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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这坑爹的第二春_30 呸,下流坯[1/2页]

皇上,求放过 琴瑟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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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记我是拼尽了全力刺下去的,我心里很清楚,倘若我留有哪怕一丝余地,都会被楚炎识破,那么,我就没有任何可以拿来威胁他的资本了。
      我唯一的资本就是他的不忍,如果他真的足够狠心,那么,我只能去死,尽管我一丁点儿都不想死。
      楚炎并没有拦我,只是冷冷地瞪着我的眼睛。我瞪大了眼睛回视着他,半分犹疑与胆怯都没敢流露,干脆利落地照着自己的脖颈狠命刺下。
      金簪下落,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我已经彻底绝望了——楚炎跟黎铮是一样的人,得不到,就毁掉。
      完了,只能给黎铮托梦,让他善待我的家人了。
      金簪入肉,传来“扑哧”一声闷响,我感觉到脖子一疼,“嗷”的一嗓子就嚎开了,我立刻拔出簪子,顿时,一股血箭喷在我脸上,热辣辣的,带着浓重的腥味。
      完了,完了,我死了!这下是真死了!
      我既悲哀又不甘地眯上眼睛,默默地等死,可等了有一会儿,我才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我愕然睁开眼睛,低着头一看,顿时傻眼了。
      楚炎的手上满是鲜血,淋淋漓漓地不住地往我脖子上滴落,过多的血迹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流,将枕头床单染红了一大片。
      我凝目去瞧他的手,这才发现手掌心有一个小小的血洞。原来,他虽然没有拦住我,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左手伸到了我脖子边上,那一簪子狠狠地扎进了他手心,捅了个对穿之后,簪头又戳进了我的脖颈,因着伤口不怎么深,只是疼痛流血,却没什么大碍。
      我心里一松,这一把,我押对了!
      楚炎今日没任由我自尽,短时间内他便不会再强迫我,只要能保住性命与清白,接下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还有余地继续周旋下去。
      楚炎看也不看鲜血淋漓的左手,死死地瞪着我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居然当真寻死?!我要你,你就要死?!”
      我冷着脸,倔强地回道:“我说过,你敢碰我,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楚炎恨恨地一咬牙,一拳重重擂在床头的雕花木栏上,将木栏打了个大洞,愤愤道:“韶华,好样儿的!我真是小看你了!算你狠!”
      我回以轻蔑一笑,本王不念书,不代表就真的是草包,三十六计还是懂得些许的,苦肉计而已,算不得什么。
      楚炎一回头,冷声道:“来人,太子妃身子不爽,不宜劳累,你们在这里好生服侍太子妃,不得有误!”
      吩咐完,楚炎就怒火烧天地走了,他刚刚唤进来的两个小婢女恭恭敬敬地在地上跪着,齐齐叩头:“奴婢锦儿、绣儿给太子妃请安。”
      我摆摆手,叫她们上一边候着去,她俩就很乖觉地出去了,不多时,捧着一个小木箱进来了,取出金疮药、白纱布,将我脖子里的伤口包扎了。
      我摸着脖子上那块鼓鼓囊囊的白纱布,不由得感慨万千。这算什么事啊?本王好心救了个人,带在身边朝夕五年,到头来却被他逼得不得不自尽!
      折腾了这会子,我也累了,恹恹地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锦儿绣儿端上来晚膳,我肚子本来已经在叽里咕噜地乱叫了,正要去吃,突然想起来我这会儿貌似应该闹出点动静来敲打敲打楚炎,于是大手一挥,冷冷道:“拿走拿走!本王才不要吃你们南楚的东西!”
      两个小丫头顿时急了,又不敢劝我,相互对望一眼,绣儿就出去了。
      过了没多大会儿,绣儿就回来了,随之而来的,是板着一副棺材板脸的楚炎。
      “怎么,不想吃么?”楚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冷不淡地问。
      我心头一颤,顿觉不妙,没等我捉摸出来楚炎到底想做什么,那厮就走到桌前坐下了,提起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筷子就吃。
      楚炎一边吃一边吧唧嘴,时不时地摇头晃脑,一咏三叹:“啧啧,新来的那位北地名厨手艺真是不错,这道江米酿鸭子做得真是十分颜色,百分滋味,真真是没话说了!”
      我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筷子上夹着的那块咬了一口的鸭腿,眼光直勾勾的,完全收不回来。
      楚炎拈起酒杯小啜一口,啧啧连声:“这桂花甜酿三分香三分醇三分甜一分清,啧啧,不愧是母后最爱喝的,难怪,问她讨了这么一小坛,她就一脸割肉的表情。”
      我伸长了脖子,狠狠咽了咽口水。
      该死的!不知道人家正饿着呢嘛!
      楚炎一径儿吃了这道吃那道,满桌子菜被他点评过来一半了,我又饿又气,拼命克制着不让自己破口大骂。
      我得忍着,退出这一步,那可就输了!
