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潇然自己觉得没什么,反倒是阮今禾听得认真,末了还不忘问医生:“她的手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她是拉小提琴的,手对她来说真的特别重要。”
医生努力深呼吸一口,才堪堪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就划破一道口子,上了药三五天就好的事,能有什么后遗症?就她的手金贵?别人的手就不重要了?这些有钱人就是事儿多!
“您放心,我们已经给徐小姐仔细地消过毒上过药了,只要不碰水,按时换药,过几天就能痊愈了,不会留下后遗症的,也不会影响徐小姐的日常练习。”
从医院出来,已是华灯初上,助理早就在贺允知的授意下下班回家了。
“车停在对面了,我去开过来,你在这儿等我。”阮今禾站在光影下,神情温和。
“好。”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大多面色凝重步履匆匆,只有极少一部分,身上还带着对生活的期盼和向往。
因为阮今禾,她有幸成为了那小部分中的一员。
徐潇然在心里盘算着,待会要好好感谢阮今禾,要送他一份礼物,还要再请他吃顿饭。送礼物和请吃饭得分开,不能选在同一天,这样就能多见他一次。
她正为心里的小九九感到高兴,身旁忽然传来一声啜泣。先是压抑着,而后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
小女孩努力地伸出双臂抱着自己的妈妈,声音小小的:“妈妈别哭,我不疼了,我们回家吧,我不治了。”
女人手里攥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是一张诊断单,又或者说,是一张宣判书。
徐潇然没说话,也没有上前安慰。在生死面前,任何安慰的字眼都显得无力又残忍。
她蹲在女人面前,把一沓钱放在女人怀里,“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太匆忙了,身上没带多少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女人急得直摆手,嘴里一直“啊啊啊”,但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她比了两次手语,徐潇然也看不懂。
“我妈妈说,谢谢你,但是这个钱我们不能要。”女孩在旁边解释。
小女孩很瘦,脸色苍白,但是一双眼睛又大又亮。身上穿的衣服很旧,也不太合身,应该是用大人的衣服改的。
徐潇然把自己的羽绒服披在她身上,摸摸她的脸,“收下吧,就当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送给你的礼物。你要快点好起来,好好长大,照顾好妈妈。等你赚到钱了,你就把这份礼物转送给另一个需要帮助的小朋友,好吗?”
女孩伸出小拇指晃了晃,徐潇然也伸出小拇指,两根手指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的就是小狗。”
在小孩心里,这已经是最郑重的承诺了。
女人带着小女孩给徐潇然鞠了一躬,徐潇然接受了。
等徐潇然转身后,阮今禾才按了按喇叭。
他分明看见了,但是他什么都没问,只是从后座常备的应急包里翻出一条毛毯递给她,又将车里的暖风开得大了些。
毛毯是某个品牌的定制款,宽宽大大的,质感柔软又舒服。徐潇然把自己裹在里头,觉得从身到心都暖烘烘的。
车子转弯混入车流,阮今禾没说去哪,徐潇然也没问。只要跟他一起,去哪里她都是愿意的。
她偷偷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下今天的心情:阮今禾是全世界最好最温柔的人。
而她不知道的是,三天后,南禾集团多了一个聋哑的女清洁工。
Chapter 15 最好最温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