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只是捂着火辣辣的脸蛋,不敢多说什么。完全没有了刚才在嚣张跋扈,转脸故作委屈的依靠在慕宇风的胸口,慕宇风没有推拒也没有安慰,摇着手中的折扇,看着脸色阴沉的刘峻卿来结束这场他反感的争辩。
刘婉儿被刘峻卿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和小蝶后退了几步,低头不敢言语。
刘峻卿转身走向刘婉儿,还没迈开步呢就被侍卫给拦住,清月对着刘峻卿抱拳行礼:“尚书大人请不要再前一步,如若想伤害准福晋,属下也只能奉命行事了,还请尚书大人见谅!也请尚书大人带着您的家人速速离开。属下倒是不怕血洗尚书府。”清月需要虽说谦卑和气,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侍卫转身示意刘婉儿回房休息,小蝶会意立刻扶着刘婉儿向着闺房走去。
刘颖儿略微不服气,没感觉到大皇子的怜爱,反而还捕捉到大皇子盯着刘婉儿的背影许久,她有些有些许的猜不透这种眼神说明了什么,可是让她很不舒服。
刘嫣儿还想叫住刘婉儿说点什么,又怕面前站的刘峻卿会怪罪她,到时候再迁怒了母亲就适得其反了。只好把想说的话又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刘峻卿看着刘婉儿像躲避凶神猛兽一般躲着他们,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难过。父女刚相认自己还有好多话想对女儿说,可现在还有轩王派来的侍卫保护,他就是想和自己女儿多说一句话都困难。
一瞬间回神想到小女儿和大女儿对婉儿的敌意,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沈月华把自己女儿从小养尊处优,十几个下人伺候,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其他都是想要什么都会得到,而把婉儿从小当下人一样关在这个破烂不堪的院子里,吃尽苦头,还隐瞒自己说婉儿刚生下就夭折,更是可恶至极。
转身对着刘颖儿立着倒八字眉,用极为冷酷的语气说:“今天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你快速离开尚书府,否则……!”剩下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因为旁边的慕宇风,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现在自己女儿嫁给皇子,总是要顾及皇家颜面的。
慕宇风倒是懂事,看了眼刘峻卿抿了抿嘴,没有多理刘颖儿转身离开了。脑海里不时闪现着刘婉儿那娇小的脸庞。一路上没说一句话。
刘峻卿看着慕宇风离开了,又狠狠瞪了刘颖儿一眼,低语了一句:“你好自为之,不要太过分,无事不要再踏进尚书府,我不能拿你怎么样,倒是你娘会很难过。懂了吗?”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吗,刘颖儿有点脑子肯定能听懂。
刘颖儿看着自己父亲不给自己留情面,眼里没有一丝以前的慈爱,怒火都快要把刘颖儿烤焦一样的。
刘颖儿虽然心里不服气,不过没有表现在脸上,一脸无辜的点点头,向刘峻卿欠身行礼也离开了,快速的向着慕宇风追去嘴里不时呼叫着慕宇风:“大皇子……殿下你等等颖儿呀,殿下你……你走慢点,颖儿跟不上你了……”慕宇风自然是能听见的,不过还是没有回头,继续往尚书府大门外走着。
刘峻卿看着冷清的小院,又看着刘婉儿的房门此时紧闭,院中又有侍卫把守,明明是亲人却咫尺天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刚觉得有希望和女儿更好相处,却不料刘婉儿因此更加疏远自己,他从刘婉儿眼中看到了恐惧以及失望,时刻想逃离或者躲开自己。越想心里越落寞,院中只有刘峻卿一人呆在原地许久,直到清月上前再次催促,刘峻卿最后缓缓离开了小院,现在唯一能为刘婉儿做的也只有好好准备出嫁所有事宜。
