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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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今夜突袭蛮族大营,其一是要取蛮王首级,其二要烧了粮草辎重。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失败,下次再想刺杀突袭可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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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远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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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战,以蛮军小胜,九州撤兵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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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也在意料之内,毕竟要与蛮族打的是一场持久战,蛮军前期拥有绝对的优势,不过很快就会因粮草和后方补给的不足而失去。除非他们能在半月内攻占越山,攻入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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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彻一来是料定蛮军首战告捷,今夜定有松懈,二来也怕被玉北辰抢占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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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今夜就派顾承远入夜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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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的夜是深深的蓝色,远远望去蛮族的营帐,有无数灯火浮荡其间,似星海万里,绵绵无尽。
顾承远带着一百魔族精锐身着黑衣,穿梭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之中。
果然如萧元彻所料,蛮族首战大捷,放松了戒备。顾承远只带了五人随行,其他人留在大营外接应。
刚至蛮王营帐前,就听见一个略带稚嫩的声音,用不标准的九州语,求饶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求求你.......”
果然,玉北辰已经先到了,蛮王巨大的身躯此刻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头身分离。
身旁还倒下了几个蛮族士兵,营内唯一没死的就剩下这个年约十二三的蛮族皇子。
顾承远心下暗想,如今玉北辰只剩下三成功力,仅靠他一人之力又如何杀得了蛮王?
顾承远看着那个被俘的蛮族皇子,心中隐有不忍,道:“住手!他还只是个孩子,蛮王已死,你别杀他。”
“哟,六殿下也来了。”玉北辰侧目见他与几个魔族士兵入内,试探道,“萧元彻呢?没跟着你来?”
“是彻公子派我来刺杀蛮王,既然你已捷足先登,我这便离去。这还是个孩子,勿要妄杀无辜。”
听到萧元彻没来,玉北辰狡黠一笑,将刀收回刀鞘,道:“我就是吓唬吓唬他,没想真杀。蛮族还得需要一个新的蛮王,我看这小子够怂,就他当挺好。”
顾承远放下心来,转身正欲离开。
玉北辰却忽然道:“六殿下,留步!北辰还有一事要请殿下帮忙。”
“何事?”顾承远回头见他时,阴戾之色已然现玉北辰眸中。
玉北辰皮笑肉不笑道:“还请殿下将自己的命留下。”
对于玉北辰要杀自己这点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明知道不是对手,还在此时提出要杀自己,顾承远满心疑惑。
玉北辰见他面上疑思,又道:“六殿下,其实你我并无仇怨,原本你可以安然无忧的做你的六皇子。可你自不量力,偏偏要阻五殿下的路,哎......那我今日也只有送你上路了。”
“你应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顾承远深知,玉北辰要杀自己今日确实是最好的时机。若死在蛮族大营,所有人都会认为是自己刺杀失败,被蛮王所杀,绝怀疑不到玉北辰头上。
届时,玉北辰带着蛮王的头颅,和自己的尸身回去,就成了为六殿下报仇雪恨,最终杀了蛮王的九州英雄。
如此绝佳时机,玉北辰又怎会错过,看来定是有备而来。
“嗯,知道。所以我没准备与你动手。”
他话音刚落,倏而一个人影闪过,身边的魔族士兵在一瞬间便全都倒下了,而自己也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禁锢,动弹不得。
待回神,玉北辰一旁已经多了一位身着盘云石青长袍的中年人。
此人半边面孔被光线遮住,一身仙气萦绕,乍看下仙风道骨,深沉如海,应是早已成了仙身。可当他自黑暗中走出,那眉目之间却隐含着嗜血杀戮之色。
顾承远已然猜到此人便是玄霄掌门钟道。
“师尊,我这就替您挖出他的内丹。”玉北辰说着,拔刀走近顾承远,在刀刃接触他的衣衫时,竟然断成了两半。
玉北辰一惊,道:“蚩尤咒,萧元彻给你施了蚩尤咒。师尊,这......”
钟道双目微阖,不以为然道:“不过是区区蚩尤咒,就把你给拦住了?”
说罢,他右手剑指在面前画出一道符咒,再轻轻一推,那金色的符咒立刻印在了顾承远的额间。不过须臾,便破了他身上的蚩尤咒。
玉北辰见此一笑,从地上倒着的魔族士兵身上,拔出刀,正欲再次向着顾承远刺去。
可就在此时,帐中光线忽而一暗。
原是营帐幕帘微微被掀开了,有冷风肆意闯入,摇动满室烛焰纷乱。
一个冷然的声音奏响,“谁敢动他。”
“彻公子!”顾承远不由心头一热,欣喜道。
萧元彻从一道白芒之中显出身形,在这茫茫夜色中穿着一身皓月白衣,信步走来,嚣张至极。
眼角余光在玉北辰面上冷冷一扫,吓得他手一软,险些将刀落在地上,再不敢动手。
钟道一怔,面色阴沉如铁,向着萧元彻问道:“你与他什么关系?为何要帮他?”
