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午,左贤王果然带着两个舞伎簇拥着一群人像往常一样往这里来。
这两所宅子的主人家道中落,无处谋生,便搬到郊外去给人做帮佣糊口。这空出来的宅子便租赁给章台街上的一家歌舞馆伎,供一些客人取乐。
郭羽带来的人在前开路,他们动作快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制住了院子里的那些人,把他们全部打晕捆绑了起来,并堵住了嘴。
在院子里隐约能听到屋子里有男人的欢笑声和女子痛苦的呼救声。
郭羽紧皱双眉,按住弄玉:“你在院子里等着。”
弄玉点点头,立即有两个人守在她身边。其余诸人迅速朝那所房子冲过去,朱安世一马当先,一脚把两扇门板踹飞了,余人蜂拥而入,屋子里登时响起打斗声、叫骂声、痛苦的呻吟声。
不到半顿饭的功夫,打斗声便平息了,弄玉抬脚就走进室内。
只见十几个衣衫不整的男子都被捆绑了起来,丢在地上。原本随着左贤王而来的那两个舞女,一个衣衫不整地蜷缩在屋子一角,另一个被捆绑在床榻之上。弄玉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抽出身上的匕首割断她身上的绳子,拾起一旁的衣裳盖住她,叹道:“不管有多爱财,也不能这样自己糟蹋自己。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以后还能指望谁能看得起你?”
那舞伎原本已经麻木得像个死人,听了弄玉说的话,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
她坐起身来,一言不发,把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穿上。
有人问道:“这两个女人咱们怎么处置?”
弄玉道:“先把她们带下去,等这里完事了,再放她们走吧。”
那人有些为难:“可今天的事,倘若从她们这里走漏了风声该怎么办呢?”
床上的舞女已经穿好衣服,对弄玉道:“你放心,我们也恨匈奴人。今天的事,我们姊妹绝对不会泄露出去。我是曼轻馆的舞伎阿?,倘若走漏风声,你只管来找我算账就是!”
那人又看看郭羽,征询他的意见,郭羽道:“按五姑娘说的办!”
阿?走到弄玉跟前,行了一礼:“贱妾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姑娘除下面巾,让贱妾一睹芳容?也不枉今日教导之恩。”
弄玉笑道:“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不便与姑娘相见。来日必定去曼轻馆拜访!”
阿?道:“那我等姑娘来。”说着搀扶起墙角里的姊妹,跟随那人出去了。
这里朱安世早已经等不及了,对伍子建嚷嚷道:“伍兄弟,你快问问他们,哪一个是左贤王?”
伍子建果然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匈奴话,那些匈奴人各个都蛮横得很,虽然被擒,但人人气得怒目圆睁,对着弄玉这些人叽里呱啦破口大骂。
伍子建对着其中一个骂得最凶的说道:“就是他!”
朱安世见找到了,咧嘴一笑,嘿嘿笑道:“就怕没人肯承认,找到了就好!郭姑娘,你没有对付这些人的手段,这人就交给我吧,保证降伏!”
他对着身边两个人一使眼色。两人立即将左贤王拖出来,捆绑住他的双手,吊到房梁之上:“先赏他一百鞭。”
立刻那两人从腰里抽出皮鞭对着左贤王就甩了出去,一鞭见血,噼里啪啦一顿鞭子,打得左贤王皮开肉绽,血花四溅。
左贤王倒是硬气得很,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但他手下那些人见自己主子被打,再也硬不起来了,尤其是当他身上的血溅到这些人身上脸上时,他们的脸色逐渐都变了,开始叩头求饶。
朱安世一伸手,挥鞭的两人都住了手,他走到左贤王身边问道:“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伍子建答道:“他说他知道,也不知道。知道是咱们大汉的人恨透了他,不知道是因为他做下的坏事太多,不知道是因为哪一件。”
朱安世大笑道:“没想到他还有些自知之明!你告诉他韩校尉的事!”
伍子建把话说了,那些匈奴人中忽然有人哀嚎了一声,像是在哀求他。左贤王则低声吼了一句,像是在训斥他,只是他身上剧痛,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
伍子建不等人问,就说道:“他手下的人说让他放了韩城。左贤王不愿意,他说自己没能在战场上杀死韩城,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杀他。要是放过这个机会,如何对得起被韩城杀死的兄弟!”
郭羽冷笑道:“没想到他跟韩城早就结了梁子,八成是战场上折了不少兵马在韩城手里!现在趁这个机会,居然也玩起借刀杀人了!”
朱安世也是冷冷一笑:“咱们有的是法子对付他!”
说着一指刚才那个跟左贤王搭话的匈奴人:“给我拖出来!”
立即有人把那人拖了出来,朱安世抓住那人的头发,强迫他看着左贤王,笑着问道:“你杀了我们大汉多少百姓?”
那人哀哀切切地看着左贤王,口里说了几句话。
伍子建答道:“他说,他记不清楚了。一般他们杀了汉人,会把他们的头割下来挂在马上以便计算军功。他也不记得……”
“畜生!”伍子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刀光一闪,朱安世手起刀落,已经把那人的头砍了下来!
鲜血顺着刀尖一滴滴落在地上,那人的尸身软绵绵地倒下,朱安世余怒未息,一脚踢开尸身,骂道:“你们这一群畜生!去把他的头挂到左贤王的脖子上去!让他也尝尝挂人头的滋味!”
朱安世看着左贤王,问道:“你放不放韩城?”
左贤王脖子里挂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鲜血顺着赤裸的上身流下,一直流过脚踝落到地上,一滴一滴,早已经分不清楚是他的血,还是那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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