小蝶站在门口看着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总算放下了心,一边打开门和窗户通风一边对着坐在桌前发呆的刘婉儿说:“小姐放心,他们都走了。”刘婉儿从刚才进了自己房间就陷入沉思。
刚刚那个所谓的大姐提到了自己的母亲,而且还把自己母亲说的那么不堪十几年了母亲对于刘婉儿来说没有一点印象,也不知她的长相,性格以及她是哪里人氏,是否还有亲人。
这些她从来没精力试着了解过,以前的自己总觉得过得暗无天日的日子,只有在中秋节的时候才会特别想念自己的母亲,总想如果母亲在天有灵也最起码给自己托个梦也好让自己知道母亲的样子啊。就算思念也有个大概轮廓啊,现在她对母亲毫无一点认知。也只是在自己被老嬷嬷欺负的时候她的时候才会提到自己母亲,也总是骂骂咧咧,说自己母亲不是个好女人。今日被刘颖儿这么一说让刘婉儿萌生了一个想法,等自己出了尚书府自由了,就想方设法去多了解一下关于母亲的事。
如今她也无从下手,府里谁会对自己母亲了解最多呢,也许就是自己的父亲和大夫人了。
听刘颖儿意思是大夫人被关起来了,就算没被关,从自己记事开始也就见过她两三次,每次都没给过自己好脸色,应该是不可能告诉自己的吧。
而父亲好像脾气也不太好,想想给刘颖儿和刘嫣儿甩去的巴掌,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哪还敢去打听自己母亲的事,想了半天也丝毫没有一点头绪,看着门外随风飘落的黄叶,莫名的有点凄凉。
好在没几天自己就会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六年的小院,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度过了没有父母陪伴的童年,自己活的像一只井底之蛙,如果没有慕浩轩的出现,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自己还能坚持多少个春夏,熬过多少个秋冬。也许自己都数不清…………!
这一日过得特别的悠闲,刘婉儿只是独自在房间里,发发呆看看医书。用过晚膳刘婉儿就睡下了,入睡后不知是不是因为门外有侍卫守着,她睡的特别沉,很久都没有这么的踏实了。一直睡到次日自然醒,刘婉儿起身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小蝶和几个丫鬟就端着洗漱用品推门进来了。
小蝶笑眯眯的对刘婉儿说:“小姐昨晚睡得可好?尚书大人吩咐不让我们不要打扰小姐,让你好好休息。”刘婉儿警惕的打量着跟随小蝶就来的丫鬟,几个跟自己年龄不差上下的丫头,一个个都面带微笑对着自己欠身行礼。
小蝶看出刘婉儿的心思,对身后几个丫头扫了一眼对着刘婉儿继续道:“小姐无需担心,他们都是尚书大人昨日新招来的丫鬟,粗略的教了点规矩,今早送来伺候小姐的,我也刚刚了解了一下,几个丫头还算机灵,以后有事我们都可以吩咐他们去做。”
一个穿着浅绿色衣服的丫鬟望向刘婉儿道:“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去做,如果有另小姐不满意的,我们尽量改正。”几个丫头也跟着点头。
刘婉儿打量了一下几个丫头,询问她们的名字,小蝶走到刘婉儿面前把洗好的手巾递给刘婉儿擦脸,说:“他们既然来了府里伺候小姐,就不能用以前的名字了,尚书大人说她们还没有名字,让小姐给起呢?”说着接过手巾。
几个丫头也都异口同声的回答:“是的小姐,我们都等着小姐给赐名呢。”边说边把刘峻卿命人送来的新衣给刘婉儿换上,动作轻盈,也很细心。”然后小蝶给刘婉儿梳着发髻。
刘婉儿思考了一下,微笑着对几个丫头说:“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的,不过说起起名字,我本就才疏学浅,怕给你们起的不好。”