      我狠狠地往被窝里一缩,扯过被子蒙着头,自动屏蔽所有的声音与香气。
      楚炎虽然没往我这儿看,却一直留意着,我缩回被子里没多大会儿,他就重重地拍下筷子,冷声道:“既然太子妃不想吃,那便撤了吧!”
      我躲在被窝里,狠狠握着拳,咬牙切齿地暗骂。该死的楚炎!他怎么不去死啊!
      楚炎肯定是不会去死的,他缓步走到床边坐下,没掀开被子,只是俯首过来,贴着被子沉声说道:“想死是么?好!那就让我看看,你想死的心有多坚决!”
      我心头一寒,果然男人这玩意儿跟女人不同,倘若换了我是他,心爱的人寻死觅活,我定然是要拿一颗火热的心将她那块冰疙瘩捂热的,可……
      可他娘的楚炎居然由着我绝食!说好的宠我爱我护我一世安乐的呢?都是屁话!
      我越发恼了,虽然我知道我这火气来得很没道理,可我就是生气。
      我应该明白一个道理的,这世上,除了爹娘,没有任何人是真真正正无条件对你好的,别人对你好,终归是有所图谋的,你给不了别人想要的,凭什么指望别人处处迁就你?你又不是他家祖宗!
      当然,现在我还不明白,我现在只知道,我他娘的养了一条白眼狼,还被白眼狼咬了个半死!
      楚炎只坐了很短的时间就走了,我突然起了一种自怜自伤的感觉,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我如今的处境,黎铮不知道,老爹不知道,甚至连夜雪都不知道,没有人能救我,在南楚太子府中,唯一的故人,偏偏还是挖坑给我跳的!
      我缩在被子里呜呜地低声抽泣,忽听锦儿的声音响起:“太子妃,您就吃点儿吧,奴婢刚刚偷偷从膳房取了一碗肉粥来,您起来吃了吧!否则饿坏了身子,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
      我心头一动,冷笑道:“拿开!本王乃是堂堂东黎襄王,即便做了你们南楚的阶下囚,也有我东黎人的傲骨在,岂能吃你们南楚的脏东西!”
      我发誓,所谓“东黎人的傲骨”根本就是一句屁话,但是!
      这碗所谓“偷偷从膳房取来的肉粥”,根本就是个套!
      我算个什么玩意儿?楚炎都下令将饭菜撤走了,哪个婢女敢私自去给我偷吃的?这根本就是楚炎的交代,哄着我吃东西!
      楚炎既然还在乎我是不是真的绝食,那这一点就可以利用,虽然我会很受罪,但只要他心疼就行了。
      我承认我卑鄙,我无耻,我拿别人的心疼当筹码,这是很不道德的事情。
      可我别无选择。
      留在南楚当太子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逼楚炎放了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半夜里饿醒了,肚子疼得难受,我捂着肚子哀哀地叫,忽然黑暗中伸出一只大手,摁住了我的肩膀,好梦被惊扰的不悦声响起:“又怎么了?”
      “肚子疼……”我疼得额上直冒冷汗,脑子一片混沌,不假思索就顺着楚炎的话回答了。
      “叫你硬撑着!活该!疼死拉到!”楚炎气急败坏地低斥一句,翻身下了床,静夜里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内室瞬间归于平静。
      他出去之后,才有婢女进来点了灯,我捂着肚子满床打滚,无意间看到床头屏风上挂着的衣物,楚炎的外衫居然也在!
      过了大约有两刻钟的样子,楚炎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只碗,身上穿着洁白的寝衣。
      三月中旬的夜间还是挺冷的,他居然连外衫都顾不得披,就亲自去给我做吃的了。
      我整个人突然僵了,感动油然而生,我死命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为这一点点小恩小惠感动,可是……
      本王做不到啊!
      楚炎放下碗,将我搂在怀里,调整好姿势,又端起碗,拿勺子舀了一勺粥,凑在唇边细心地吹凉,递到我唇边,板着脸道:“张嘴!”
      我木然地张开嘴,任由他将一勺芙蓉鸡丝粥送进我口中,熟悉的温软香糯在舌尖蔓延,我突然就湿了眼眶。
      楚炎有些慌神,立即放下碗,捧着我的脸柔声问道:“怎么了?可是痛得厉害?要不要传太医?”
      我摇摇头,抿着嘴克制着酸楚的情绪,用尽全力压抑着嚎啕大哭的冲动。
      他终归还是待我好的,还是舍不得看我受委屈。
      只可惜,造化弄人。
      楚炎不依不饶地追问,我抿着嘴不回答,他连忙唤了婢女去传太医,我也没拦着,自己端起碗默默地吃粥。
      有时候我会想,像我这样既没有学问,又没有本事,脾气也不好,性格跟温柔娴淑更是沾不上边的人,有什么好的,凭什么让那么多人将我捧在手心里?
      我想不明白,于是我低声问楚炎:“为什么要对我好?”
