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月老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只兀自念叨着。
魑蒙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该知道的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再也不管他,转身离开小黑屋,并且牢牢地设上了结界。
赶到清歌房间的时候,正碰上扶桑要带她回天庭。
“最近下界的事你多多上心,”扶桑神色严厉,“清歌三魂六魄不稳,我要带她回天庭,看看其他仙有没有什么办法。”
魑蒙看了眼他怀里的清歌,伸手握了握她冰凉的手,点头,“你去吧,我找时间去天庭看看。”
扶桑不再耽搁,抱着清歌只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清歌从昏迷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自己像是身在一片迷蒙的空间,什么都看不清,但又有许多的东西在脑海里浮沉,走马观花似的,可惜她看得不甚明白。
又过了两日,她渐渐能够看清脑海里闪过的一切。
她又梦见了之前做过几次的梦,只是这一次她感觉自己就站在一边,一切都清楚明白。
梦里带着她在林间奔走跳跃的人赫然便是扶桑,他身着玄色的衣袍,神色安详,嘴角带笑看着她在丛林间扑腾。
“你灵智才开不久,不用急,再修行一段时间自会有所提升。”他抱着从半空中掉下来的小飞禽,轻轻摸了摸它的羽毛。
清歌认得自己未长开前的模样,全身羽毛都是红的,身形未成,若被不知情的人看到定要以为这是一只普通的野鸡。
只是扶桑……
他为甚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还是与成仙之前的自己。
清歌看着他抱着飞禽远去,时空变换,日月更替。
她看到自己在一座名为重阳宫的殿中扑腾。
那宫殿雕栏玉砌,金碧辉煌,清歌认出那便是人间的皇宫。
她记得自己曾经在大户人家待过,却不太记得原来是在皇宫里,那重阳宫……
她看见一个眉眼俊秀的少年从殿中走出,手抓一把食物,伸手放在小鸟的嘴边。她尖尖的喙立刻伸过去啄,少年嘴角噙笑,温柔异常。
清歌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忍不住紧皱眉头,可偏偏无可奈何。
“清歌、清歌!不舒服吗?”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可环顾四周,除了那个少年和一只鸟,什么人都没有。
“快些吃,多吃些,早点长大就能飞起来了。”那少年对低头啄食物的小红鸟温声细语。
清歌记起来了,这个人、这个人曾经救过她!
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所有的红尘往事滚滚而来。
皇宫、重阳宫、七皇子、神仙……
她记得这个少年,这个人曾经在它重伤的时候救过她。彼时清歌刚开灵智不久,被救活之后又被带回宫,这个少年待她很好。
可她知道这个少年是一个神仙,至少灵魂是一个仙。
所以她害怕,如果有一日少年寿终正寝,他肯定是要回归天界的。而她,她只是一个未成精的凤凰,就算天生异象,寿命终归比不上已成正果的神仙。
更何况万一等他回到天庭,两人便是天地之隔。
她喜欢这个少年,她要长长久久地陪着他。
所以她不告而别。
清歌以为他肯定会理解,肯定会明白的,却没有料到少年沉迷于痛苦,根本意识不到她的用心。
直到遇到另外一个女子。
她心中惦念的少年与另一个女子在花丛间嬉戏,清歌听见他喊:“云雅!你小心些!”
云雅!
清歌瞪大眼,心中悲喜交加,情绪起伏厉害,不能自已。
救她的原来竟是扶桑!
所有一切都有了缘由。
难怪扶桑会莫名其妙对她多有照拂,他早已认出了她,甚至于她的飞升都是因为他带着修行。
梦里那若隐若现的脸,清歌记得在飞升之前出过事,所以从前的许多事都不记得。她想起了梦中的雷劫,想必就是那场劫难劈坏了她的记忆。
难怪。
眼角蓦然有东西低落下来,她站在自己的记忆里,伸手拭了一把,是泪。
为什么扶桑一直不说呢,他为什么不问,如果他早点问出来的话,或许她就能早些想起来,也就不用有这许多的纠缠误解。
那滴泪伴着她,从眼角滑落,滴在扶桑的手上。
扶桑半跪着把她放到扶桑殿中的榻上,帮她拭去那滴泪,摸了摸她的脸,“清歌,可能听到我的话?”
她的眉峰不时蹙起,好像有什么东西缠着她一般。
“不怕,我们回来了。”扶桑在她耳边呢喃,帮她把垂在脸颊边的多余发丝别到耳后,顺了顺发丝,“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的,一定会的。”
他的语气有些颤抖,此时此刻就像即将失去珍宝的少年,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年得知她离去的那一天。
玉帝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扶桑殿,站在他身后悄然叹了口气。
“扶桑,”玉帝道,“你先起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扶桑头也不回。
玉帝无奈,加重口气,“我是真的有事要与你说。”
扶桑依旧不理,只关注着榻上之人的动静。
她时而宜嗔宜喜,时而眉头紧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缠住了她。
“扶桑!有关净天门的事,你也不管了吗?”
听见净天二字,扶桑猛然间回头,眼中赤红一片,杀意凛然。
玉帝惊得后退一步。
半晌稳住心神,假意轻咳两声,玉帝道:“那净天门近来在凡间动静好像不小,在仙界又有不少仙失踪,妖魔二界近来的动静也比原来大了。我们怀疑净天门意欲颠覆六界,你在人间与他们的人有所接触,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
扶桑转过头去,终于开口,“你先出去,等我安顿好她,自会去找你。”
当年清歌飞升之时,因为天生异兽,所以遭遇的雷劫比凡物飞升的要厉害,扶桑为了不让她受伤,不惜以身代过。当时他还曾找过玉帝,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躲过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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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珠被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