穿绿衣的丫头兴许是健谈,又带头说道:“小姐不必介怀,刚才听小蝶姐姐说起小姐温婉贤淑而且心地善良,我们能遇到这样的主子是我们的福气呢,还请小姐不吝其啬能给奴婢赐名。”
几个丫头都眼巴巴的看着刘婉儿,好像是几个讨糖吃的小孩子一样。看的刘婉儿心里甚是喜欢。她一句你一句的逗得刘婉儿“咯咯咯”的笑声不断。
通过聊天都基本熟悉了一下,刘婉儿分别给她们以衣服颜色起名,粉色的叫小桃,红色叫小梅,黄色的叫小菊,绿色的叫小莲。这样也方便记住。
对于刘婉儿起的名字她们都比较满意。欠身行礼谢过刘婉儿,站起双手扶起几个丫头也很开心的说:“不必多礼,大家以后都要在一起了,像一家人一样相互照顾,好好相处便好。”几个丫头也都回答“是”。
刘婉儿除了小蝶从小陪着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同龄的丫头陪着自己说话,刘婉儿让他们都围坐在桌前,刚开始还都不怎么熟悉,所以几个丫头不敢多说什么,等慢慢熟悉下来那可是谈天谈地,时不时还会给刘婉儿讲一两个笑话来逗刘婉儿笑。
小蝶也听的很专注,结果忘了刘峻卿吩咐的正事,直到午时刘峻卿把婚礼该准备的事宜都吩咐给管家去办,坐下来喝了口茶想来婉儿也该睡醒了,左等右等还不见来前厅,才派人去催促刘婉儿。
小蝶听到院中侍卫和一个小斯的对话,才想起来今早刘峻卿让人传话,等刘婉儿醒来要去前厅挑喜服的样式,立刻扶起还在和几个丫头攀谈的刘婉儿说:“小姐对不起,光顾着聊天了竟然忘了老爷吩咐让您过去挑喜服的事情了。”
刘婉儿也不敢让刘峻卿等久了,整了整衣裙,由小蝶扶着刘婉儿快步去了前厅。本来侍卫是要跟着去的,不过被刘婉儿拒绝了,刘婉儿怕自己在尚书府却带着轩王府的侍卫刘峻卿会不高兴。侍卫拗不过她,只得服从。
刘峻卿见刘婉儿走进来,放下手中的茶碗,站起身对着刘婉儿笑盈盈的道:“婉儿来了。”
刘婉儿行礼回答:“让您久等了,还请您见谅。”
从见到刘婉儿虽不过三日,刘峻卿还是奢望她能放下心中的芥蒂叫自己一声“爹爹”,不过此时也不好勉强刘婉儿,毕竟十六年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刘峻卿看着刘婉儿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紧锁的双眉只是一瞬间,转而又恢复如常,示意刘婉儿先做,下人给刘婉儿上茶后,刘峻卿道:“婉儿,今日父亲请来了京城最好的成衣铺掌柜来为你制作嫁衣,时间紧迫,所以现在选好喜服样式,他们最迟明日一早就会完成。”说话间一个身材中等,风度翩翩的男子手中拿着软尺上前想刘婉儿抱拳行礼:“烦请小姐起身让小人为您量尺寸。”
刘婉儿也起身行礼:“劳烦您了。”掌柜边为刘婉儿量尺寸,边打量着刘婉儿,他听前任掌柜说经常为尚书府的小姐夫人上门定做服饰,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刘婉儿。
现在尚书大人又说这是他的二女儿,而且眼前这个女子一点也没有小姐的架子和脾气,很是知书达理,跟尚书大人好像不是太亲近,也不知道轩王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位不得宠的小姐做福晋。不过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再好奇也不便打听。
掌柜的量好尺寸,小二一一记录下来,因为时间紧就向刘婉儿和刘峻卿辞行,回店铺赶制喜服去了。
刘峻卿本是想留刘婉儿和自己一起用午膳的,话刚到嘴边管家就拿着一些宾客名单来找刘峻卿核实,刘婉儿见刘峻卿还有事要忙,行礼回了自己小院。
回小院的长廊要路过一片荷花池,荷叶长得繁茂,中间还有一个红顶的凉亭,刘婉儿放慢脚步只顾着和小蝶讨论荷花的花期时,刘嫣儿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让刘婉儿毫无防备的撞到刘嫣儿,原本以为刘嫣儿骄横跋扈,肯定会为难自己,刘婉儿一个劲的道歉,结果刘嫣儿一反常态的拉住刘婉儿的手腕,一脸无辜娇媚的说:“姐姐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姐妹,姐姐这跟妹妹生份了不是。”
