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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得扔,之前被头槌砸到的脑壳还在隐隐作痛,但是这个女人一副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
      两面宿傩一边在心里对虎杖悠仁发出diss,一边嘴角开裂地越发夸张,笑容越发地疯狂。
      冰冷的雨水顺着额头滑落到脸颊上,两面宿傩伸手,指腹擦过皮肤,一抹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钻进了鼻腔里。
      视线聚焦在手掌上,赫然发现,一抹被雨水冲淡的血迹留在手指上。
      诅咒之王顿了顿,而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血迹,铁锈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如此的甘甜。
      多久没有流血了?多久没有品尝过鲜血的味道了?
      “很好,很好。”今天的运气,真的不错。
      舌头一卷,两面宿傩舔净了嘴角残余的鲜血。
      “这副面孔,还真是具有欺骗性啊。”
      诅咒之王饶有兴趣地看着站在雨中的消瘦女人,如果不去看那双凶光毕露的眼睛,纤细的胳膊,显得苍白的皮肤,站在雨中伶仃如浮萍,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弱小的女人,随随便便就能弄死。
      小鬼在注视这个世界的时候,他隔着他的眼睛去睥睨这个世界。
      一千多年的时间过去之后,这个世界的人类泛滥成灾,蛀虫叫嚣,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能手握一切,拥有最强力量的咒术师却甘居于人下。
      可悲可叹。
      不以力量为序列,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给强者套上枷锁,用条条框框去束缚、扼制,可笑的是某些人还甘愿戴上这套枷锁。
      就像这个女人,掩盖在温顺皮囊下的灵魂,用温和的外表伪装自己,被触及到逆鳞的时候,再也压不住骨子里深藏的凶戾和疯狂。
      明明只要杀光就可以了。
      “披着女人皮囊的……怪物。”两面宿傩放声大笑,“来吧,让我看看,雨宫弥生月,你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被开出一个血洞的胸口缓缓开始愈合,丢失的器官重生,心脏跳跃宛若擂鼓,连接上心脏的血脉将滚的鲜血输送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
      “你可以试试,让我迷上你,雨宫弥生月!”
      *
      沙沙——
      雨线打落在阔叶的植被上,打得劈啪直响。
      伏黑惠紧紧地抿着嘴唇,心脏如同擂鼓,雨水钻进了制服宽大的衣领子里,冰凉冰凉的感觉像是蛇在皮肤上滑过一样。
      不远处的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搞出来的动静活似是两只哥斯拉在打架,塌陷的地面,崩塌的大楼和天花板,被砸穿的水管还在喷着水花。
      伏黑惠扶着墙壁站起来,之间从高空坠落,两面宿傩那个王八蛋直接跳到高空给他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击打,被伤到的筋骨和内脏隐隐作痛,随着他的动作加剧的疼痛昭示着身体在抗议。
      但是他不能停下来。
      折断骨头也好,撕裂内脏也好,他绝对不要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干,光看这弥生月和两面宿傩打。
      他会选择想要保护的人,他背负的东西寥寥无几,绝对不能先倒下,如果非要全部都死掉的话,他才是应该最先死掉的人。
      虎杖……
      认识的时间很短,只有一个月,但是伏黑惠清楚,以虎杖悠仁的秉性,两面宿傩用他的身体去伤害他的姐姐,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沙沙沙——
      雨水摩挲草叶,凉风拨动雨线。
      脑袋在嗡嗡作响,血块干涸在皮肤上,视线和意识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住一样,他疯狂地拉拽住迷蒙的意识,不让它陷进更深的雾气里。
      不远处的轰鸣断断续续地传来,细腻的雨声在耳畔沙沙作响。
      少年咬牙切齿,意识却被一只无形的手往深处拖拽。
      拜托,不要睡,不要睡。
      喉咙里猩甜一片,双眼晕眩疼痛。
      他扶着墙不让自己倒下去。
      咪——
      他看到了挂着雪花的乌木树枝,浅浅的阳光映在纯白的积雪上,一只无论是体型还行动都很吸引人眼球的橘猫扒拉在枝桠上,晃着尾巴,咪咪咪地叫唤着。
      伏黑惠是个忠实的狗派,他养了两只玉犬,会在街头巷尾看到流浪的猫咪和狗狗的时候停下来,摸一摸,喂一喂,比起人,他更喜欢小动物。
      他不记得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胖的橘猫。
      有个人逆着光,将冬日的阳光背在后背,高大的身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伏黑惠想要看清楚他的脸,那张脸却被笼罩在阴影之中,他只能看到他嘴角上的疤痕。
      ——可你看起来就像颗小海胆。
      ——你看起来还像番茄呢。
      是谁?
      伏黑惠靠着冰冷的墙壁,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
      那是谁?
      那个男人是谁?
      那只猫又是谁的?
      现在是冬天吗?
      冬天,好温暖啊。
      伏黑惠想起来,他有一条红色的围巾,一条老旧的围巾,似乎是手工制作的,他不记得是谁给他的。
      那是个冬天,很冷,家里没有大人,父亲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继母在父亲不见踪影之后也选择了消失,家里只有两个小孩,窗外的大雪像是零落的鹅毛,风刮在玻璃上,刮出刺耳的嘎吱嘎吱声。
      两个像猫一样的小孩冷得不行,津美纪在帮他收拾东西的时候,从他为数不多的东西里翻出了这条漂亮的围巾,红色的,像是明亮的篝火。
      围巾很长也很厚实,两个小孩挤在一起,脖子上围着这条红色的围巾,雪还在下,风还在咆哮,却没有这么冷了。
      啊,到底是谁?
      伏黑惠咬了咬嘴唇,牙齿陷进了皮肉里,口腔泌出铁锈的味道,他扶着墙壁,阵痛的筋骨在向他发出抗议。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突兀传来的手机声让伏黑惠的意识清醒了不少。
      谢天谢地,手机没有被两面宿傩砸坏。
      伏黑惠摸出手机,发现屏幕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他没看清楚来电人是谁,发白的手指直接摁下了接听键。
      轰隆——
      他看到了从大楼里一路打出来的两个人,继砸烂天花板之后,两个人齐齐摔进了水潭里,溅出猩红的水花。
      两个人凶狠得像是入侵和被入侵领地的野兽,无声地嘶吼着、咆哮着,被踩踏的积水飞溅、回旋,拳脚相加的声音闷声沉重。
      流血之后的诅咒更加地兴奋、凶戾,他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高喊,“你可以试试,让我迷上你,雨宫弥生月!”
      声音通过电话,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另一个人的耳朵里。
      来电人:???
      “两面宿傩,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打死你。”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低沉冰冷。
      伏黑惠意识到这是五条悟的来电。

第 91 章 鸟惊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