他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帮玉北辰?”说话间,已解了顾承远的禁制,地上的魔族士兵也均已苏醒过来。
钟道眼底转过一丝锐色,道:“本座是辰儿的师傅,自然帮他。”
萧元彻亦道:“那我也是远儿的师傅,自然帮他。”
钟道遽然迸寒光似的冷笑,“萧元彻你这是诚心要与本座作对?”
萧元彻微微蹙眉,变得有几分怒气,道:“钟道,你还欠我三千玄霄弟子,你这是对债主说话的语气吗?还是你想赖账不成?”
钟道闻言幻出混元袋,扔向萧元彻,“这里面有三千弟子,拿去。”
萧元彻接过混元袋,微微动念一探,钟道果然没有食言,其中确有三千人。
“算你有信用。”他收下混元袋,又对顾承远道:“把蛮王的头颅拿上,我们走。”
“萧元彻你欺人太甚!”玉北辰忙拦住顾承远,急道。
萧元彻神色一凛,“你方才欺负我家六殿下,我还没杀你,怎么就叫欺人太甚了?”
钟道费力地咽下喉中压抑的怒火,沉声道:“你们可以走,蛮王的头颅要留下。”
萧元彻双手身前一抱,靠在门边道:“这样吧,让他俩打一架,谁赢了谁带走如何?”
钟道心中怒气涌动,声冷如冰,“辰儿只剩下三成功力,不是六殿下的对手,有失公平。”
萧元彻倒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嗯,说得有道理......也好,徒弟不打,师傅打!”
话音未落,他已向着钟道飞身袭来,钟道慌忙抬手与他对上一掌。
霎时间,两股强劲的力量相触,迸发出惊人的光亮,晃得帐内明如白昼,令众人睁不开眼。
待众人看清时,钟道已被击退了数步,虽勉力未倒下,却也似乎无力再战。
萧元彻微微使了个眼色,一旁的魔族士兵们,就将蛮王的头颅拾起,装在盒子里收了起来。
“多谢了。”萧元彻朝着钟道二人冷冷抛下一句,便与顾承远离去。
待他走后,钟道方才忍住的一口鲜血才喷涌而出。
玉北辰惊道:“师尊,师尊!”
钟道目眦欲裂,伸手掐住玉北辰的喉头,“你不是说姒姬已经得手,他已经被反噬了吗?你骗我!”
玉北辰喘不过气,艰难道:“师尊,我没骗你...他确实被反噬了一次......但后来,他就没有再碰过姒姬了......”
钟道这才缓缓放开手,额上青筋暴涨,原本威严的面容变得狰狞扭曲,只唇角衔着一抹冰冷如利剑的笑,一字一字吐出,“萧元彻!”
喜提蛮王头颅,萧元彻与顾承远回到军营,心情大好。
边塞星野低垂,明亮地燃着银亮的光,仿佛银汉迢迢伸手不可及。
二人坐在帐外温了一壶酒,在这漫天星河璀璨下,把酒对饮。
这是顾承远漫漫太子路的第一步。
“彻公子,谢谢你救了我。”顾承远双手举杯,敬了萧元彻一杯。
萧元彻饮下一口酒,倒是坦诚,“别客气,我只是把你当棋子而已,你也要努力别成为一颗弃子。”
顾承远测然一笑,“即使这样,我也还是要感谢你,不只是救命。”
萧元彻摩挲着手中的小铁片,嘴角含笑,有些孩子气地道:“记住,你是我的棋子,只有我可以欺负你,别人都不行。”
顾承远非但不气,反之笑意更浓,看着萧元彻手中把玩的小铁片,奇道:“彻公子,你手里那是什么?”
“这个啊,我在蛮王营帐里捡的。念儿喜欢收藏各族的徽章,我准备带回去给她作纪念。”
这话刚说完,萧元彻突然愣住了。
他何时知道以念喜欢收集徽章?这些日子她并未说起过,而这件事自己又如何得知的?
心底仿佛出现了一个茫然的空洞,而那被空出来的地方原本到底存在着什么,他不得而知。
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些日子开始肆意生长在他心间,这令他极为不安。
顾承远见他恍若出神离窍了一般,唤道:“彻公子,彻公子?”
“啊?”
“你是思念冥姑娘了吧?”顾承远平静无澜的笑意中有一丝难掩的伤怀与克制。
萧元彻神色稍转,反问道:“思念?什么是思念?你思念她吗?”
顾承远因这一问,面色骇然惊变,“我......我从未对冥姑娘有过非分之想......”
四目相触,有片刻的静默。
萧元彻瞧着他,微微扬起眉宇,似有探寻之意,但很快又移开视线,望向一望无际的深蓝天际,燃燃的星野倒映进他眼中。
他道:“罢了,我也不知何为思念,若是你能替我思念她,或许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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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以念:请问这章我去哪了?
作者:你还在焚影发呆看云卷云舒……
道以念:情敌也能组cp是什么鬼啊?不带这么排列组合的,我这个女主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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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越山鏖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