刘婉儿也不了解刘嫣儿是什么样的性格,只是这句“姐姐”让刘婉儿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刘婉儿面带微笑回道:“妹妹说笑了,妹妹不怪罪我太鲁莽才好。”刘婉儿也极力的观察着刘嫣儿的表情变化,刘嫣儿倒是完全就是个戏精,表情祥和到无懈可击。
刘嫣儿笑盈盈的对刘婉儿说:“哪能呢,我们姐妹自小就没有在一起相处,大姐呢自认为好贵无比,从来都看不起嫣儿,现在总算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姐姐,心里很是欢喜,还希望姐姐不计前嫌能与妹妹在凉亭小聚,让我们姐妹多多熟络一下。”
没等刘婉儿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走向荷花池中的凉亭,刘嫣儿吩咐丫鬟去准备茶点。小蝶不放心刘婉儿想要跟去,被刘嫣儿身边的丫鬟强行拉走。
刘婉儿被刘嫣儿拉到凉亭坐下闲聊了几句,无非是一些恭维的虚言。
也许还是比较陌生,两人的对话也颇为冷清。刘嫣儿转眼指着池子里故作惊讶的说:“好漂亮的鲤鱼呀,快看那条好可爱。”
刘婉儿对鱼没有多大印象,只是在书上看到过有关鱼的讲述。好奇的也凑到刘嫣儿身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真的好多鱼,刚开始都只有一两条,不一会都游过来了,越来越多各种各样颜色的,看的刘婉儿特别入迷,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鱼,而且有这么多,完全没有在意一旁的刘嫣儿。自己专心的观察着鱼儿的一举一动。
刘嫣儿见刘婉儿成功的被吸引到了池塘边缘,而且好像毫无防备,时不时还会伸手去戏水,刘嫣儿见机会来了,悄悄的走到刘婉儿身后趁她不注意大力一推,刘婉儿落入池塘,池中鱼儿被惊吓的四处逃窜,旁边的荷叶也跟着摆动。
刘嫣儿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双手叉腰,趾高气昂的冲着刘婉儿说:“你就不应该出现,要不然我也不会白白受那么多委屈,现在你就好好享受吧!”
刘婉儿没有听到刘嫣儿说了什么,只是呛了几口水,本能的大力扑腾着双手,希望自己不要沉下去,不过她心里明白刘嫣儿不可能救自己,只能在自己能换一口气的时候及时敢一声“救……命”……
只有这样也许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她不能放弃,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不能就这样沉下去……“噗通…………”溅起的水花打在刘嫣儿的裙摆上,她后退了两步,抖着裙子口中还不停的骂着刘婉儿:“哼!真该死……”
这时秦隐办完刘峻卿交代的事情,终于抽空去看望刘婉儿,也许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不能让刘婉儿嫁给一个陌生人,以后饱受折磨。他要向再次争取一下婉儿。他大步走向后院,路过荷花池的时候,只听到有水声,而且刘嫣儿站在凉亭里骂骂咧咧。秦隐觉得刘嫣儿也许又在惩罚下人,没有停下脚步朝着后院走去。
刚走到小门口小蝶端着茶点冒冒失失的出来,“咣榔”一声,和秦隐撞到,茶点撒了一地,小蝶揉着肩膀,向秦隐白了他一眼,:“秦侍卫这是要赶着去投胎吗?走路都不看路吗?”
秦隐也哭笑不得,只能对着小蝶陪笑到:“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没伤到你吧?”顺势蹲下帮着小蝶收拾打了一地的吃食。
小蝶边收拾边说:“没事,这不是耽误功夫吗?”
秦隐没多说闲话,直接问小蝶:“小蝶姑娘这是要给你家小姐送点心吗?她在哪里?”
小蝶倒是没太在意也顺嘴说:“我家小姐被三小姐拉去说话了,让我准备茶点……”
秦隐突然停顿了一下,心里隐约好像想到了什么,没等小蝶往下说,直接问:“你家是在荷花池凉亭吗?”
