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录完节目往回走,尖细的高跟鞋磨得她前脚掌生疼,然而她却想着方才上节目前小娜和她说的话。
有一个叫方桐的女孩儿说要见自己,那个女孩讲,她知道当初六月被抹黑的事情真相。
六月的脚步蓦地停下。
眉头微蹙,神色浅淡,垂首从随身携带的小挎包中翻出香烟点上,偏头斜吸一口,缓了片刻,才有气力继续往前走。
嘴里轻吐出一溜烟柱,六月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抽烟了。
今天真是挺累的,待会早点回去休息吧。
走到自己休息室门前,六月抬起的手几不可见地一顿,滚了滚喉咙,继而自然地握上门把,向里用力推开。
方桐第一次见到六月是这样的场面。
她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那个叫小娜的经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问东问西,但是她并没有那么想回答,那些答案她想第一个告诉的只有六月,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六月知道后脸上的表情。正在敷衍周旋间,门扉被毫无预兆地推开了。
先是一只手,白皙而修长,再是一条腿,纤细而笔直,她穿的一条吊带裙,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目光上移,定在旅途的终点站,她的五官却模糊。
青白的细烟丝丝缕缕将她萦绕,迷离了她的眉眼,似一层纱隔在她们之间。
遥不可及,又高高在上。
方桐下意识地咬唇,她原先有多喜欢她,现在就有多嫉妒她。
这一切都赤裸裸地摆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六月走进来,吹散烟雾,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的女孩,轻笑:“你就是方桐?”
这下脸蛋看清了,与电影屏幕中无差,只是眼睛显得更大些,蕴着水,含着风,湿润慵懒又灵动。明明清楚自己的来意,却还能神情自若,好似一切都明白。
她不禁坐直了些:“是。”
六月的感冒还没好全,嗓音仍有些沙沙的:“让你久等了,找我想说什么?”
方桐瞧着她走到对面的沙发,叠起双腿坐下,整个人窝在沙发里,似是没骨头的妖精,全靠指尖那点徐徐上飘的烟丝提着。
“咳咳。”她轻咳两声,瞥了眼小娜又看回她:“关于之前你的那条新闻,是我们报社首发的。”
六月弯腰在烟灰缸边沿磕了磕烟灰:“久仰。”
方桐重新深吸一口气:“所以对于当时线索的提供人,我们这里是有留底的。”
小娜打断她的话:“你说错了,不是线索,是谣言。”
方桐没理小娜:“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个在背后陷害你的认识谁。”她直直地望着六月,好像急迫想要从她那得到点回应。
空气静默片刻,她没有得到她预期想要的效果。
六月低着头,叫人看不清神情,她问:“为什么现在才说?”
“什么?”方桐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是谁?为什么之前事情刚出现的时候你不来做这个好心人?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是想要什么好处么?”
六月冷冷地一连串问了三个为什么,方桐招架不住,只能挑最好回答的来回答。
“因为我也是偶然看到的,之前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确实是真话,所以她的表情显得很诚恳。
望着六月,眼角微微下垂,楚楚可怜的。
六月勾着眉梢瞟她,半晌挑起笑:“行,那你说说,陷害我的人是谁?”
言罢,红唇再次贴上烟尾,胸脯高高起伏,迤逦了一片光。她的神经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痉挛般的颤抖,是能借助尼古丁来安抚。
不然怎么说,如何做一副漂亮的面具,是每一位演员的必修课呢?
“你一定想象不到的。”方桐还在烘托气氛,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是吗?”六月歪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如果我早就猜到了呢?
方桐从随身携带的布包中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到了桌子上,六月低头瞥了眼,烟灰一抖,竟然烫了手,她不动声色地擦去。
一叠薄薄的纸张被抽出来,顶上第一张纸上是一张截图的彩印,方桐将它放在桌子的一侧,接下来露出的第二张依旧是一张截图,单单是一份作业邮件的接收界面,方桐将它与第一张并列摆在一起。
“六月老师耳清目明,不如自己找找有什么玄机?”
六月看了两眼就差不多都清楚了。
她最后深吸一口烟,将烟头捻熄在烟灰缸里,食指指腹摁在纸上,仿佛一个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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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真相大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