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感冒了,在乍暖还寒之时,她成功加入了感冒的大部队。
这感冒时来已久,仔细算来大概是那天早上从沈季禹家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些头昏脑涨,当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随着一声短促的喷嚏,然后接下来的是漫长的洗鼻涕的声响,一张团成一团的纸被随意扔到茶几上,生病中的女人,声音更加衬得有弱不禁风的慵懒和娇软,像只猫在心上挠。
“都是你啊。”六月在沙发上换了个躺姿,把手机夹在脖颈间,伸长手去够桌子上的纸盒,鼻尖红通通的,双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肯定就是那天在你家楼下吹的那两把冷风,然后上去之后又弄得汗津津的,我才会感冒。”
沈季禹刚刚拍完一幕戏,正坐在片场的椅子上休息,现场声音有点大,低着头认真听着手机里的声音。
他牵唇笑了笑,一瞬间眉目似柔水般漾开:“是是是,都怪我,现在好点没有?”
又是一阵洗鼻涕的声音,好半天六月才瓮声瓮气地开口,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说呢?”
“吃药了吗,不是让你吃药吗?”沈季禹皱眉。
六月嘟起嘴:“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吃药,打死我都不会吃药。”
“感冒怎么能不吃药呢?不吃药你怎么好?”他好言好语:“听话,现在去吃药。”
“哎呀。”六月不以为意的,吸了吸鼻子:“小感冒而已,再过几天它就自己好了。”
他的语气硬下来:“这都过几天了?你赶紧给我去吃药。”
“干嘛呀?”六月不舒服了:“这也是提高我免疫力的过程嘛,你凶什么凶。”
沈季禹深吸一口气:“你去不去?”
“不去。”六月也闹起小脾气了。还不都是他折腾的?
“行。”他抿抿唇:“你等着。”
本来病中情绪就不好,再被这么一唬,心里的怒气简直一窜两米高,六月道:“行,等着就等着!”
话刚说完,也没有听对面说了什么,就猛地把电话掐断,撒气般地狠狠扔到茶几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沈季禹望着自己被挂断的电话呐呐无语,女人啊,怎么都不爱听解释。
手上正忙活着,同剧组的女演员走过来套近乎:“季禹,忙着呢?”
“啊。”沈季禹抽空抬头瞟了她一眼,回复了个单音节。
女演员见自己坐了冷板凳,也不气馁,只撇撇嘴,又往前凑了凑:“干什么呢呀?”
看清了他的手机页面后,她奇道:“订机票?你要飞回北京?”
“对。”沈季禹头也不抬地点点头,手指上下滑动着看哪一个时间的航班更加合适。
“可是你明天不还是要拍戏呢嘛?”剧组工作安排上是这么写的,她记得很清楚。
“明天再回来呗。”他的语气淡淡的,不以为然。
“这么赶?”女演员皱起眉头:“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沈季禹指尖一顿,眉眼间闻言染上些浅薄的笑意,似是清晨的绿叶上,那点浸出的湿润:“对,家里的小猫生病了,我得赶回去看看。”
她被他这么浅浅地一笑,勾得神情荡漾,晕晕绕绕地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你家猫有你可真好。”
“不是。”沈季禹最终选定一班飞机点进去:“其实是我能够有她,真好。”
六月懒懒的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徐徐挣开惺忪的双眼,方才挂了沈季禹电话后,不知不觉竟然又睡了过去。
在沙发上睡觉的姿势并不舒服,六月醒后觉得脑袋更沉了,扶着酸胀的后颈倒吸着凉气缓缓坐起。
看向窗外,天居然是全都黑了。
她咽了咽唾沫,发现喉咙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皱起眉头,合着身体各部位是都要吵着罢工是不是?
站起身来,她趿拉拖鞋,一步拖一步走向厨房,要不还是烧些热水喝吧。
多喝热水,不是直男对她敷衍的话语,这就是她面对感冒的基本准则。
药太苦,她连喝个板蓝根都要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又不是在拍戏,她就不要为难她自己了。
水正烧着,在咕噜咕噜的声响中,六月突然听到了门外的门铃声。
她的动作一顿,这时候不会有人来找她吧?张衡那天吃饭过后又跑没影了,小娜正抓着这宝贵的假期回老家去了,谁还会来找她?
六
第五十四章 生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