小蝶看着秦隐严肃的表情,疑惑的回答:“是呀?怎……”
秦隐起身立刻向着凉亭飞奔过去,小蝶也意识到小姐可能会有危险,跟随秦隐向着荷花池跑过去。
眼看刘婉儿只剩双手快要沉下水里的时候“噗通”,秦隐没有犹豫,跳下去一把拉住刘婉儿的手,揽住她的腰身往岸边拖。这时小蝶也赶到,吓得大惊失色,跨过围栏喊着“小姐……小姐……”伸手去帮忙拉刘婉儿上来。
刘嫣儿眼看刘婉儿这个眼中钉马上就要永远消失在自己生活里了,半路居然杀出个秦隐把人又救了上来。气的直跺脚,冲着秦隐吼道:“你这个狗奴才,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秦隐把刘婉儿抱到凉亭,平放在地上喊了几声,见她面色煞白没有任何回应,忙按压刘婉儿胸口,也没时间理刘嫣儿歇斯底里的咆哮。
刘嫣儿见刘婉儿一动不动,看秦隐的表情,就知道刘婉儿不行了,故意掸了掸衣袖道:“这么快就死了?真是没劲,我看你们也别白费力气了。”
小蝶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过去和刘嫣儿撕扯在一起:“你好狠毒,要死今天谁也别想跑,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小蝶使出了浑身力气让刘嫣儿无法招架,刘嫣儿现在想早知道就不把下人丫鬟支开了。现在也只能硬拼。嘴里不停的怒骂着:“大胆的奴才敢打我,我让你死的比你主子还要难看。”说着就掐住小蝶的脖子扭打成一片。
秦隐按压了一会刘婉儿的胸口,见没有效果,嘴里大声喊着“婉儿,婉儿快醒醒呀!”加重了按压,“咳咳咳”,刘婉儿咳嗽着吐了几口水醒来了。
小蝶推开刘嫣儿蹲下扶住刚刚苏醒的还在发抖的刘婉儿哭着说:“小姐你总算醒了,我以为……以为……。”小蝶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秦隐欣喜若狂从小蝶怀中抱过刘婉儿,也许是在水里时间太长,体力不济,刘婉儿昏睡过去。
刘嫣儿见刘婉儿醒了当然不甘心了,,也不顾自己衣衫不整张开手堵住了秦隐的去路,怒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秦侍卫不会是也喜欢上这个祸害了吧,你可别为了这个贱货陪上了自己的前程。”
刘嫣儿以为这么说最起码会震慑住秦隐,拖延时间让刘婉儿错过最佳救治时间,没有活的机会。
秦隐双眸瞪着刘嫣儿,宰了她的心都有,可现在救刘婉儿要紧,厉声道:“滚开,趁我还还有点理智。”眼中都能燃起一道火焰,小蝶情急之下冲过去把刘嫣儿扑到,秦隐绕过刘嫣儿快步离开。
清月见秦隐抱着昏迷不醒的刘婉儿,两人都湿漉漉的,拔刀架在秦隐脖子上:“福晋怎么了?你快放下福晋,不然我割断你的脖子!”
秦隐也不甘示弱瞟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刀说:“滚开,不然耽误了婉儿的救治,你们能担待的起吗?”
侍卫们只是看到秦隐站一会地上都会淌一滩水,倒是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最后小莲闻声立刻过来询问原由,再看看眼睛闭紧的刘婉儿,推开拿刀的侍卫,对他们说:“先别说那么多,快点把小姐放到房中更衣,小姐穿着湿透的衣服会受寒的。”说话间就拉着抱着刘婉儿的秦隐往房中走。侍卫们也都紧随其后,到刘婉儿闺房门口才停下脚步,清月严厉的说:“放下福晋你就快点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秦隐把刘婉儿放在床榻上,伏在旁边握着刘婉儿的手,吩咐丫鬟们去请大夫还有准备给刘婉儿更衣,丫鬟们都乱做一团。
秦隐望着刘婉儿,伸手捋开粘在她脸上的头发,喃喃道,:“婉儿,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赶快做决定,随我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不在受苦,也会保护你疼爱你的。”刘婉儿确实梦听到秦隐说的话,可就是眼皮太重睁不开,只是眉头微微皱着。
