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不怎么中听,但说得有道理。清歌只好按下欲发作的心,抬脚朝后面去。
院子里,厨娘和几个下人躲在廊柱后吓得瑟瑟发抖,院子中躺着几个受伤的妖怪,被救回来的两只兔妖就在其中。
“清歌,你总算回来了!”雌兔妖拖着残躯,又哭又笑朝她靠近。
清歌却只是皱着眉,看向躺在那儿的其余几只不认识的妖,“这是怎么回事?它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雌兔妖犹豫了一下,雄兔妖赶紧道,“是我们擅自做主让它们来的,以它们现在的样子,只怕是撑不到回妖界,所以现在这里暂养一下。”
魑蒙从清歌身后走出,那几只妖赶紧俯首作揖,对他行礼。
“便让它们住下吧,等它们稍微好些再打发了。”魑蒙拉了拉清歌,这毕竟是他妖界子民,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清歌还没有说话,扶桑就匆匆忙忙从房间里出来了,手上沾染的血迹已经不见了。
“让它们留下吧,关于陆离山的事还有些需要问它们。”扶桑站在清歌身边,仿佛一个时辰之间苍老了许多,神色间满是颓靡。
他伸手拍了拍清歌的肩,“我有事要先出去,你与魑蒙打理好府中的一切。这几只妖在这里只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们要小心为上。”
清歌慌忙抓住他要收回的手,“你没受伤吧?和静……和静她没事吧?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她害怕,怕他因为这件事再受到什么打击。判官说过当年扶桑因为云雅的死,追着她的魂魄跑了好几世。倘若如今她再在他面前死一次,对于扶桑意味着什么,清歌不敢想象。
她害怕,既怕他因为和静的伤而与他自己过不去,也怕他因为和静的伤而答应她的要求,一切要求,包括成为她的驸马。
人仙不能通婚,可他不一样。从上古而来,他早已远远高于她们这些普通神仙,便是与人通婚,别的仙也不敢说什么。
所以清歌害怕。
她一向是个执着的人,当年即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修仙,可一旦决定了,她就要比别的妖努力得多。风餐露宿,寒来暑往从不曾放弃过,直至飞升。
便是成为了神仙,也从来不曾懈怠。
她执着,所以好不容易明白自己对扶桑的心意,不可能轻易放开的。
她喜欢扶桑,扶桑心中也有她,倘若因为一个凡人的死伤而造成什么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她无法接受。
“我没事,别担心。”扶桑握了握她的手,稍稍安抚了她一下,然后放开,“和静受伤很严重,我要去寻能够救她的法子。”
“我们是神仙啊!”清歌急忙道,“难道还救不了她么?”
能够起死回生的神仙啊,不过救一个凡人,能有什么难的?
扶桑摇头,“她受了妖气的冲击,身体太虚,不能冒然给她渡气。她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救活了她是我的责任。”
他最后一句话像是在对清歌解释什么,魑蒙望着他紧紧被清歌拽住的手,嘴微噘,心中十分不爽。
“好了好了,要去就快去吧,这府中我们定会打理好。”
扶桑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再次叮嘱清歌小心为上,这才匆忙出门。
厨娘和几个下人站在门廊边,看着院子中的这一群人和妖,吓得早已失去了行动的知觉。
魑蒙指了指他们,对清歌道:“使个法术把这些人的记忆清除了吧,不然这几只妖在这里迟早会引起城里人的注意。”
清歌点头,“你去吧,我去看看和静。”
那些个下人即便再迟钝,这会儿也该知道这秦府当中上上下下都不是寻常人。魑蒙朝他们走去,有两个已经吓得站都站不稳,“扑通”一声给他跪下了。
“嗳,这是作甚?此礼甚重,我可受不起。”魑蒙邪肆地笑,看得这几个下人愈加害怕。
“魑蒙少爷,求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保证不会说出去的。”一个人作势要给他磕头,另外没有跪下的也终于回神过来,明白当务之急还是要保住性命,纷纷给他跪下。
魑蒙扶额轻叹,“你们这是做什么?谁要你们的小命了?只是我们在人间活动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不好意思,只能麻烦你们忘掉了。”
那些人点头如捣蒜,“当然当然,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会往外说的。”
魑蒙心想,如果只是单纯地抹去他们的记忆,那之后府中发生的事,他们必然还是会知道。倒不如使个障眼法,让他们对所见到的事熟视无睹。
“你们也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他在心中对自己的主意赞叹不已,边安慰这些人边使出术法,不过片刻,地上的人就把府中有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顺便连带着对院子中间那几只妖也视若无物。
“咦,大家怎么跪在地上?”厨娘急忙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她现在几乎相当于秦府的管家,府中什么事,在清歌和扶桑不在的情况下,基本都由她做主。
两只兔妖在清歌的帮助下勉强化为原来的人模人样,所以在厨娘的眼里,这两位自然便是老爷夫人了。
“老爷、夫人,你们终于回来了!”她立刻抛开为什么大家都跪着的疑问,喜气洋洋地领着几个下人对两只兔妖行礼。
雌兔妖点点头,“从今天开始,你们便好好照顾这几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只管安排。”
她指着的赫然便是和他们一起回来的妖怪。
和静遇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