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嗯,这里是她家。”
“那我要和她说一声住下来的事。”和静立刻绕过他,要去敲门。
扶桑反手,在她的手扣上门的前一刻拉住了她,“要住就去那边,”他指的是月老的隔壁,“如若不然就赶紧走。”
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房间,但能留下来,和静还是喜不自胜,立刻蹦跳着指挥那些人搬东西去了。
月老在薛娘的搀扶下一蹦一跳地跳到他面前,看着院子里来来回回搬东西的人,问道:“表少爷,这事不要和秦小姐说一下么?秦老爷和秦夫人不在家,还是要问过她的吧?”
扶桑盯着院子里拿着鞭子指挥人的和静,眸色深深,冷冷地道:“我自会和她说。”
“这姑娘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闺秀,”薛娘也插了一句,“说是为了报恩,但就这样住进别人的家里,终究是不妥吧,也不知道她爹娘怎么能同意。”
扶桑没有再多说一句,直接一甩袖袍,转身走了。
等清歌完全醒过来的时候,院子里来回折腾的人一点都没少,奇怪的是扶桑、月老、薛娘一个都不见人影。
凡人?她心想,那几个人怎么会任由陌生凡人在她的院子里折腾?
“你们是什么人?”她背着手站在院子中间,那群士兵旁若无人似的收拾他们的主子即将要入住的地方。
“喂!”她叫住一个从眼前经过的穿着盔甲的人,“你们是什么人?在我家做什么?!”
对方只是轻飘飘瞥她一眼,没理。
扶桑照顾完后院的花花草草回来的时候,就见某个睡午觉才起的小仙人眼睁睁地看着院子里来回走动的凡人无可奈何。
竟然还没搬完,扶桑心里也有些不悦。不过一想到和静,想到那张埋在记忆深处的小脸,那不满不悦很快就被愧疚所替代,他朝清歌走去。
“你醒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清歌转过身来,白色衣袍、仙姿飘飘的男人立在眼前,清高疏冷的模样倒果真有些不可攀却又吸引人不断靠近的仙人风范。
“嗯。扶……表哥,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什么人?”
扶桑拉住她要往后院走,“这些都是凡人罢了。”
“我知道是凡人,可为何他们会出现在我的院子里?”
“快点,快点啊,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收拾好?!”还没等扶桑回答清歌的问题,一个身形纤细,姿态却很是跋扈的女子插着腰出现在院子入口处朝那些士兵吼道。
清歌很是反感地打量着那个陌生女子,心中愈发不悦,见扶桑无动于衷,忍不住皱眉。
“这又是何人?扶桑仙你早就知晓的吧?”
他点头,“这是我今日救了的人。”
“你救的人却为何这般大张旗鼓地出现在我们这里?现在凡间还兴救人要管住的?”
“不会白住的!”不知什么时候那女子走到二人身边,在袖子里摸索半天,最后掏出一颗鸽子蛋般大小的夜明珠,递到清歌面前,“这是我的各项费用,我要在这住一段时间,不够的话你再管我侍女要。”
和静的语气很是不善,一是因为自小身份高贵高高在上惯了,二是——
这个女人方才竟然被她的救命恩人拉着不放。
不是表兄妹么?难道……两人已有婚约?
这个念头让她很不舒服,别的不说,即使有婚约,从今天开始,这个风姿绰约的男子也只能是她的!
“不好意思,这里是秦府,不是什么客栈驿馆,这位小姐若要住宿,还请去别的地方,我们这里不收。”清歌看都不看一眼她手中的珠子,神情清冷地拒绝了她。
结果面前的陌生女子还未说些什么,那个从方才起态度就有些奇怪的扶桑仙拉住她,“清歌,这是客人。”
“客人?我们什么时候有客人了?”清歌的态度已很是不耐。
她自认为不是个难说话或是什么刁钻的仙人,可他们此番下界乃是为正经事而来,倘若和凡人接触过多只怕是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变故。
何况是这种看起来就不怎么好相与的凡人。
“秦小姐,你表兄今日救了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且借贵处暂住些日子,还望秦小姐应允。”这番话倒是比刚才咄咄逼人、上来就用珠子企图堵住她的做法要高明。和静偷偷瞄了眼恩人,见他神色并未松动,没有露出要赶她走的意思,心里有些开心。
表兄……报恩……
清歌扶额,罢了,随他去吧。
此后几日里,因为家里多了个陌生还不怎么友好的人,他们讨论许多事都要小心翼翼的,因为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似乎很是黏着扶桑仙,清歌惊讶地发现,扶桑仙对这女子也纵容得很,高高在上的仙人与她一起时竟多了些烟火气。
她知道了那个女子叫和静,是扶桑从大街上捡来的。
不止和静本人跋扈,她的那个丫鬟也没好到哪里去,成日里对薛娘招来的下人颐指气使,让人颇难忍受。
薛娘也有微词,不过她本身说到底也只是个下人罢了,即使有些什么也只能默默揣在心里。
可就算她不说,清歌也能看出来。现在每日里除了和静一个人瞎蹦哒,要么就缠着扶桑仙,整个秦府竟异常清净。
两只兔妖还没回来。
清歌容忍着她的颐指气使、纠缠不清约莫有五六日,对扶桑招惹了这么个祖宗回来虽有想法,但还能忍受,直到有一日被从梦中吵醒。
她揉着有些发疼的脑袋,梦里又出现了那个男子和还是禽类的自己。
“都好好干啊,干好了都有赏!”是和静身边的丫鬟小莲的声音,“小姐说了,她满意的话,每个人月钱多给五钱!”
一阵高过一阵的声音,心里的那些不耐终于到底顶点,清歌冷着脸从床上起身,打开门,外面热火朝天一片。
院子里的亭台楼阁都被拆了,噼里啪啦、叮叮咣咣的声音,原是他们在建新的。
“秦小姐。”小莲插着腰站在她房门前的长廊上,听见她房门开的声音,回头唤了声,却并无客人对主人的恭敬,仿佛自己是这秦府主人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拆我秦府的?”
“秦小姐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拆你秦府?我们这是好心!”
罢了,清歌“嘭”地关上房门,换了身衣裙开门直接忽视了小莲往后院而去。
清晨雨露未歇,她要找的那个男子蹲在花丛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体是树的缘故,对花草他好像总有一种特殊的偏好。
此时清歌却顾不上这许多,压抑着怒气沿小径走到他身边。
“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这里真当自己地盘了是不是?!”
扶桑从花丛里抬起头,看向她布满怒意的脸,微笑,“何事惹你这么生气?”
“何事?前院都要拆完了,扶桑仙,不是小仙对你不敬,那个凡人你是不是该请她出去?”
“为何?”他依旧笑得风淡云轻,在清晨的雨露里,美则美矣,但是清歌生气,恕她欣赏不来。
“……”
“近些日子来她都做了些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驱赶下人、颐指气使且不说,今日一大早就将我府中拆得七零八落的,难道您是要我自己去和她说?您请回来的,自当是您负责吧?”
“……”
扶桑仙并不为她的怒意所动,对那个凡人的容忍度似乎高得有些过分。
她察觉有一道不善的目光不知从何处射来,一直焦灼在她的身上。
离二人不远的花丛里,“呼啦啦”一阵花草翻动的声音,那个她要求请出去的女子正站着与她对视。
她就说扶桑仙为何一大早竟然面对她的怒意还能笑得出来,原来是佳人在侧。
“秦小姐,不知你所说的该请出去的凡人可是我?”
突逢故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