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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房间。
      月老并未昏迷很久,在看过大夫之后的第二日,就被厨娘灌药呛醒了。
      彼时清歌正因为魑蒙再度提起要不要去问问一直闭门不出的上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生气,被又惊又喜的厨娘打断:“小姐、小姐!先生醒了!先生醒了!”
      清歌推开正要再辩解的魑蒙,开门迎向她,“真的醒了?精神怎么样?”
      “醒了醒了,精神如何我不知道,他刚醒我就来通知您了。”
      清歌连忙往月老那儿去。
      还未靠近房间,就听里面“噼里啪啦”的一阵碗碟摔碎的声音。
      她赶紧小跑进门。
      “先生,怎么了?”
      月老双眼猩红半靠在床上,床边的药碗摔碎在地,没喝完的药都洒了。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厨娘进来看见这一幕,惋惜不已,“早上熬了好久,怎么就洒了呢,还没喝完呢!先生,要不要……”
      “滚!都给我滚!”厨娘的话还没说完,床上的月老便暴躁低吼,嗓音依旧沙哑,与前几日的颓靡相比,现在好像暴躁易怒的多。“都给我出去,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人家好心想问问的,怎么还……”厨娘看着自己辛苦一早上的成果被打翻,又加上月老不辨青红皂白地发脾气,心中也有微词。
      清歌拉住她,“让人再熬些药,一会儿端来。”
      “又要熬一两个时辰,这府里上下谁不难受啊?至于这样为难其他人么?!”厨娘颇为不忿,这话明着是对清歌说的,实际上却是说给月老听的。
      可惜对方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哪里顾得了别人?对她的话只当没听见。
      清歌拉了拉厨娘,示意她赶紧去。
      厨娘跺脚,连地上的碎片都不收拾,念念有词地去了。
      魑蒙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对发生的一切都不置一词。
      清歌朝床边走了两步,好言相劝:“先生,人死不能复生。便是薛娘在世,她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下去,你要好好保重啊!”
      “出去!”月老根本不听她说,双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配上他依旧乱糟糟的头发,和瘦得脱形的身子,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恐怖。
      “先生……”
      “我叫你出去!”月老像疯了一般,突然将身后的枕头抽出来,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朝清歌砸去,“都给我出去!”
      魑蒙倏地出现在清歌身前,替她挡下砸过去的枕头,冷脸道:“好心照看你倒还被嫌弃了,谁没有个悲痛的时候?”
      他拉住清歌,“赶紧走吧,人家都不把你的关心当回事,何必多此一举?”
      “滚,都给我滚!”
      “可是这……”
      魑蒙懒得再废话,直接拖着她往外走,“可是什么可是,还有什么好可是的。他现在这个样子,你说什么都没用。”
      两人出了屋,魑蒙将门关上,“要我说就该让他一个人待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出来,不要再让其他人平白受委屈了。”
      好像谁没有死过亲人似的,当年他母后死的时候,又遇上妖王娶新王后,他都没有这样。不管什么时候,悲伤愤怒都解决不了任何事。
      “可他现在正是艰难的时候,我们不陪着他帮着他,他还能靠谁?再说了,玉帝让我们下来可是为了他的,怎么能不管?!”
      “你这小神仙,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今日如此糊涂!”魑蒙咬牙切齿,“你越理会他,他越来劲。他现在就是憋着一肚子的恼怒没地方撒,就想找人撒气罢了。你且晾他两日,等他想明白了,自然就会好了。”
      清歌却觉得很不靠谱。
      一来月老对薛娘的感情极深,就算是屡试不第穷困潦倒也没有要放开薛娘的打算。
      由此看来,他对薛娘除了爱意还有一种莫名的独占欲;二来,薛娘是为他而死,对薛娘他又有说不清的歉意,如果真的放任不管的话,万一他想不明白自残,或者更严重的,入了魔,那她可没办法和玉帝交差。
      “你不明白,我不能不管他。”清歌叹气,“你若不待见的话,以后就尽量不要见他,躲着点吧。”
      魑蒙简直恨铁不成钢,恨恨的戳了她两下,“你就受气去吧,我看这个月老,不像什么好人。”
      屋子里又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知这次又是打翻了什么东西。
      “都不能动弹了还这么能闹腾,你确定你要去管这么个人?”魑蒙回头看向屋内,语气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算了,今日就随他闹腾去吧。”清歌虽然坚持要陪月老度过这段时期,可今日实在心累,便妥协道,“今日就不管了,明日再说。我先去看看厨娘的药熬的如何了。”
      “等等。”魑蒙拉住她,“你不去与扶桑说说么,这毕竟是你二人共同的任务,要不让他来劝劝这人?”
      “与他说这个作甚?他难不成不知晓府中发生了何事?!”清歌跺脚,对魑蒙突然提起扶桑很是不开心,昨晚他明明亲眼见到月老的状况,却还是没有来过问。他现在心里只怕只有那个公主,哪里还有下凡的初衷?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再说我要连你一起恼了!”
      魑蒙赶紧闭上嘴。
      厨房里,厨娘正在边叨叨边给炉子添柴火。清歌站在她身后,她仍恍若未知。
      清歌在听她怨骂了月老两句之后,才没忍住咳两声,引起她的注意。
      “小、小姐……”厨娘慌忙放下手中的扇子,“您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药马上就熬好了,我一会儿就给他端过去。”
      “不急。”清歌对她微微一笑,“这几天辛苦你了,新来的下人如果手脚还利索的话,有些事就让他们来,你别累着了。”
      这个厨娘是薛娘刚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秦府了的,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也只有她没走,清歌对这种忠心的人很有好感。
      “先生也是因为和薛娘情深意笃,现下薛娘不在,他难免会有些不可理喻。你多多担待,别因为这事闹出什么不和来。”
      厨娘以为她对自己有了看法,诚惶诚恐地道:“小姐,您言重了。李先生丧偶,我们都能理解,绝不敢破坏秦府的和气,您放心吧!”
      有些话过犹不及,清歌便不再多说这种话,只道:“粥熬好了吧?我先端给先生,一会儿药好了之后,你再叫个人拿给他。”
      “哎哟,这怎么使得?小姐,还是我来吧,粥刚好,还烫着呢!”
      “没事,”清歌已经就着厚厚的抹布端起来了,“我拿去就行了。”
      她出了厨房,魑蒙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新来的几个下人假装干活,私下里偷偷地拿眼斜觑她。
      她装作没看见,穿过长廊,往月老的房间而去。却不料在院子里看见了月老,他趿拉着一双棉鞋,外衣都没穿,直接身着中衣站在院子中间。
      “先生,”清歌赶紧一路小跑,“先生,你怎么出来了?快些进去躺着吧,你身体还没好,不宜多动。”
      月老仿佛没听见她的话,站在院子中央仰望天空。
      “来人啊!来人!”清歌喊道,手上的粥根本没处放。
      有下人听见她的声音从别的地方跑来。
      “先生,你在干什么?快些进去吧!”
      月老将视线从天空中移到她的脸上,脸上的神情从哀伤、迷茫迅速转变为愤怒。他出乎意料地出手,打翻了清歌端着的粥,滚烫的粥洒了她一身。

陷入魔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