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几位郎君，不知有何事？”
这几位年轻人虽然看起来年轻尚小，但其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出自富贵之家。
“老头，我们几人有事要问你。”
程处默粗大的嗓门吓得老人身体抖动的更加剧烈。
“老汉…老汉…什…么都不知道”
老人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见陈处默还要说什么，江言连忙制止。
“老伯，你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问你一些事，您若愿意告诉我们，就告诉我们，不愿意也没关系。”
老人见说话的少年，语气温和，脸上带着笑意，心里的紧张感得到少许的缓解。
江言看着老人木讷的点头。
“老伯，何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老人没有拒绝。
江言和李承乾等人进到屋内。
三郎与护卫守在门外。
“寒舍简陋，几位郎君多多担待。”
本就简陋的房子，一下进了几人，顿时显得拥挤。
“老伯，家里几口人啊？”
江言打量了一番，然后问道。
“家里本来四口人，老伴前些年已经死了，大儿子去了战场也没有回来，现在只有老汉和家中的一个小儿子两人。”
老人拿过来几只破木碗，将煤炉上烧开的热水倒入木碗中，显得有些寒酸。
“那小儿子今年多大了？可婚配了？”
江言喝了口热水。
“今年十九岁了，还未成亲，如今在城里做着跑腿帮闲。”
这个时候十九岁还未成亲，只能说明太穷了。
老人找了个地方，坐在江言的对面。
江言看了眼还在燃烧的煤炭，说道：
“老伯，不是说归义坊内死的人都是因为煤炭烟气毒死的吗？为何你还烧煤炭？”
“穷苦人家哪有那么多讲究？能活一天是一天。”
老人明显知道江言话中何意，始终保持着戒备，不肯再多言。
江言笑了笑，于是接着说道：
“不知道老伯了可知道西市的食为先食肆？”
老者见江言说到其他的话题，也有了谈兴。
“当然知道，小老儿还有幸喝过那里的羊肉汤，那种滋味，一辈子也忘不了。”
看着老人回味的舔了舔嘴唇，江言趁势说道：
“老伯，实不相瞒，某正是食为先食肆的主人。不知老伯愿不愿意让自家的小儿子去食为先帮工？”
老人一脸震惊，他不是惊讶江言的身份，其实在他看到三郎的时候，便知道这些人与食为先有关，而食为先挂着程府的牌子，这件事已不是秘密。
他震惊的是江言后面的话。
谁不知道在食为先工作条件优越，就那一日三餐就能让人挤破了脑袋。
“当真？”
老人问道。
江言点了点头。
“嗯，如果老伯愿意，也可去食为先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听到江言的话，老人兴奋的面色潮红，有些不知所措。
“小老儿多谢郎君活命之恩。”
这种条件与活命之恩无异。
江言急忙扶住作势要跪谢的老人。
“老伯，您应该知道某的条件的？”
听到江言的话，老人激动的情绪平复。
面色有些为难。可那样的条件，他实在无法拒绝。
于是，老人起身，走到屋外，朝四周看了看。
又回到江言身前。
“既然小郎君救我父子二人，郎君有何要问的，老汉定然知无不言。”
见到老人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江言嘴角扬起，果然利益动人心。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老人稳了稳心神，然后说道：
“老汉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说完这话，看了眼眼前的少年，少年眯着眼睛盯着他，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这种眼神让老人后脊发凉。
不敢再支支吾吾。
开始回忆起来。
“那日夜里，老汉准备起身如厕，听到门口一阵脚步声。
然后透着门缝，见几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张老头门前徘徊。
老汉想着这些人不顾宵禁，大半夜的出来，鬼鬼祟祟定不是好人，吓得我不敢出门，到了第二日便听到一夜死了一百多人的事。
老汉我待在家里躲了一天都不敢出门。”
江言问道：
“张老头是谁？”
老人指了个方向，方向正是他家附近那户已经死绝的人家。
江言又问道：
“你可看清几人模样？”
老人摇了摇头。
“没有，光线太暗，老汉一到夜里就跟睁眼的瞎子一样，只能看见轮廓。”
古人大多都有夜盲症。
如果只是知道这些，没有任何的用途。
江言有些犯难。
这时又想到什么，问道：
“那张老头家用的煤炭你知道从哪里购买的吗？”
“这个老汉知道，是从隔壁的大通坊郭懒子那里买来的。
价格比在西市的铺子买的更加便宜，简直就跟白送没两样，就是烟气大了点，味道刺激点。
但夜里只要将窗户打开缝隙，也能使用。
老汉本来也想去那里买，但是老汉的儿子说郭赖子平日里为人不善，便给拦了下来。”
江言心想，你幸亏没买，不然这死去的人里，就有你们家一户了。
但连个老人都知道烧煤炭时打开窗户缝隙，可那些紧闭的门窗，难道也是人为，江言猜测道。
“那郭赖子是谁？”
江言接着问道。
老人说道：
“要说这郭赖子啊，是西市南边几座坊里有名的恶霸，后面跟着一群游手好闲之徒，无恶不作，没少祸害乡里。我们也是有苦难言。”
李承乾问道：
“那官府不管吗？”
老人看了眼李承乾，道：
“也有人求告官府，但听说郭赖子与西市的一家衣帛行的店家沾亲带故，而那家衣帛行的背后站着是卢府的人，官府也就不了了之。”
长孙冲听后，一脸轻蔑，道：
“哦，原来是卢府的人啊？”
到了这里，似乎整件事件已经明了。
“这些世家果然没有一个好球。”
程处默骂了一声。
老人知道几个少年身份不一般，但敢公然骂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贵族的还没有几个人。
“那与郭赖子买煤炭的人大概有多少？”
老人思索了一会儿，道：
“这个老汉不知，但应该不少，怕是有个几十户人家。”
江言接着问道：
“那郭赖子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没有？”
“郭赖子左眼处有道一指长的刀疤，右脸上还有一颗大黑痣。”
老人将郭赖子特征说了出来。有了这种特征在长安城内不难寻找。
于是几人向老人告辞。
江言临走前告知老人，等他儿子回来一起去食为先找他。
老人拜谢。
一行人又来到隔壁的大通坊。
很快寻到郭赖子的住处。
但此刻已是人去楼空。
江言大感不妙。
“这郭赖子如果没被灭口，定会想办法逃出长安城。”
“我们立刻将郭赖子的特征告知长安城守卫，缉拿此人。”
于是，几人分头办事去了。
第33章 破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