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四!那……那是你,你女儿!!”不知是谁跑去栅栏那边打探情况,过于惊恐连声音都在颤抖。
几个人闻言,慌忙向外跑去。张小盼难以置信地怔了怔,嘴唇微微颤抖着,眼里盈满了晶莹的物体,回过神来一声不吭地向外狂奔。
云夷顾不得身体的异样,迈着步子朝院外走去。
“??!”
“姐姐!”
云夷望见那个伏倒在地一袭嫁衣妖艳明亮的女子,头上的凤冠早已不见踪影,凌乱的发丝像泼落的浓墨。
张家人颤颤巍巍将张??扶了起来,张??啜泣不止,哭花的面容根本瞧不出姣好的容颜。张家人安抚着她,将她带进院子里。
众人见状都纷纷低语交谈,张老四老泪纵横,声音沙哑地问道:“??啊,怎么了啊这是?”
张夫人也是眼泪掉个不停,紧紧拉着张小盼的手,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张??哭得更凶了,狠狠摇头,一言不发。
“女儿啊,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啊!”张老四抹抹眼泪,轻声劝道。
众人见状,议论声更多了,叽叽喳喳个不停。
云夷忽得脚下一个踉跄,觉得身体里有什么呼之欲出,不禁有些恼烦,沉声问道:“新郎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凝声了,互相张望着。张??哭声戛然而止,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呜咽着喊道:“他,他不见了!不见了!”
众人惊呼,脸色骤变,有些甚至已经夺门而逃。连张老四的神色也泛着惨白。
“怎么不见的?”云夷语气飘飘的,轻轻砸在张??的耳畔。未等张小盼回答,张老四面露凶相,大喊道:“各位不好意思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明日给你们个交代!”说罢,就开始将村民们往外送。
“什么狗屁!你女儿八成是触犯了禁忌!才会招来祸害!××,我们村子要完蛋了!”骤然,下面冒出激愤的声音。
“是啊!村子哪有走花缘路失踪的新郎!会不会是那……那个降灾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人们总是怪罪于幸存者。
人群完全慌乱了,哭声,骂叫声,争吵声挑乱了人们的神经,天地一片嘈杂。甚至还有几个人试图去抓住张??。那几个人和张家人缠打在一起,边大喊:“抓住张??,把她烧死,没准村子还有救!”那个男人双目通红,扭曲的面目狰狞可怕,一脚踹开了张老四,朝张??走去。
“姐!!”张小盼刚想冲去,就被身后的人揪住了衣领。
“葛海!你这个混蛋,你自己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妄想拉我女儿做替死鬼!”张老四试图爬起来,却因那一脚变得艰难异常。葛海刚撸起胳膊朝张??抓去,就被一股霸道的力量制止了。
葛海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握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扭目看去,是一个清俊如朗月的少年,不禁觉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我艹!滚开,小杂碎!”葛海愤怒甩臂,硬是纹丝不动,左手成拳,堪堪挥了过去。云夷将他右手反扭,巨大的惯力使得葛海身体反转,云夷朝他后背踹去,葛海被踹倒在地,颤颤地站了起来,吐出一口血,眼露凶光:“我干了什么不干净的事?你倒是说说看?这么多年,你那宝贝女儿打娘胎里出来的灾病早就没了吧。”
他语气里满是讽刺,旁人听得云里雾里,张老四却浑身颤抖的像个筛子,干燥枯老的唇瓣一张一合,说不出一句话。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也脱不了干系!当初答应你一起,你可是自己承诺过会把女儿嫁给我,怎么?现在遭报应了吧!”葛海面目扭曲,冲着张家人大喊大叫。
张夫人抱着张小盼,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流,其中的辛秘她自然知晓,正是如此,才觉得无能为力。
张老四愤恨地爬起身来,像是下定重大的决心般冲向了一人,那人并不是看好戏模样的葛海,而是神智不清的张??!
云夷觉得头痛欲裂,倒也没拦着他。只见张老四费力地抄起一旁的麻绳,试图将张??绑起来,他一碰到张??,张??就尖叫起来,口里碎碎叨叨,张老四猛得扇了她一耳光,顿时懵得楞在那一动不动。
“杵在那干嘛!过来帮把手……”张老四声音越说越小,尾音湮没在这不安的空气中。葛海缓步上前,利索地将张??绑起来。张小盼狠狠咬了身后那人的手腕,那人惨叫一声,松开了人,低骂了一声。
张小盼还没跑出几步,就被拦腰抱住。张夫人紧抱着儿子,痛哭流涕摇着头“别去,别去……”张小盼再没力气挣脱,在母亲怀里大哭。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人群里有人发问。
葛海慢悠悠直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说道:“还不是他们一家做了亏心事。”
“你闭嘴!”张夫人扯着嗓子嘶喊,“当初的事情你也参与了,我们只是为了孩子,只是为了孩子……不会……不会怪罪的……”张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张小盼察觉了母亲的害怕,抱着母亲小声哭泣。
场面十分尴尬,众人之间弥散着一股古怪的氛围,最后还是张老四打破了僵局。
“众位乡亲,先散了吧。我们张家会给村子一个交代的。”张老四捂着腹部叹气道。
“最好是这样!”年纪近花甲的一位老者说道,他一身玄黑色布衣,杵着根拐杖,表情肃穆,不怒自威。
“村子安宁了这么多年,张老四,你闯下的祸,我们可不替你担着。”老者吐字慢却清晰。
张老四看见老者,脸上一阵错愕,哭笑不得,“村长,我……我会的……”
村长双目精明,盯着他看了半晌,转而看了一眼云夷,欲言又止,便自顾离去。
看着人群渐渐散去,云夷顶着个重重的脑袋,骨骼经脉像是有密密的虫蚁在噬咬,来不及与阿泠道别,就朝自己的小木屋赶去。一路上并没有很清冷,反而时不时能碰见几个行人扛着打鱼的工具朝海边走去。
这村里人还真是古怪,从没听过哪的习俗只有天黑才能出来,而且这些人的神态反而有一丝丝的……害怕?
云夷觉得有趣,先前只是好奇,那么现在就能说明这个村
第2章 蘋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