门口守着的清月自然也听到了这番荒唐的告白。竟然有人大胆到跟王爷抢女人,简直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等秦隐再说些什么,强行将他拉出了房间,几个丫鬟顺势关起了门,为刘婉儿换去身上的湿衣服。
秦隐挣扎了几下,见没法脱身,就冲他们说:“快点放开我,是我救了婉儿。”清月不理睬他的嘶吼。吩咐其他手下把秦隐绑在门口的柱子上,又派人回轩王府报信,等候命令再做处置。
慕浩轩这次急火攻心身体太虚弱,在房中休息,听到来人禀报,包括秦隐说的话一五一十的都说给慕浩轩,他还哪能坐的住,立刻下床在清炫陪同下来了尚书府。
小蝶被一个过去调查情况的侍卫救下,抓的满脸伤痕,没有时间管自己的伤,经过刚才一幕,小蝶一刻也不敢离开小姐身边了,生怕一眨眼都有人会伤害了他家小姐。
小梅给刘婉儿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跪在床榻边给她擦拭着头发,刘婉儿浑身哆嗦,嘴里一阵一阵的说“冷……冷……,”小蝶伸出手背对刘婉儿额头一探,眉头紧锁。
小桃翻腾了一会说:“小姐房间也没有多余的棉被,怎么办呀?要不要去前面告诉老爷?”小桃询问着小蝶的意见。
小蝶掩了掩被角说:“算了,没远水解不了近渴。”转身回房将自己的破旧的被子搬过来给刘婉儿盖上,拧了凉水手巾搭在刘婉儿额头,等大夫过来医治。
小莲不一会就带着一位背着药箱气喘吁吁的中年男子过来,侍卫检查了一下才让进入刘婉儿房中。
开门的一瞬间绑在柱子上秦隐隐约看到了刘婉儿的脸色苍白且微微颤抖着让秦隐心也揪着。“都怪自己以前没有勇气早点对婉儿表明心意,他想只要讨好刘峻卿,有朝一日就能带着婉儿脱离苦海,现在怎么办,再有两日自己心爱的姑娘就要嫁给那个嗜血魔王了,如果人好他也可以放手,关键传闻轩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这样的人脾气应该很差,现在又身中剧毒,活不了几日。这不是让婉儿刚出苦海又跳火坑吗?真是难以想象婉儿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秦隐心中苦恼又郁闷。
房中郎中给刘婉儿开了药房,转眼看了看小蝶脸上的伤也不轻,都破相了,又顺便给小蝶一些治伤良药,叮嘱了几句,小蝶付过诊金谢过郎中后,吩咐小莲送郎中。
这个院子在郎中眼中总透着一股古怪。也不知那位小姐是何人,院中侍卫,柱子上绑的男子,还有所有见到的让郎中心生疑惑。不过也没多想在小莲指引着郎中快速离开了尚书府。
秦隐见门打开了,歪着头挣扎着向房中探望。侍卫当然不会让他如愿,一肘打在他腹部,警告他:“再敢行为不轨,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秦隐吃痛瞪了眼清月,最后还是低头服软了。他也不想惹怒了这帮人,一会真的杀了自己,岂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现在最起码有个正当借口陪在刘婉儿不远处。他也心满意足了。
现在又多了四个小丫头在小蝶手底下,也不用凡事都要小蝶亲力亲为了,小桃给小蝶伤口涂了药,小蝶一直守在刘婉儿身边,见小莲熬好了药端来,小蝶叫醒了刘婉儿,经过刚才一番休息,刘婉儿体力也恢复了不少,在小蝶的搀扶下坐起来喝药,并询问着她落水以后的事情,几个小丫头也不敢相信刘嫣儿敢故意推婉儿下水,一个个表情惊讶又心疼,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说着。
突然房门被大力的推开,房中主仆几人都看向门口,清炫往旁边一闪进来的是慕浩轩,自从那日从宫中回来,一别几日,这还是刘婉儿第一次见到慕浩轩,两两相视许久,心中满是心疼。
慕浩轩虽然死里逃生,但是原本只要娶刘婉儿的,现在却迫于压力又要接纳魏丞相的女儿,心中苦恼之余更觉得委屈了刘婉儿,现在看到刘婉儿满眼的亏欠。
刘婉儿倒是没觉得委屈,看着慕浩轩完好无损的现在自己面前很高兴,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他说。小蝶很还是很懂事的,立刻示意房中的丫鬟们退出关上房门。
