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岸岸边到北渡口的几十公里距离上,那些曾经被炮火洗礼一遍又一遍的道路,两个不同阵营的军队在这上面来来往往。岸边被鲜血染红的岩石在水流的冲击下有些褪色,但是那血的痕迹却怎么也抹不掉。
第二天下午,二蛋和辰岳到附近的野战医院去探望那些略受轻伤的突击队士兵。映入眼帘的一幕深深地触动了二蛋和辰岳,士兵们双眼上蒙着一圈纱布,黄色的液体染进了纱布里,这些还只是受伤最轻的。
有几个无精打采的士兵守在一个被截肢的同袍身边,看着他痛苦的呼吸着。士兵口吐着白沫,眼睛泛着黄色,在阳光下,从双腿绷带里渗出的鲜血闪着光。二蛋没忍心继续看下去,不多久,那个士兵便没了呼吸。
他身边的战友哭着找来了一辆半损坏的推车过来,他们用手轻轻地把逝去的战友抬到推车上,那天的阳光很强烈,他们身上都流汗了,西岸国的夏季终于显现出来了。
“那是在什么地方?只记得是一九一四年的夏末,在某个地方。还有一次,不知哪个小村庄的火车站下车,月台上有只狗,对着士兵狂吠。”一个后勤长官指着地图上的火车站说道。
“居然您还能记得住这些,时间过得可真快呀。”辰岳走向前,那个后勤长官正是当年他们刚到这儿时,辰岳机关枪不小心挡住的那位后勤长官,“因为那将是这场战争的一个重要地方,是我们第一军团开始的地方,但您也知道后来的那一天,第一军团也迎来了结局。”
“我总相信有那么一天,所有的人们不会愿意再为任何事情拿起武器。”后勤长官轻轻撩了一下那嘬八字胡,“至少李德长官是这样相信的。”
在“噩梦”开始前,所有人都在紧张的检查着装备,尤其是防毒面具。二蛋本来是不愿意这么要求的,因为防毒面具太妨碍作战了。可是,当下的现状是非得装备不可。现在他和辰岳站在野战医院外的小码头上,看着远处一艘接着一艘运输船驶向对岸。
后勤长官脑袋里装满了一堆跟战斗相关的画面和推测,全部都是一些十分惨烈的情形。甚至包括那些老旧的作战守则,他可以倒背如流,因为这些句子已经跟着他二十年。他父亲也一样,他那喜欢对他讲述好时光的父亲,把这些老旧的作战守则也背得滚瓜烂熟。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军旅血统在他父亲遗传自他祖父、而他又遗传自他父亲的血缘中,已存在了这样的观念:老百姓用双手制造大炮,然后商人做军火买卖,自让老百姓上战场自相残杀。
出发的时候,二蛋向身后望去,他真切的看着这片熟悉的土地,所以在之后走到的任何地方,不管是废弃的营地、烧毁的谷仓、小村庄破旧的咖啡馆,他都一一记了下
第73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