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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外人?!你说谁是外人?!”和静气呼呼地指着她叫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整个天下都是我父皇的,不过一个小小的秦府而已,你说谁是外人?”
      清歌怒极反笑,“先不说这话能不能这么说,就算是你父皇的,公主殿下,这天下也和你没什么关系。若你父皇宠爱你,以后给你嫁个名门显贵什么的还算不错。若是你运气不好被嫁给什么荒漠野蛮之人为妻,你说这天下和你有什么关系?”
      主位上的扶桑突然瞳孔紧缩,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怒气严厉地道:“都给我坐下,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你——”
      他看着清歌,“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说话注意点儿。”
      和静听在耳里,以为他是指责清歌身份低贱不该与她这个公主叫板。心中高兴,轻蔑地看着清歌,可惜还没得意多久,就听扶桑道:“还有你,和静,你虽身为公主,但也要有慈悲之心。这秦府之中的下人近来为了你的事没少忙活,对他们和颜悦色一些又不会损失什么。”
      “我……”
      “好了,别说了。”扶桑瞟她一眼,看她噘着嘴的委屈模样,又想起方才清歌所说的若以后嫁与荒漠野蛮之人,不禁有些动容,语气软和许多,“你还小,以后做什么多帮别人想想就是了,这一次的事就算了。”
      清歌冷笑,薛娘偷偷地斜觑她,不敢作声。
      “还小,是啊,就她还小,就她是人。薛娘多大,七老八十了,就活该被她这样嫌弃?还有我这秦府中被她赶走的那些下人,有几个比她大?就只有她是人,金枝玉叶,我们都是贱民,都活该被骂被指责!”
      清歌怒上心头,一直埋在心里的不满与怨愤终于一次性发泄了个痛快。她说完,甩下筷子,头也不回地往后院去了。
      及至走到后花园时,想起上次和静摧残了扶桑的花,他也没生气。不禁怒火中烧,连带着把对扶桑的不满也发泄到了这些花身上,只可惜她不是凡人,只需些怒气,那片凡间花便枯萎了大半。
      “消气了?”她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清歌也不回头,站在枯萎的花间,心情愤懑不平。
      “别生气了,她只是一个凡人,莫要与她一般见识。”身后的扶桑忽而伸手来拉她,清歌恼怒地甩开,离他又远了两步。
      “清歌……”上仙的声音怏怏的,有些为难又有些委屈。
      委屈,清歌冷笑,他还觉得委屈,自己都没说委屈,他倒先委屈上了。
      “别与她一般见识,左右我们在凡间待不了多久。她毕竟是公主,若得罪了于我们在人间的行事不利。”
      “只是因为这个?”清歌忽地转过身来,直视扶桑,心中的不满太甚,哪里还顾忌得到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
      “上仙如此纵容于她,只是因为怕耽误了我们在凡间的事?我看不止于此吧。若只是担心,大不了我们换个地方便是,何须与她纠缠不清?”
      扶桑叹了口气,他确实说了谎,纵容和静哪里只是怕耽误正经事,他是愿意这么对她。从前的那些错既已无法挽回,他现在愿意对她好一些,哪怕只能弥补那么一些也不错。
      可那些,他无法对清歌说出口。但又不忍心看着她一而再再而三因为和静的事生气,他是万万不想让她生气的。
      “不管因为何种原因,总之我有我的理由。你也别气了,等我们回到天界,一切自会好起来的。”他忽然伸手,在她的额头边摸了摸,神情温柔。
      清歌有一瞬间的怔楞,仿佛两人又回到了刚来凡间的时候,那时扶桑仙也总爱这般轻抚她的额际,眼神里的温柔让人脸红心跳。
      可是现在一想到他说不定也是这么对和静的,清歌很快就从怔忪间醒过来,有些嫌恶地躲开了扶桑的手。
      “是,您是上仙,我是什么,我只有听话的份。既然如此,那还希望上仙好自为之,莫要因为一时的女色,耽误了正经事,毁了自己万年的修行。”
      清歌说着,甩袖离他而去,复又回到正堂。
      薛娘正在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瞧着自己家坐在一边,气得又冷又硬的小姐直叹气:“小姐,不是我多嘴,这秦家毕竟还是您的家,老爷夫人不在就应当由您做主。表少爷虽然是个男子,在这种档口也实在不应该对您这个主人指手画脚。您啊,以后硬气些也就不至于受这个气了。”
      她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又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不过说到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对方是个公主,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清歌又是一声冷哼,她当家做主,她倒是想当家做主。可谁让她那个“表兄”是个不知道比她大多少辈、厉害不止十万八千里的上仙呢?!
      别说是做主,她连硬气起来都不敢!除了偶尔胆子肥了怼一波,剩下也就只有生闷气的份了!
      心里忍不住又将天上那个诓她下来的玉帝埋怨了一番,越想上仙没出息的样子越生气,还隐隐有些不由自主的吃味,倔强地梗着脖子道:“薛娘,我们中午不做饭了!出去逛一圈,和先生说好,让他自己出去吃。”
      哼!
      “……那表少爷和公主怎么办?”
      哼!
      薛娘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心中想笑。不过一想到那个公主不把她们当人看的样子,心里也不爽利,不就一顿饭而已,她就不信她还真能把她们怎么样。
      “行!出去就出去。”薛娘擦擦沾上油污的手,“厨娘刚好今天回家去看她新出生的孙儿了,我们也出去逛逛。”
      两个人一拍即合,互相都抱着“一定要让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表少爷和蛮横公主饿一顿”的想法,但谁也不说破。清歌帮着薛娘收拾好餐桌之后,两个人挎上篮子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地出门去了。
      巳时时分,太阳照得正好,许多做生意的小摊贩已然聚集在一起,大街上人声鼎沸。
      两人兴致缺缺地逛了一会儿,薛娘持家习惯了,对那些个寻常女子喜爱的东西没有多少的兴趣,清歌原身本就不是人类,对那些胭脂水粉、时新衣物之类的就更没有什么兴趣了。
      “小姐,往东三里地左右有个瓜农,他家的瓜总要熟得比别家的早,味道也好,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薛娘提着一只逛了一刻钟仍旧空荡荡的篮筐对清歌道。
      清歌伸手搭在眉骨处朝东边望去,三里地,离城中心并不是很远。
      她点头:“那便去吧,我许久不曾吃过瓜了。”
      身后来往的人摩肩接踵,二人全然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什么异常。
      城东瓜农王伯种瓜卖瓜已有多年,他的瓜地出了东城门不远就能看到。每年为了比旁人家的瓜早几天成熟,他试了许多办法,后来无意中摸索出了一个规律,这才在众多的瓜农中声名鹊起。
      两人还没到瓜地的时候,便见有几个人匆匆忙忙地从那个方向返回城里,太阳渐渐毒辣起来。
      瓜地里一片绿油油的叶子,偶尔有几只大瓜躺在地上,看起来十分诱人。
      平常王伯都会坐在瓜地旁的小小凉棚里,一把摇扇一只茶壶,有人便起身相迎,可今日凉棚里并无人。
      摇扇躺在桌子上,茶壶在旁边,瓜地里不时响起几声虫叫。
      “王伯?买瓜啦!”薛娘站在瓜地田

怨怼渐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