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如其来的表白砸得迟愈眼冒金星,头脑一片空白。
余暖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脸上,温度却烫进了她心里。
将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都烫得沸腾,让迟愈知道自己活着,清醒着。
余暖亲口的喜欢……离开了三年,她什么也没做的三年,却得到了。
空气氤氲着潮湿,像有一片雾。雾气越来越重,在眼角结成了泪珠。
迟愈整个人好像落入了温水里,全身被柔柔的热水抚慰,潜藏的疲乏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甚至没力气抬手为她擦去脸上源源不断的泪水。
余暖看她不敢确信,茫然失措的模样,与三年前的夜晚重合。
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迟愈藏住她的卑微与懦弱。
余暖眼中不再是浮华外表上娇艳欲滴的鲜花,而是想,她负担了这么多,肯定会很累吧。
鲜花的盛开需要养料,迟愈又付出了多少代价呢?
余暖心里疼得厉害,压住了委屈,心泉潺潺流出怜惜。
化成了吻,轻柔爱怜,密密麻麻的落在迟愈的额头、鼻尖、眼角……
空隙间,句句真挚的低语:“阿愈,我喜欢你。”
“我爱你。”
痴痴的重复着。
余暖忘了,无法组成更多华丽的词句,只会这样简单的表露自己的真心。
迟愈的伪装被迫撕下,露出了深藏的怯懦,呼吸沉痛,声线哑得不成样子:“好、好……”
余暖老说她坏,明明最坏的是她。
自己的喜怒哀乐全被她牵动,轻而易举就能将自己弄哭。
明明不想的,明明忍住了……
房间里压抑的哭泣声逐渐交织而后平息,手指交扣,紧缠的两只手陷入床单。冰凉洁白的床单经过摩擦后变皱,体温传递,在要冷却消散前又被传递。
几根粗细不同的黑色断发,落在白色的枕头上。
余暖的银色手链不知怎么断了,顺着手腕无力滑落,串联的一颗颗红色珠子滚落……
红、黑、白,三色碰撞。欲望、纯洁、邪.恶,种种融汇。
风情月意,融洽无间。
……
药效上来,余暖疲乏地半眯着眼,趴在枕头上。檀口微张,吐气微微。
眉目间还残留着激.情后的媚意。
肌如白雪,腰如束素。
背部线条完美,汗珠凝结顺着凹下的线条汇集。
可惜红痕破坏了这样纯洁的美感。
迟愈拧干毛巾,细细擦拭。
接着将柜子里备用的被子拿出来,为她盖上。
迟愈带的衣服并不多,刚刚下单买的衣服稍后才能送来。即使送来了也不敢立马给床上的祖宗穿,要清洁一遍才行。
迟愈把毛巾和脏衣服拿到卫生间清洗,洗好后提步走向阳台,晾好,又摸了昨晚洗的衣服,快要干了。
走进去,余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连肩都不肯露:“阿愈。”想睡的不行,却强撑着。
迟愈走过去,坐在床边,用手抚摸她带着汗湿的头发:“嗯。”
放松的眉头又皱起:“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语气疼惜又夹杂着责备。
是责备余暖,明明还在发烧,还来招惹。
也是责备自己,明明知道她身体不舒服,还跟着胡闹。
余暖脸颊通红,扭捏不想开口,偏偏迫于恋人担忧的眼神,含含糊糊地回答:“还好、吧。”
迟愈翻出桌上的药膏:“再上一次药?”
余暖猛地闭眼埋头,不敢去看,鼻尖是干净被褥所散发的干燥清香,闷声闷气:“不用啦!”
“我就想你陪陪我。”
迟愈眉眼上染着温柔:“好。”
迟愈坐在床边,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余暖侧着睡,脸朝向着她,悄悄伸出手揪住她的衣摆,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沉沉地睡去。
迟愈低垂着头,用视线细细描摹她沉静的面容,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什么也不想,只看着眼前的人。
她的心上人,她的女朋友。
莫名的想吻她。
这般想着也这样做了。
轻柔的吻落在额角。
像是翩跹飞舞的蝶落在娇艳的月季花上,充满爱恋。
又像是河边的青柳,披针形的
第九十八章 搬过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