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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珠玉[1/2页]

出塞曲 白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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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天河全身滚烫,弄玉和沈渠将她弄回榻上,沈渠急得哭了起来:“郭姊姊,这可怎么办呢?”
      弄玉咬牙道:“你去给我打盆冷水来,宫里还有能吃的东西吗?”
      沈渠道:“只有些黍米。”
      弄玉道:“那你先去熬些粥来。”
      沈渠去了,不一会儿就端来一盆冷水,弄玉早已经脱下方天河湿透的衣裳,一遍一遍擦拭她的身体,想给她降温。
      方天河忽然抓住弄玉的手,哭着哀求道:“姑母,不要抛下我!”说着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口中一边含含糊糊说着什么话,弄玉也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倒是有一句半句能勉强听清楚,似乎在求她的姑母带她去什么地方。
      她哭了一会儿,面色通红,语气又变得亢奋起来,大声嚷道:“不错!我就是要把这些女人全都杀掉,你爱上一个,我就杀一个,除非你杀了我!你日日惹我伤心还不够吗?你说好了只要我一个人的!”
      弄玉被方天河翻来覆去的不安稳折腾得头疼不已,只好一手抓住她乱摆的双手,另一只手去擦拭她的身体,谁知道方天河却猛然坐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弄玉看。弄玉被看得不自在,讪讪地说道:“我只是想要给你擦洗一下身子,降降温!”
      方天河忽然伸出雪白的两条胳膊,搂住弄玉,哭道:“我恨你,我明明就该恨你啊!”
      弄玉这才明白她并没有清醒,现在也不过是在说胡话而已。
      果然方天河放开了她,捧住她的脸,认认真真地说:“你是皇帝,你想喜欢哪个女人就喜欢哪个女人,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呢?可你不知道我为了能再见你,吃了多少苦,你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我不听话,你就用你的法子来治我,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发脾气!”
      说着她的眼泪滚落下来,双眼一闭,重新倒回床上。
      弄玉心中怦怦乱跳,方天河心中的软肋居然是皇帝!
      她竟然真的爱着皇帝!
      如此一来,以前的许多事情都能说清楚了。起初方天河动手打了细君,弄玉心中还奇怪,按照方天河的心机,想要整治、陷害细君能想出一百种法子,事后还能让人抓不到把柄,她为什么偏偏选了最笨的一种,被皇帝当场抓住,惹怒皇帝,落到这步田地。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爱着皇帝啊!
      她得知皇帝移情别恋后,妒火中烧,这时候哪里还能考虑后事?她此时也不过是个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的普通女人罢了,当初弄玉自己不也是失了理智打了赵临月吗?
      可见,天下的女人不管聪明还是愚笨,只要沾了爱情,都是一样的。
      弄玉忽然有些同情起方天河来。
      她正安抚着方天河,沈渠忽然端着一盅汤药走进来说道:“郭姊姊,我煎了一帖药,让夫人服下去吧。”
      弄玉疑惑地看着她:“这是从哪里来的?”
      沈渠支支吾吾道:“你先给夫人服下!”
      弄玉更是怀疑,打量着她说:“长门宫里之前没有退热的药!”
      沈渠见弄玉追究下去,不肯罢休,只好说道:“这是李乐师送来的!”
      弄玉皱眉:“李季?”
      沈渠见弄玉的神情有些可怕,急忙解释道:“李乐师对夫人很好的!他听说夫人病了,冒着风雨又返回城中买药,现在还在厨下烤火呢!”
      弄玉看看她手中的汤药,知道此时也不是追究的时候,让沈渠扶着方天河,她把药给方天河灌了下去。两个人又轮流给她擦拭身体,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方天河的烧总算是退了,睡得也安稳起来。
      沈渠这才去厨下把李季叫了进来,李季一看见方天河,一双眼睛几乎是粘在了她身上,怎么都移不开,他扑上来伸手试了试方天河的额头,见热度已退,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也不站起身来,索性坐在地上,拉着方天河的手痴痴地瞧着她,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手。
      弄玉原本想要呵斥他几句,可看到这光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在一旁叹息。
      李季眼睛牢牢盯着方天河,口中跟弄玉说着话:“谢谢你救了她。”
      弄玉道:“是你的药救了她。”
      李季扭过头去,咳嗽了一声,说:“我的药虽然能治她的病,却医不了她的心伤。早知道落得今日下场,当初我的手段就该强硬点,要她做了我的妻子。现在她也不会伤心成这样!”
      弄玉见他脸色也不好,说道:“你也最好喝上一剂药,以免感染风寒。”
      李季摇摇头,说:“药都留给她,我怕再出什么差错。我无碍的。”
      方天河此时翻了一个身,抓住了李季的手,呓语道:“陛下。”浓浓的鼻音里说不出的撒娇之意。
      李季脸色灰败,无限心酸,拍拍方天河的手说道:“安稳睡吧,我在这里。”说着俯身上前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方天河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身子更是缠上来,双手搂住李季的脖子,撒娇道:“我要你陪着我!”
      李季那双潋滟含情的桃花眼中此时变成了无尽的绝望,他伸手撑在方天河身侧,低声说道:“好,我陪着你。”
      弄玉站在床侧,十分尴尬,却见李季忽然脸色一变,挣开方天河的双手,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咳嗽起来。他咳嗽了几声,生怕会吵醒方天河,掩着口,强忍住咳嗽,冲出了内室。
      此时有一扇窗户被风吹开了,吹得满室帐幔飘舞不定,弄玉急忙起身去关窗,等她回过头来,却见方天河已经醒了,正抱膝坐在床上,怔怔地出神。
      见弄玉过来,她的神色有些疑惑怔忪:“刚才只有你在这里吗?”
      弄玉“嗯……”了一声,把吹得散乱的帐子捋好。
      方天河还是有些不死心,又问:“没有别人吗?”
      弄玉反问道:“还能有什么人,你还指望皇帝能来吗?”
      方天河听见弄玉没好气的回答,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适才我还真梦见他了。在梦里他还真是温柔,温柔地对我说话,温柔地对我笑,明知道不过是我心中的一份奢求,可还是不愿意醒过来。”
      停了一停,她又说:“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来,我还以为……”
      弄玉没好气地问道:“以为什么?我去皇后那里落井下石吗?”
      方天河微微笑道:“这一次,对我落井下石的人还少吗?”
      弄玉不愿意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对她说道:“听阿渠说你好几天没有进食了,她熬了粥,我去端些来给你吃!”
      等她摸索到厨下,只见李季蜷缩在地板上,咳嗽得几乎要把整个五脏六腑都呕出来,沈渠吓得瑟瑟发抖,站在角落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弄玉急道:“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熬点儿药给他灌下去!”李季伸出手来想要制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颤抖。
      弄玉伸手抚上他的额头,触手也是一片滚烫,忍不住惊讶地叫了一声,对沈渠吩咐道:“去给我拿盏灯来。”
      沈渠听说了,急忙将灶台上的一盏灯端过来,给弄玉照着,弄玉揭开他外面罩着的衣服,只见他脖子上一大片淤青,像是被什么人掐出来的。
      李季见弄玉掀他衣服,伸出手来想要阻止,弄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还能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事吗?”
      她抬头问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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