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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歌突然被抱住,尴尬极了,又不小心瞥见身边扶桑要杀人的眼神,赶紧手忙脚乱地把魑蒙往外推,口中止不住地道:“男女有别、男女有别,你放开我,我们进去说。”
      魑蒙恋恋不舍地放开她,还想去勾她的肩,只是手还没伸出去就被扶桑冷不丁拍掉,这个一直被他忽视的上仙语气冷淡且略带几分质疑地道:“和静呢?”
      “对,和静呢,她怎么样,你救活她了没有?”清歌关上门,在门上加了一道禁制。
      魑蒙什么都没说,只伸手捏个诀,在他的身后忽然出现一个冰棺,“这就是和静,她被魑离杀了,我无力回天。”
      上次若不是清歌的丹元,其实和静就已经死了,这一次再也没能逃过。
      扶桑走一步顿一下,最后终于艰难地挪到冰棺旁边,里面躺着的女子面色鲜活一如生前。只是她的灵魂已经没了,所以看起来有些陌生。
      “扶桑……”清歌走到他身边,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把她还给官府吧。”扶桑突然开口,“我会亲自去皇宫一趟,将真相告诉皇帝。”
      他十分平静,看起来没有清歌预想中的难过。
      “要告诉皇帝,你不怕他疯狂迷恋长生?”开口的是魑蒙,若不是为了给扶桑一个交代,他早已把和静埋了。
      “这个我自有安排。”扶桑道,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来,“你兄长杀入秦府不过是为了这颗珠子,东西我还给你,你回去交给你父王,告诉他必须让你兄长给我一个交代。”
      即便扶桑现在觉得躺在那里的和静很陌生,可她生前承载着云雅的灵魂,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魑蒙接过续魂珠,胸中涌上难言的酸涩。
      这一次魑离奉命前来索取续魂珠,可他对自己招招致命,也不知是不是父王的安排,倘若是的话,此番回去只怕凶多吉少。
      “扶桑,这次是我连累她了。”魑蒙握紧续魂珠,垂头丧气。
      不过说到底魑蒙拿续魂珠是被逼无奈,扶桑瞥了眼清歌,凌厉的眼神柔和下来,他对魑蒙道:“魑离犯下的错要他自己来承担,与你无关。你且回去,若你父王要对你不利,你只管报与我知晓。”
      魑蒙点头,轻轻拍了拍清歌的肩,“我先回去,你们多保重。”
      他说着,将续魂珠揣到袖中,立刻化作一阵烟消失不见。
      魑离被拦下之后,带着妖兵在青州城乃至周边的城池转了多日,直到两日前气息全部消失。不过魑蒙不敢掉以轻心,回妖界的一路都尽量隐匿身形。
      赶到皇城中时,乔装打扮了一番,许是魑离没想到他竟然胆敢回来,所以皇城中的戒备松懈很多。魑蒙学着人间传说里的负荆请罪,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些荆棘枝条背在身上,来到妖王殿时,席地而跪。
      “快去禀报妖王,就说魑蒙前来归还所欠之物。”他跪着对守在门口,满脸莫名其妙的士兵道。
      那士兵不敢耽误,立刻前去禀报,妖王听到消息的一瞬间,一阵烟雾从妖王殿中漫出,蓦然将魑蒙卷了进去。
      “你还敢回来?”
      一道惊天动地的痛骂声劈头而来,魑蒙扶了扶背后有些歪且刺人的荆条,满脸正经,“儿臣知道错了,特来请罪!”
      “你!”妖王气得想丢掉手边的砚台,拿起来一看是前任王后生前最为喜爱的,立刻又放下,气得直捶桌子,“你个孽子,偷东西偷到本王头上来了!请罪?看我不打断你狗腿!”
      魑蒙一脸倔强,趁机又伸手去扶了扶身后的荆条。
      妖王本想他能有些反应,顺便自己也好找个台阶下,只是没料到这个孽子果然一根筋,也不求饶也不躲闪,就那么直挺挺地跪着。
      这下不动手倒真显得他这个当父王的唬人了。
      阴风袭来,魑蒙背上的荆条被抽走,倒刺划过皮肤,刺得他龇牙咧嘴。
      “知道痛了,你还知道痛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偷了本王的宝贝,本王又是什么心情?”
      “儿臣知错!”
      “哼!”妖王丢掉荆条,气呼呼坐上椅子,“还不快把续魂珠交上来!”