      楚炎默然看着我,许久,才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只是舍不得看你受委屈。”
      我垂下眼帘,放弃了勺子,捧着碗呼噜呼噜地喝粥,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舍不得是么?那就好办了!
      楚炎温柔地看着我,淡淡笑道:“喝慢点,没人跟你抢。”
      他话没说完,我就呛着了,捧着碗咳得双肩一抽一抽的,脸都憋红了。楚炎无奈地接过碗,一手不重不轻地拍着我的后背给我顺气。
      “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真不知这些日子我不在,你是如何过来的。”楚炎喟叹一声,语声温柔宠溺,如春江水暖,融融一团。
      我抬眼看他,委屈兮兮地抽了抽鼻子,道:“你走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梁景辰蛊惑韶芳,在家宴上下毒,害死了青燕、容玉、容霞,三尸六命,朝野震惊,那段日子,我过得简直晦暗无光。”
      这话有些夸张,但我想楚炎一定会信。
      果然楚炎变了脸色,轻轻摩挲着我的后脑勺,怜惜不已:“黎铮想必责罚你了吧?真是难为你了!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杀了梁景辰,如此,你也不必受他陷害了。”
      我勾唇笑笑,涩然道:“那厮还是逃跑了,派了那样多的人去抓,却还是没抓到,怕是以后还会有一番波折。”
      楚炎轻叹道:“不必理会那些事情了,左右也是与你无关的。再吃些吧,饿了一天一夜,只吃这么一点儿哪里够?”
      我听话地由着他喂,心里却是一刻不停地琢磨着,硬碰硬明显不行,看来,我得另寻出路了。
      一碗粥吃完,我摸摸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楚炎,道:“我还想吃豌豆黄和牛乳马蹄糕。”
      楚炎微一皱眉,道:“不行,你饿了那么长时间,不能一次吃太多,否则胃要胀坏的。”
      我顿时垮了脸,闷闷地哼了一声,耷拉着脑袋不理他。楚炎看看我,放柔了语气哄道:“乖,你好好睡觉,明天一早我保证你醒来就可以吃豌豆黄和牛乳马蹄糕了,好不好?”
      我怏怏地一撇嘴,道:“哦,那你不许骗我。”
      楚炎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睡吧,夜已经很深了。”
      我依言躺下,却翻来覆去不肯睡。楚炎撑起身子,俯视着我,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我点点头,叹道:“也不知太后的病怎么样了,国师去东黎了么?”
      楚炎温声安抚:“已经于三天前出发了,你别担心。”
      我望着明黄的帐顶,沉默了片刻,才沉重地说:“我奉旨送嫁,却有去无回,皇上一定会很生气,也不知敬安王府会受到怎样的迁怒。”
      楚炎拍拍我的手背,温声道:“放心吧,送嫁队伍已经于昨日启程回国了,等到行经东黎、南楚与西梁三国交界的青城,他们会受到伏击,所有人都会在伏击中丧生,包括你。”
      原来如此!
      我道为何南楚敢如此乱来,原来早就打算好了!青城是个三不管地带,鱼龙混杂,各种打架斗殴、拦路剪径的事情多不胜数,如果送嫁队伍在那里出了事,那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更何况梁景辰刚刚在敬安王府闹了那么一出,我又栽了一赃给他,出于报复心理,西梁伏击送嫁队伍嫁祸给南楚,这简直就是连狗都会相信的事情!
      如果我死在青城,黎铮就算再怎么不肯善罢甘休,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倘若他真对西梁怎么着了,反而是南楚有便宜可占。
      该死的楚炎!
      我心里刚刚升起的感动倏地烟消云散,从前我只以为这货是个肥肥嫩嫩的小绵羊,哪知道居然是条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那么琼姿呢?”我突然想起来琼姿,她是这次和亲的正主儿,既然不能回到东黎,那么,她是会被困在南楚,还是……一并杀了?
      楚炎淡淡地垂下眼帘,道:“别问那么多了,睡觉吧,我瞧着,你如今越发瘦弱了,许是连日奔波累着了,要好生养养才是。”
      我心里“咯噔”一下,楚炎回避这个问题,那就说明,琼姿她……
      我一把抓住楚炎的领口,厉声喝道:“琼姿呢?我问你琼姿呢?她会怎么样?”
      如果真的保不住送嫁队伍,我无可奈何,可琼姿……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是太后的心头肉啊!
      楚炎拂开我的手,理了理皱皱巴巴的衣襟,冷淡地看着我,道:“你若肯老老实实的,我就不伤琼姿。”
      我身子一僵,软倒在床上,琼姿还在楚炎手上!他扣着琼姿这张牌,拿来要挟我!
      “那么我哥哥呢?”我哑着声问,夜雪武功高强,即便遇到埋伏,我想他也能逃得掉。可若是没有一个假韶华在,夜雪想必是不会离开的,到时候真要是出了岔子,他为了救假韶华,反而中了暗算,那可如何是好?
      “你哥哥?”楚炎微一皱眉,“你哪来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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