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白侠骨,今日说不得我要与你争一争了。”
说话的功夫,身形上升之势不减,直到一脚踏在天幕游走的短剑之上,方才定下身形。
欢喜童子以气御剑的手段虽然精妙,但剑意本身并不能脱离剑身的本相。这与禅宗的千手观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禅宗道义里的佛有百相,无论他以何种面目示人,但成佛之前的本体才是衍化众多面目的根本。而道门所说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也是同等道理,那个一才是万法之源。
北海剑圣所传的御剑之术自然脱不开这一桎梏。
苏老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漫天剑雨,忽然飘身向前,探手将万千短剑中的一柄抓在手中。
剑的本相被抓在别人手里,站在一棵大树之上的欢喜童子突然面色扭曲,胸口如遭重锤。
“哇”的一口血喷出,从树梢直挺挺砸落地面。
徐家老祖携风雷之势而来,长剑在前,龙吟虎啸,将下垂云层生生逼退百丈。
苏老头将欢喜童子的短剑拿在手中,轻击头顶上的发簪。
清脆的声响自天幕漫开,绕空回响,余音袅袅,入耳入心。
苏老头仰头而歌:“我曾哭过山木倒,也曾缓步过旧桥……”
随着歌声朗朗,老头一脚踏下。
徐家老祖剑气聚成的龙身猛然低下龙头,剑身霎时炸开,良久过后,才又聚作龙形。
天际大雨整整停了半晌。
徐知恩被三大家族的家主举着雨伞围在中间。
李长儒与徐家的关系,他有所耳闻。
这个意外的帮手到来,他自然喜不自胜。可随着李长儒与白侠骨战场的转移,他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自家老祖与苏老头身上。
沈慕卿在他看来根本不足为惧,眼看欢喜童子不是苏老头的对手,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家老祖身上。
不过在他心里,欢喜童子与自家老祖联手,应该是稳赢的结局。
沈慕卿身处包围之中可就没那么好受,若是只身一人也可放开了手脚搏一搏,可此刻身边还跟着薛青萝,让他不的不投鼠忌器。
虽说这些四大家族的人谁都不敢去做出头鸟,可身边长刀短剑袭扰不断,沈慕卿又要护着薛青萝,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有些伤口被雨水冲刷,变得肿胀泛白。
苏老头临阵对他的一番喊话,沈慕卿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这等交手场面,于习武者来说,可与而不可求。若能从观战之中悟得一丝良机,便是莫大的机缘。就算他此刻并无修为在身,对以后他踏上修行这条路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再者修道一途,道阻且长,苏老头自然希望沈慕卿能有平了万丈高山的决心。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未料到其貌不扬的苏老头如此能打。在欢喜童子与徐家老祖的围攻之下,依然应付自如,胜似闲庭信步。
徐知恩担心局势有变,推开遮在头顶的雨伞,朝着围而不攻的族人高喊:“你们今日对此子手软,便是自绝后路,就算今日不杀他,他日后会放了你们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围攻沈慕卿的族人想明白这个道理,都横下心来,面色狰狞的挥着手中刀剑一拥而上。
沈慕卿手中的纸伞早已破败不堪,只能堪堪抵挡几下,但顾前不能顾后,很快腿上又多了几道伤口。
薛青萝早已吓得面色苍白,死死抓住沈慕卿的衣襟跟着沈慕卿的脚步辗转挪动。
看着沈慕卿身上不断流血的伤口,薛青萝的眼泪流淌不止,却压抑着不敢哭出声音。
此等场景让沈慕卿有些绝望又无助,虽然身边的人不同,可与前世的场景何其相似。
沈慕卿悲从中来的时候,远处却有喊杀之声隔着漫天大雨传来。
沈慕卿抬头看去,却是雷震领着一队兵马冲进人群中一番砍杀。
第三十七章是真名士自风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