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苒不哭不闹的回了浦城,什么情绪都没有,生了一场大病。高烧发到四十度,断断续续的,烧了三天才喘匀了气。魔都的雪也下了足足三日。
出院后,柳苒看样子什么都没有变,只是人更加清瘦了些,柳州近日抽了不少空出来陪她。
起初柳苒一点情都不领,甚至见他就走人。直到一天早上,柳州端出一碟小兔形状的奶黄包,和散发着浓郁香味的豆奶出来。
柳苒倏然愣住。
这种样式的小兔奶黄包,小时候柳州经常包给自己吃,自己都已经快十一年没见到过了。
当时妈妈还在,家里的饭菜基本上都是柳州下厨,碗筷全是柳州洗的。
柳州舍不得母女俩受累,也不是舍不得钱请家政,而是,在这样的大别墅里,这样做会更有家的感觉。
柳苒知道,柳州这是在示好。她笑了一声,说他快奔四的年纪还搞这些。
柳州也是放下身段,时隔数年,二人难得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饭。
虽然吃得仍然是沉重无比。
临近尾声,柳苒突然开口,叫道:“爸。”
柳州愣怔片刻,抬眸:“嗯?”
“年后,我想去国外读书。”
这次的柳州没有犹豫,问道:“想好了?”
柳苒轻轻点头,思绪被那个叫沈不渝的渣男左右,让她烦躁不已。
立马回答:“想好了,学艺术。”
柳州含了一口豆浆点头:“行。三月之前给你联系好学校和房子。”
听到柳州的回答,柳苒长舒一口大气,心中悬着的石头“嘭”的砸了下来,一切都变得空唠唠了起来。
—
确定好出国的日期和地点学校,柳苒开始随心所欲的玩虐,几乎是发泄似的玩。但比平时还要狠。
可惜,笑容比平时少了不少。
临近新年,她为了发泄,一个人来到酒吧。
一次性点十个相貌英俊,身材一流的男模,让他们专程伺候自己。
按摩的,拿肩的,揉脚的,捏腿的,喂水果的,倒酒的......都是专门逗她开心的。
她视金钱如流水,完全不把这些百八十万当回事,谁伺候的好,就赏给谁一万五千元的小费。
说转就转,没有半分犹豫和弄虚作假。
柳苒喝酒喝得有些醉了,正在给他倒酒的一个男生引起了她的注意。
干干净净,斯斯文文,更要命的是,眼上还卡着和沈不渝的同款眼镜。
柳苒抽了身,让所有人都别碰她,唯独指了正在给自己倒酒的小男孩。
一个男模给她点烟,柳苒呼出一口白烟,幽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迟疑了一秒,抿唇道:“申羽。”
“几岁了?”
“十八。”
柳苒鄙夷不信的抽了一下嘴角:“撒谎。”
申羽有些犯难,一紧张就犯支吾的毛病简直跟沈不渝一个样。
她眼红了。咬牙道:“不准撒谎!”
“你他么又想要骗我是吧?!”
申羽被吓得一个愣怔,支吾不清,求救似的看向不远处的领班。
一旁的一个领班见状,连忙将柳苒安慰道:“苒姐,他就是一刚来的小屁孩,什么都不懂,您——”
“你他么叫沈不渝?”
领班愣怔,沈不渝又他妈的是谁啊?
柳苒怒的直接摔酒杯,烟都掉了,眼泪扑朔个不停,来到申羽身边冲他嘶哑道:“沈不渝,你他妈凭什么说分手就分手?”
拽着申羽的衣领,猩红着眼眶怒铮铮的:“你玩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明知道被你耍了,我现在还是犯贱的想着你,你到底是谁啊!是上天派下来折磨我的吗?”
申羽身板薄弱,面对面前哭得美丽的女孩,一时间举手无措。
直到一个声音出现,制止了这一幕。
离老远就能感觉到男人又野又痞的男人味,一身黑衣的他。肃穆,板着个脸来到柳苒的卡座上。
见柳苒拽着人家撒泼不放过的模样,轻而易举的一招把她给制服,拽进自己的身边。
“谁啊!”烟草薄荷香毫无征兆的窜进她的鼻尖,导致柳苒陌生的尖叫起来。
男人将她醉意朦胧的小脸掰正,对视着,“柳苒,看清楚我是谁了没。”
声音嘶哑,五官立体掺杂着野性,眉眼的柔和和浑身散发的戾气中和,极具识别度,是女人一见到就会爱上的坏男人感觉。
“席......沉?”
柳苒的泪瞬间制止住。这一天天的跟做梦一样,三年未到的大雪降临了,三年不见的少年又重新回来了。
“还可,没忘记我长什么样。”
柳苒吸溜了一下鼻子,怔怔的看着席沉更加成熟的面容,一动不动,视线舍不得挪下来。
生怕这次是真的梦境。
“这不是梦,小柳。”
席沉拧起眉头,轻而易举的猜透柳苒的想法。
三年未见,席沉褪去了十五六岁的青涩,光是凭借这个,柳苒就猜到了。
眼泪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你过得不好。”
席沉眯起狭长的眸子,表示默认,随后替她擦了擦眼泪:“你不也是?”
二人是一出生就认识的关系,盛释是三岁上幼儿园才认识的,白时起是五岁的时候才认识的。
席沉和柳苒就真的跟亲兄妹一样,知己知彼,心有灵犀。
他们二人之间谁只要一有什么心事,就能一眼看穿。
但这个技能多半是席沉用在柳苒身上。
“你怎么舍得回来了?整整三年都没良心的回一次魔都,如今老娘过得这么狼狈你却来了?”
席沉低笑一声:“不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出现,那我还算得上你哥吗?”
柳苒自己擦了一把眼泪:“胡扯,你自己也不混了个熊样才回来?”
席沉点头,想到了自己在那个县城过得每一瞬间,算得上狼狈,至少没柳苒这样可怜。
但,席家的债主那可是真的个个下狠手啊。
“那你这次回来,还走吗?”柳苒哭得肝肠寸断,她忍不住扑在席沉的肩膀上委屈。
她现在脆弱敏感的舍不得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离开她。
席沉摇头,长舒一口气:“不走了。”
“回来上学吗?”
席沉又摇头:“攒了点钱,你爸也愿意资助我,打算把席家重新干回来。”
柳苒颤着点头,狠狠抽了一口冷气:“好。”
“不讲讲发生了什么?”
柳苒垂眸:“没什么好讲的,被一个人恶心到骨子里了。”
席沉:“感觉人家恶心还为人家掉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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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柳苒和席沉他们几个在家里过。
就只有她们四个,谁都没有。
盛释和白时起见到席沉回来了,没有像柳苒那么夸张,心中也倒是划过一抹涟漪。
“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席沉,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白时起则是给每个人的酒杯里倒上了酒,“还走吗?”
席沉没有回,而是神态自若,痞里痞气的说道:“我还想问问你们到底是怎么护得小柳?”
这句话让气氛瞬间凝重,盛释和白时起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阐述。
毕竟沈不渝的事情着实不太好讲出来,尤其是当着柳苒的面子。
柳苒则是夹起一粒花生米,漫不经心道:“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她咬着后槽牙,将泡着酸醋的花生米嚼个稀碎,淡然道:“我和沈叔家的那个私生子谈了个恋爱,上个月刚被甩,才知道自己一直被耍。”
包括席沉都愣怔住了,
第89章 他走了带不走你的天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