慕浩轩带着满脸的怒气走到床边坐下,瞪着刘婉儿,伸手搭在她的额头,烧还没有退去依然很烫,单手抚摸着她的脸蛋担心的问:“你还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刘婉儿看慕浩轩满脸的倦容,脸色也不太好,正想问慕浩轩的也是这句话,只是慕浩轩抢先了,她面带微笑的回了句:“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这叫很好吗?你还想瞒我吗?”慕浩轩心头一紧的一把拉过刘婉儿,把她圈在怀里。
刘婉儿摇摇头,只是淡淡的答了句:“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我都习惯了。你也别太在意,过两天我就会好的。”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着慕浩轩的心,什么叫习惯了,以前自己没遇到刘婉儿也就算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刘婉儿是他慕浩轩的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动手,真真是嫌命太长,他怎会坐视不管。慕浩轩紧紧的抱着刘婉儿,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眸子变得狭长,心中盘算着什么。
刘婉儿只是觉得此刻靠着他宽厚的胸膛,听着铿锵有序的心跳声,特别有安全感,特别满足。
两人就像报团取暖一样,半晌谁也在没开口说话,听着刘婉儿均匀的呼吸声,低头才看到她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乖的像只猫。
他轻轻的托着刘婉儿的头平放在枕头上,让她睡得舒服点。伸手要拉被子给她盖上,回头却看见满是补丁的被子,这一下子让慕浩轩要爆炸了,这个尚书府欺人太甚了,真不拿自己未婚妻当回事了?慕浩轩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刘婉儿身上,拿起满是补丁的被子走出门外扔给清炫,气势汹汹的向着前厅走去,没时间去理会秦隐。
下人看到慕浩轩阴沉的脸当然不敢靠近,立刻去向刘峻卿禀报慕浩轩来府里了。
刘峻卿正在书房和管家核实嫁妆数目,听闻慕浩轩来府邸,不敢懈怠,放下手中事物去了前厅。
慕浩轩坐在上座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靠近自己,并没有抬头。
刘峻卿上前弯腰行礼:“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慕浩轩并未搭理,还是悠悠的品茶。
刘峻卿看不出慕浩轩是喜是怒,只能笑脸相迎继续道:“王爷,这茶是今年南方新供的雨后清茶,不知王爷可喜欢,不如在下命……。”
话说到一半突然慕浩轩摔了茶碗,冷“哼”一声,刘峻卿大惊失色跪在地上:“下官言语莽撞,还请王爷恕罪。”他可是皇太后最疼爱的儿子,皇帝的亲弟弟,要什么没有,自己不该毛遂自荐送什么新茶。
这时清炫把慕浩轩给他的补丁棉被扔在了刘峻卿的面前,刘峻卿看了一眼被子,没什么特别,一头雾水的思索了片刻,只得冒死询问:“不知王爷这是何意,还请示下。”
慕浩轩迷了一下眸子不紧不慢的问道:“不知尚书大人可否接到赐婚圣旨?”
刘峻卿不知慕浩轩这么问是何意,昨日都命人送来了聘礼,全京城都知道轩王要娶他尚书府的二小姐了,怎会突然发怒来问自己这个,刘峻卿还是一头黑线只得回答:“接到了,下官所有事都是亲力亲为的,不敢懈怠。”
慕浩轩加重了语气道:“好一个亲力亲为,把本王的准福晋推到荷花池差点淹死,而后福晋被救发烧,连被褥都没得盖,是刘大人的意思了?”
刘峻卿听的愕然,午时还过来量喜服尺寸了,好好的回去的,怎会掉入荷花池,慌忙询问:“这……这是何时的事?下官没有听到下人来报啊,婉儿可还好?”
