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呼延格琪赶紧拿出准备好的美酒,斟满以后二人对饮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呼延兄弟,在大单于与各族首领喝酒时,领着三千骑兵向居雍关出发。
毡房内,呼延格琪越喝越兴奋,她坐到周梃安的大腿上,深情的说:“我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你了。”
周梃安敷衍着她,继续让她喝酒。
“札鲁,抱紧我,可不可以不要走。”
周梃安看着说着醉话的呼延格琪,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但他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呼延格琪对他的感情,他只能说抱歉。
黄昏时,呼延格琪在周梃安的怀里睡着了。周梃安把她抱到皮褥上,轻轻为她盖上羊毛毡子。
“居次,对不起,我周梃安欠你的情,来世再还吧。”
周梃安在心里默念着,然后把新郎服脱下来,换上周元山为他准备好的汉人衣服,转身便要离去。
“不要走。”
听到呼延格琪的话,周梃安心里一惊,转身一看,发现呼延格琪没有醒来,这只是她的梦话。于是,他掀开毡子,骑上快马,向日朗湖而去。
周梃安永远不知道,他出了毡房后,呼延格琪的眼泪便从眼角掉了下来。
“不要走,周梃安。”这才是呼延格琪没说完的话。
其实早在周梃安喝醉的那一日,呼延格琪就知道他的身份了,他喊着那个叫阿笙的女子,嘴上心里全是对她的思念。
呼延格琪嫉妒极了,因为她在战场上遇到这个俊美又威武的男子时,她的心就被周梃安捕获了。
周梃安就是她想要的夫婿,也就是确定了周梃安的身份,她才那么的渴求与他成亲。
她以为就这样可以一辈子,周梃安可以装疯卖傻,她也可以成全他的装疯卖傻。
作为一个喝烈酒长大的草原女子,怎么可能被这一点酒醉倒。这一切都是她在成全周梃安,一个人要走,她是留不住的,她能做的便是成全。
可是这样成全于呼延格琪来说也太痛了,她以为她自己可以,可当周梃安转身走的那一刻,她再也承受不住了。
有一千次她都想骑着快马追出去,可她还是把这一千个想法压抑住了,因为追出去只会让二人更加难堪。
呼延格琪想,有了这段回忆,她此生已满足。
周梃安,我们一起穿过喜服,拜过长生天,无论如何,我是嫁过你了。
再说周梃安,骑上快马后,便与早早在日朗湖等他的周元山会合。
他吹响了马哨,十几匹汗血马便从小丘后面跑出来。虽然马匹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但这已经是他这四个月以来的成效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这些可都是牺牲他的美色换来的。
另一面,呼延兄弟来到居雍关叫战。赵鹏绪带着一千兵马迎战,半个时辰不到,一千兵马的血染红了居雍关城下的草地。
“哥,你干嘛去?”陶许知见陶知许拿兵器,想阻止她,但陶知许已骑上快马与周南初南初出城门了。
这是周南初离开周梃安后第一次作战,十六岁的少年甚是勇敢。
陶知许担心周南初,让他紧紧的跟着她。但周南初不是一个要别人保护的主儿,他提着红缨枪,杀出一片血路来。
鲜红的血溅在周南初稚嫩的脸上,他心中喊着大哥,你在哪儿?你一定要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做什么都可以。
正想着,呼延庆带着一路精兵朝他们奔来。
“定邦将军呢?让你们定邦将军出来应战。”
“你早已是我们将军的手下败将,今天,让我对付你就够了,让我们将军歇歇。”
“嚯,好大的口气。”
有人告诉呼延庆这是周梃安弟弟,呼延庆听后道这周家怎么总是出猛将啊。
说完抡着双锤,就向周南初打来。周南初提着缨枪迎上去,打了十几回合,周南初便处于下风。
呼延庆是个经验老道的将士,加上力大无比,所以很快就把周南初打下马去。
见已无还手的余地,周南初闭上眼,心中默念着家人们的名字,已做好了永别的准备。
突然,只听哐当一声,呼延庆的大锤便被弹开了。
南初睁开眼,发现是周梃安。
“大哥!”
“你没事吧!”
“没事就起来战斗。”
将士们看到周梃安归来,士气大增。在后方的呼延赞想撤退,在扭转马头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已架着一把刀,是周元山从后方包围了他。
“还打吗?”
周梃安示意呼延庆看他大哥已经被俘虏了。
“杀了他,杀了他。”
战士们高喊着杀了呼延赞,因为城下的兄弟们都是为戎狄人所杀,如今大家伙只想杀了呼延赞以解心头之恨。
就在周梃安疑虑时,见远方奔来一人,她身穿新娘喜服,身跨长弓,手持长鞭,是呼延格琪。
“周梃安,不要,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要杀我的哥哥。”
呼延格琪下马后,几乎是扑倒在地,一路跌跌撞撞奔过来。
“妹子,你怎么来了?你此时不是应该洞房花烛?”
呼延格琪没有回答呼延庆,她直接走向周梃安。
“周梃安,我们戎狄女子都很热烈,爱了就爱了,从不需要依附男人给的承诺和名分而活。我呼延格琪从未求过任何人,今天我在此说你,放过我的两个哥哥。”
“我们戎狄人承诺,从此以后十年,绝不与大溱出兵。”
说完,呼延格琪双腿跪在地上。周梃安见状,下意识的想去扶,但很快双手又缩了回来。
“格琪居次,是我周梃安负你。若你们戎狄真能履行刚刚你所说的,那我是可以考虑放你的两个兄长。”
“放心吧,这也是我阿爹的意思。戎狄这几年损失惨重,再战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感触。”
周梃安让周元山拟好协定,让呼延三兄妹在上面签字盖章。
呼延三兄妹对着长生天发誓,所十年内出兵大溱,那戎狄将会受三年天灾。他们信仰长生天,所以他们的这个誓言是真诚的。
一切仪式结束后,呼延兄弟带着伤病残将慢慢往回走。
呼延格琪走在最后,行了一段路后,她突然折返回来。
“周梃安,呼延格琪永远爱着那个草原上的札鲁。”
周梃安不知该回答什么,只道一声珍重。他欣赏呼延格琪的洒脱,但他是个俗人,不爱就是不爱,他不能骗别人,也不能骗自己。
这世间上,最不能左右的便是人的感情。
第19章 我周梃安只是一个俗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