的神智也变得更加清明起来。
不到最后关头,说什么也不能轻言放弃!
先把两人的绳子割断再说!哪怕宁茹完全昏迷,只要她还留着一口气,她也要将宁茹平安地带回去!
她和宁茹,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死在这里,否则,宁远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想到宁远,冯昭昭已经接近极限的体力又莫名地恢复了一些,她手中的动作也渐渐地快了起来。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冯昭昭将她双手腕上缠着的绳子割断,同时也在那双莹白的皓腕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红色伤痕。
也许是身上流血的部位多了,冯昭昭竟然没有觉得手腕上的伤口会额外疼,反正都是疼,她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更疼,或者哪里正在疼。
她马上又用玻璃将自己脚上
94.功亏一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