慕浩轩听闻那个心火更是难以压制了,真想立刻一刀砍了刘峻卿,清炫一个箭步上前行礼道:“王爷稍安勿躁。不如让刘大人查清原委,免得说王爷冤枉下属。”顺便瞪了一眼刘峻卿。
刘峻卿领会了清炫的意思,起身叫来管家,:“去给我查,婉儿怎回掉入荷花池,发生这么大的事也没有人前来向我禀报!”管家见刘峻卿和慕浩轩都黑着脸,三步换做一步飞奔出去调查此事。
刘峻卿也气愤不已转身抱拳对着慕浩轩说:“王爷有所不知,这些都是我那蛇蝎心肠的大夫人搞的鬼,以至于下官这些年都不知道婉儿的存在,以为刚出生就随着她母亲去了。”
慕浩轩饶有兴致的挑了挑浓眉,示意刘峻卿坐下,对着刘峻卿说:“哦?那本王倒是想听听一个父亲怎会如此狠心把女儿像鸟儿一样关起来虐待。有何深仇大恨?”
刘峻卿谢过后命人奉茶,坐了下来先落寞的望着前方,怔了怔神情悠悠说道:“哪里来的仇恨呢,是下官无能不能护妻儿周全。惭愧至极。”
刘峻卿紧了紧拳头:“下官的大夫人名唤沈月华,下官本是沈月华父亲门下的学生,因为沈月华看中下官的才华,后来沈大人强行把沈月华嫁于下官,还提拔下官做了尚书之位,出于感激之情下官也就这么相敬如宾的和沈月华过日子,后来偶然间遇了婉儿的母亲阮娘,对她一见倾心,阮娘心地善良,温婉可人,是我此生最喜爱的女子。可是沈月华绝不可能同意我纳妾的,后来阮娘有孕在身,下官抛下爵位和沈月华,搬出尚书府许久与之对峙冷战,沈月华这才妥协答应让阮娘入府。但是不让给她名分,阮娘和我也只是想长久的厮守在一起,也没有太多的在意。”
慕浩轩在刘峻卿脸上看到了幸福的笑容。抿了口茶,没有打断。
刘峻卿看着慕浩轩没有排斥自己讲这些陈年往事,就继续说:“自从阮娘入府,再加上已有三月身孕,下官自然会格外照顾,陪着阮娘晒太阳,看荷花,阮娘从来不会主动惹事,心地善良。对了,阮娘精通医术,也是在我受伤的时候去药铺认识的。”刘峻卿说到阮娘满脸的喜悦。
:“阮娘跟着我不图身份地位,只想和我厮守一生,所以来府里的时候只带了小蝶的母亲来照顾自己,在府里会帮助奴婢侍卫看病,很随和,就在婉儿出生的前半个月,阮娘总说自己很困,喜欢嗜睡,我也不便打扰她休息,所以凡事都随她,可是她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我都几乎很少能和她说上话。”刘峻卿喜悦的表情慢慢变得灰暗,几尽失落。
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继续说着:“正好中秋节,想着过不了半月阮娘就要生产了,好一段时间出不了门,想带着阮娘出去逛逛夜市的,阮娘也喜欢看星星,结果晚饭吃到一半阮娘就说困了,看着阮娘满脸倦容,脸色也不太好,只好送她回屋休息。
这时大家都在院中赏月,那年的月亮特别大,圆圆的像月饼,没过一会月亮中间居然像是有几缕红丝,沈月华和其他人议论着说今日的月亮上带血丝,不吉利。让大家都散了回去,这时伺候阮娘的婢女就大呼小叫的过来说阮娘要生产了,府里乱做一团,等我过去的时候看到下人从阮娘房间端出一盆一盆的血水,我多次想冲进去陪着阮娘,被沈月华拦了下来。说女人生产男人不能进。
我心急如焚的在门口徘徊,被折磨了三个时辰终于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我甚是开心,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终于有了孩子,可不幸的事也出现了,接生婆说阮娘因为失血过多快不行了,我冲进去房里无心顾及孩子,看着阮娘脸色苍白,静静的躺着,我心里慌乱,叫了半天阮娘才微微睁开双眼,她笑着说我们有孩子了,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给孩子起名婉儿,就这么简短的几句话她面带笑容的离开了,走的特别安静,而我当时悲痛欲绝。”
刘峻卿双手颤抖着紧紧握着茶碗,茶水撒在了他的衣袍上也全然不知,情绪特别激动,眼眶猩红的目视前方,完全忽
第4章 父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