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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弥生月把学生证踹进了兜里。
      正当这三个人以为弥生月要离开,想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弥生月在他们面前缓缓蹲了下来。
      三个少年人像是三只受惊的小鸡仔一样,挤成了一团,这个年纪少年的肌肉逐渐开始充实,三个人的身体素质已经逐渐开始向成年人靠拢,人高马大的三个人像是柔弱无骨的女人一样挤成一团的样子,颇显得滑稽好笑。
      “昨天把吉野同学关进仓库里的也是你们吧?”弥生月瘫着一张脸,仿佛下一刻就会动手揍人。
      “呐,这个年纪的小男孩这么喜欢霸凌别人吗?”弥生月轻轻问。
      “你、你是吉野什么人啊?!”为首的高个子声音都是抖的跟筛子似的。
      “你说呢?”弥生月依旧瘫着一张脸,态度不徐不疾地发问。
      高个子看看在旁边始终一言不发的吉野顺平,又看看旁边的红毛,两个人都是一副瘦的没几两肉的样子,偏偏前一个是软弱好欺负的豆芽菜,后面那一个却是打人凶残,专门挑着痛点去打。
      “亲戚?”高个子斟酌地开口。
      “你说是就是吧。”弥生月淡淡地说,“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不要学□□干架了。”
      笨蛋A:“……”
      笨蛋B:“……”
      笨蛋C:“……”
      好气哦。
      “好好读书才是正道。”弥生月说,“嘛,虽然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没少打架。”
      吉野顺平:“……”
      所以你是极道出身吗?
      “总之,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弥生月说,“我这个人比较闲哦。”
      笨蛋A:“……”
      笨蛋B:“……”
      笨蛋C:“……”
      三个笨蛋点头如捣蒜,话也不会说,就玩命似的点头,一副要把脑浆子给晃当出来的架势。
      弥生月也没有多为难这三个家伙,问到自己想要的的信息之后干脆利落地放他们离开了。
      吉野顺平目送着在清风晨曦里相互搀扶的三个笨蛋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好笑,于是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笑一点也让他开心不起来,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留在了心里,独自腐烂着。
      他在唇齿间尝到了苦涩。
      桥底的流水哗哗流淌,朝着地平线奔涌,逝去而不复返。
      弥生月倚在栏杆上,在口袋里摸了两下,摸出两颗橘子味的糖果,“你伸个手。”
      吉野顺平伸出了手,他看到弥生月在他的手心里放了什么东西,展开手一看,发现是两颗糖果,包装精致可人的糖果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格外的惹人怜爱。
      吉野顺平愣了一下,而后他听到弥生月说:“这个年纪的小孩,不要老是板着一张脸,很容易长皱纹的。”
      “偶尔哭出来也没什么。”弥生月倚在护栏上,低头看着桥底的流水。
      吉野顺平抿了抿唇,温热的液体盈满了眼眶,他突然想要哭,但是他本身又是个极其倔强的孩子,倔强到既不愿意向霸凌他的人低头,也不愿意向别人求助。
      高傲而不自知,既不愿意多管闲事,也不愿意随波逐流,他深藏于骨子里的高傲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明显,虽然说不适众星拱月的那种闪耀的与众不同,但处在人群里,也足以让其他人排挤他、霸凌他。
      毕竟人类从来都是喜欢排除异己的种族,对于不能理解的事物和人,在遥远时间的另一端,他们被把他绑在火架上烧死,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随随便便害人性命,否则遭受惩罚的就是自己了,于是他们换了一种方法,用冷暴力、毫不掩饰的霸凌。
      于是与众不同的男孩被孤立在了人群之外,偏偏他是个没有什么能力保护自己的小孩子,也不懂得怎么反抗、还击,以至于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吉野顺平吸了吸鼻子,开始找话题转移注意力,“呐,弥生月小姐是做什么的?”
      “咒术师,半吊子的那种。”弥生月说。
      “半吊子?”吉野顺平不太懂。
      “一个月前我还是老师。”弥生月说,“体育老师。”
      吉野顺平:“……麻吉?”
      你刚才威胁人的架势,我都怀疑你是极道出身。
      “真的。”弥生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小时候因为这头红色的头发,没少被人嘲笑,他们扯我的头发,我就揍他们。”
      ——红头发的弥生月,弥生月的红头发,是珍宝。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记忆里的女人笑得眉眼弯弯。
      “抱歉。”
      “嘲笑我的头发的人又不是你,你道什么歉呀?”
      “咒术师是……”
      “专门祓除咒灵的人,就是你昨天见过的怪物。”
      站在桥面上的两个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河堤两边的芦苇荡在风里翻出白色的浪潮,天空清澈如水洗,时不时划过两三只白色的飞鸟。
      吉野顺平很久没有跟别人这么聊过天了,休学过后他的性情越发的阴郁,越发的沉默不语,他都要忘记跟别人聊天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意外地很轻松,连呼吸都带着一股轻松的感觉。
      “他们经常找你麻烦吗?”弥生月突然问。
      吉野顺平觉得这个不是什么大事,这些事情只要在学校里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男孩‘嗯了一声,“高二开始之后就休学了。”
      男孩的嘴唇动了动,“因为我受够了。”
      “没有告诉老师?”弥生月又问。
      吉野顺平想到了全身肥肉浮肿的老师,忍不住冷笑一声,“外村老师不会管的。”
      话一落音,他又低下了头,把头埋进了交叠在护栏上的手肘里,闷闷的声音传进了弥生月的耳朵里。
      “谁都不会管的。”他告诉弥生月,“除了妈妈,没人会理会我。”
      弥生月保持沉默,听着男孩不自觉的诉苦声,天空回响着飞鸟的啼鸣,夏日的天空格外的清澈,一如桥底的河流,清澈得仿佛能看见底。
      她又想到了十四岁的盛夏,小眼睛丸子头的少年坐在摇摇马上,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但是莫名地却又跟眼前的吉野顺平重合起来。
      ——弱者对强者进行霸凌和迫害。
      悠扬稳重的小提琴群里,一身袈裟的青年的面容被水汽氤氲得模糊。
      弥生月拍了拍吉野顺平的肩膀,“要跟我学怎么打架吗?”
      吉野顺平被这句不着头的话问得愣了好半晌。
      “我觉得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弥生月的表情严肃。
      吉野顺平:“……要。”
      虽然不是很懂这句话,但是好像没有什么毛病。

第 87 章 日夜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