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额头已经见了汗,恭亲王仍在逼问:“还有服侍父皇二十几年的心腹福禄公公,半百之岁因痛失陛下连哭三日,多次昏厥,伤心过度而死。臣本想验尸送公公最后一程,被皇上拦下,近日有传闻公公乃是死于赐毒,皇上是不是也该澄清一下,免得无知愚昧的人受舆论影响,错怪了无辜好人。”
他只字未提当年先帝其实最喜欢的孩子就是他,但他越是不提,众人就越是把这个条件往事情里带入,越想越觉得当年他因“蓄意谋反”一事革除太子位是被江永诬陷的。
晋王出列,维护江永怒斥恭亲王:“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严阁老是被当今皇上逼走,怀疑福禄公公是被皇上赐死,甚至怀疑先帝之死也是皇上弑君弑父、篡改圣旨吗?恭亲王,你说话可要过过脑子,污蔑天子可是要砍头的!”
恭亲王都没他说的直白,江永一时间摸不清晋王是向着自己还是恭亲王的。
祁王:“臣有句公道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祁王年纪偏小一些,才三十出头,是大邵皇室除了江独楼以外,为数不多的长得很好看的男子,而且他一贯给人沉稳谦恭的印象,很靠谱的感觉,于是江永想都没想这个在朝廷上很少发言相当于哑巴的祁王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要说话了,也暂时忘了这位祁王的特性。
但是别人没忘。
谁都知道,祁王说话比江独楼还让人哭笑不得,江独楼是一推二五六,很少管闲事,不在他职责范围内的磨破嘴皮子也别想让他揽活。祁王是要么不说话,说话必然石破天惊,因此众人都紧张的看着他。
祁王声音平静的似乎有某种神奇的力量,把暗潮汹涌的大殿平稳的推向缓和,“严阁老为何辞官,都是一面之词,不足为信。皇上是否弑父弑君、篡改圣旨,也无从考证。”众人略松了一口气,他总算说了句人话。
“但尸体不会说谎,”他没让众人失望,再次一鸣惊人了:“福禄公公的死因很容易查证,验尸即可,臣记得皇上觉得公公一生忠于父皇,特许公公陪葬了?”
不止一鸣惊人,还惊了俩。
江永正愁找不到理由把烂摊子甩开,听他这话立马把眼一瞪:“不行!父皇安息多年,你此举何意?”
这不是要他挖了自己老爹的坟,刨出福禄公公的尸体,查验他是不是被自己毒死的?他有病吗?!
这一次朝会就在江永暴怒之下摔了两个茶杯后匆忙结束了,但这三个疑问却在所有人的脑子中种下了种子。
江独楼下朝后已经是丑时末了,过了夏日最热的一个时辰,他快步出宫,路上问江灯:“长生呢?”
江灯道:“听说回门了,这会儿应该还没回来。兵部户部几位大人昨天就送了折子,一直被压着,朝廷国库不算充盈,军饷很需要仔细调度,户部尚书带一帮人来了好几趟,急得焦头烂额,这点钱怎么分都掰扯不明白,昨天爷忙着跟王太尉处理外调兵力,没顾得上,今儿怕是不见不行了。”
江永对这种事儿根本一窍不通,只能仰仗一群大臣自生自灭,干不好他只会跳脚骂两句,众位大臣背
第200章 弑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