      魑蒙闻言,立马伸手入怀中掏了掏,一颗晶莹的珠子出现在手上,又是一阵阴风刮过,珠子蓦然出现在妖王手中。
      “你个孽子,你可知道这颗珠子有何威力?你怎敢偷它?还好此次没有出什么大事,如若不然的话,就是把你剁掉喂狗都难平本王心中的怒气!”
      “儿臣知晓!”魑蒙现在一心只想保住小命,哪还有以前和妖王对着干的劲头?只能尽量顺着妖王的意。
      可他不吱声还好,一说话妖王更生气,“你知晓,你知晓什么?本王看你能活到今日全靠上苍保佑,你大哥对你下手,你还要管那凡人作甚?你知晓,我看你去凡间鬼混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魑蒙没想到他竟会因为魑离对自己下手而生气,忍不住用惊讶的眼神看他。
      “看什么看?莫非你以为是本王让他去杀你的?”妖王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个小兔崽子,本王真要你命,你能活到现在?”
      “儿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别一口一个儿臣儿臣,你那点小心思本王能不知道?你母后那么聪慧机灵的女子怎能生出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蠢笨东西来,真真是造孽啊!”
      “蠢笨不也是你生的。”魑蒙听他提起母后,忍不住暗自嘀咕了一句。
      只是妖王耳聪目明,他的这句话没能逃过妖王的耳朵。
      “所以本王才后悔,怎么能生出你们这两个兔崽子?”妖王气得站起来踱了几步,越走越焦躁,“一个胆大包天敢对亲兄弟下手,一个笨得连逃命都不会,想本王一世英名,怎么会有你们这种儿子?”
      魑蒙不敢说话了,只顾专心地跪着。
      妖王骂骂咧咧又数落了几句,这才想起要问正经事。
      “你且起来,本王有话问你。”
      魑蒙十分温顺地起身,“父王有话直说无妨。”
      一袭袍子忽然出现在他身上,妖王有些不自然地剜他一眼,“身为妖界殿下,衣服都不穿好像什么样子?本王且问你,此番你偷我族中宝贝所为何事?”
      魑蒙不敢全说但又不敢不说,忽然想起临走时扶桑说的话来,赶紧道:“儿臣跟着扶桑上仙在追踪净天门的事,因为遇到些棘手的麻烦,因此需要续魂珠一用。儿臣担心父王不肯外借,所以才想先斩后奏的,望父王见谅。”
      妖王不是没听妖后说过魑离在扶桑那儿吃闭门羹的事,之前还以为魑蒙跟着扶桑不过是误打误撞,现在看来他难不成还真能跟着扶桑做成什么大事?
      “你所说的净天门可与玉帝说的是同一个,就是之前在我妖界横行霸道、屠杀子民的门派?”
      魑蒙点头,“正是,他门下一员大将独眼人,正是在我妖界造成巨大伤害的罪魁祸首。”
      接着,他又将遇到扶桑以后发生的一些事简略说了一遍,妖王听完,轻捋胡须,时而点头时而蹙眉。
      如此看来,这个平时游手好闲的二儿子倒也不全是不学无术,至少在大事上不仅不糊涂还敢迎难而上,相比原来看好的魑离……
      他会对亲兄弟下手,谁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妖王叹气,看来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连儿子都生出异心来了。
      “魑蒙,你可怪父王这么多年不曾悉心教导你?”妖王忽然问。
      要说不怪,魑蒙觉得父王肯定不信,要说怪的话,其实也没有多严重。
      这么多年来,他怪的只是父王不该偏听偏信,不该在母后刚去世不久就迎娶了新的王后。
      妖王见他不说话,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再度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若怪我,我也理解,毕竟许多年不曾管过你。有些事父王也看明白了,知道自己做得不太对才导致今日的局面。”他从椅上站起来,对魑蒙招手,“你且随我来。”
      魑蒙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正身处于母后生前的宫殿,妖王要他跟上,结果带他进入了之前存放续魂珠的密室。
      妖王重新布置好结界,将续魂珠摆放其中。然后对魑蒙道:“你先闭眼,我传你一道秘法。”
      魑蒙不知他想做什么,只能乖乖听话闭上眼。
      片刻后,魑蒙猛然睁大双眼,感受着脑海里突然闪现的秘法,吓得后退两步。

重拾记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