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种事可能经历的多了,那头儿二话不说就招手命令一群小兵砍过来。
我原以为习夙可能会毫不留情的动手,毕竟这点小事可能也难不倒他,可是没想到,他冷冷瞥了他们一眼竟拦腰抱起我就跑,他的轻功是极好的,飞身在屋顶上跃来跃去,屋顶的瓦片发出轻微的响声,极富节奏,而身后那群小喽??窃虮凰Φ睦显丁
最终他在一处亭子停了下来,我瞧见那牌匾上有‘缘生亭三个墨字。说是个亭子,其实更贴切点是个阁楼,只不过这阁楼建的极高,地势也并非在繁华地带,四周环境反倒清幽雅致,而这亭子四面皆无门窗,只几根柱子支撑着,状似凉亭。
我坐下。
“我以为你会跟他们打。”我说。
“不是不打,时候未到。”习夙其实想说的是以自己现在的处境惹不得是非,能忍便最好忍。
“艾家……为何势力如此大?”
“艾家家主是艾斐,他女儿艾怜乃当今皇上的宠妃。当初这座城原本叫做晤城,听闻那怜贵妃日日在皇上枕边耳鬓厮磨,皇上一悦之下便改晤城为怜城,方才那个无赖,便是艾斐的独苗艾允。”
他讲得很清楚,我听得很明白。
“可是这座城的城主呢?便任由他们胡作非为?该不会……城主已易位于艾斐了吧。”我略感诧异。
“并非,这座城的城主在城民心中威望颇高,皇上怕无端换城主引起民愤,故依然保留着城主的地位,只是即便留着也只是一个空壳子罢了,真正的实权还是握在艾斐手中,现如今艾斐那一家子眼巴巴的想要揪住城主的小辫子拽他下位呢。”习夙叫了小二上了一壶茶,边啜一口清茶边与我讲道。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竟是一栋茶楼啊,也不知这茶楼老板是何人,竟如此有趣,建了这么一座别致的茶楼。
“原来如此……不过你怎知道的如此详细?”我随口一问。
“我,我自幼在京中长养,知晓的自然广泛些。”他略未沉思了一瞬,而我却并未注意。
“哦,原来又是我孤陋寡闻了。”我局促的笑笑。
有凉风自远处拂来,拂起他散落在额边的一缕碎发,更添一分英气,月光洒下,使得他满身银辉。
我端起茶盏,闻之,沁人心脾,品之,回味悠长。月清浅,人无言。
一壶香茗,一轮皓月,一剪清风,陪伴我们的是彼此之间纹丝若隐的呼吸,是度过无数岁月的凉亭。而茶,也在我们的杯盏中,隐了深思,藏了心事。
缘生亭,缘生……
缘生亭上夜风吹得我甚是舒爽,不知不觉间便有些困乏的闭上双眸,再一睁开时竟已到了清早,由于我趴在桌子上枕着手臂睡了一宿,故而手臂有些发麻,我轻轻动了动手臂,随即感到身上有衣物滑落,弯腰捡起一瞧原来是一件墨袍,想来是夜里习夙给我披的吧,他倒是挺贴心。
远处一轮旭日正缓缓上升,亭子尽数被染的通红,而习夙,早已不知去向,我知晓,他要去的地方是宁梧。
我亦知晓,相遇即有离别,我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冥冥之中也算是缘分。
后来我独自下了楼,迎着清晨第一缕阳光走向了与宁梧截然相反的另一边,那是通往痕阳的方向。
第55章 五十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