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不置一词,我周边的侍卫早已换成了他的亲信,只要今日的事不败露,谁也不知道秦思远到底做了什么。
路过秦韵的时候我用眼神狠狠的剐了他一眼,是那么怨怼。他把头低下,似乎并未看见我。
地牢的环境并不好,相比灾民的地方也是半斤八两而已,都是通风的,而且我最受不了的是床上居然还有小动物,睡觉都睡不安生。
我对自己的结局早已明了,不过是一死而已,我本就死过了一次,可惜却连累了阿蛮和常无忧,如果当初不带他们出来该多好。
阿蛮整天哭哭啼啼的不成样子,对于她这个样子我也坦然接受,她还小,或有不甘,我却觉得死了也好,是一种解脱,自从我的父皇把我推到北地,与秦思远斗,我便知道自己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我本就没有什么牵挂,要说牵挂,也只有我远在皇宫的母亲。
至于秦韵,自今日他拦我起,我便不会原谅他,算不上是牵挂,只能算不甘。
常无忧面色更没有任何的害怕,一日三餐照常吃饭,吃饱了照常睡觉,我对于常无忧的心态也是暗暗咋舌,我虽然表面装作无所谓,可我还是想他们能够心软,我能够逃出去。
如若他们真的要用我来威逼我的父皇,那我宁愿一死了之,我知道我的父皇肯定不会为了我放弃他的大好江山,而我在秦思远没有作用了他便会把我一刀杀了,横竖都是死,死前我为什么还要经历亲人的绝情呢。
现在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至少,宴卿书还没有现身。
我记得在当日我被捕时他始终不发一语,静默的站在秦思远的后面,我真的无法想到,自己信任了那么久的人,竟然一直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当宴卿书来看我的时候,我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意外,独自坐在石头砌成的床上,面无表情的望了他一眼,又别过头去,并未呈现出多余的面容。
他一直凝望着我,眼中有愧疚,还有怜惜。当时在草地上他就是用这种怜惜的目光看着我,时至今日我才终于明白了他那番话的含义,还有他面容上浮现出的愧疚。
他语气沉重:“静女,其实我不愿你来此的。”
可终究他还是带我来了不是么?
我的病情早就好了,现在清脆的声音在全封闭的监牢里显得格外寂寥:“你这样如何对得起姑姑,如何对得起,我?”
他阖目,微微叹息道:“我说了,我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宴卿书。”
我把头转向别处,不去看他谦和温润的脸,他们一个个在我面前都用戴着形形色色的面具,直到最后才拿真面目示我。母后说,眸中含情的男人最不可信。
我并未答话,既然已经成为了阶下囚说什么都无益,知道什么都只能糜烂在脑海里,那我宁愿不知道。
他见我不再搭理他,似有不甘:“你就不想知道事实吗?”
我摇摇头,知道了无用。
可他最终还是一五一十的道出,最开始的宴卿书,已经死了,他是别人安排的棋子,用了十多年安排的棋子,那人好本事。
我面目一如既往的寡淡,似乎并未听到他的话语,估计是被我这种态度气到了,他甩袖便走,走之前还用余光细细的打量了我一眼。
阿蛮似不解我的傲骨,如果我稍微示弱,没准宴卿书就会心软,可我不会。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有宴卿书帮我们,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安然脱身?”
我瞥见阿蛮略带失望的面容,语气不咸不淡。
她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我惨淡一笑:“虽说他以前对我好,可你认为在江山和友情面前,懂得取舍得当的人都会选前者还是后者?”
她蓦然点点头。在我重生之前我一直以恣意的方式活着,从未尝试过用不当的手段算计别人。
我有些不明白,为何我要照着父皇给我安排的路,分毫不差的走下去,要说所有的祸事他不知道,我不相信,可是他知道并不制止,还要把我推出去接受磨练,想让我成长,我有一丝的不解。
成长可以慢慢来,并不急在一时,他给我的磨练都是千钧一发,只要稍不注意便不在于世,何事让他如此着急磨练我的心智?
秦家也在这个关头谋反,难道是父皇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既然秦家有本事给我母后服用了八年的忘川,自然也有可能性在我父皇身上下毒。
我一直长不大,
西风烈(6)[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