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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圣洁[2/2页]

天真有邪 Viv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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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缠上块巨石,扯着她要沉向水底。
      那种慌不择路想要拼命挣扎的感觉。
      却又没有路。
      那时候就想啊,一定要生剥了那个人的皮,生喝了那个人的血。
      六月转眸望向他,眼眶已经通红:“你知道么?我曾经真的有段时间以为是你好心救的我。”
      沈季禹一怔:“我·····”此时他已无话可说。
      她深吸一口气,鼻翼翕动,脖子上有淡色的青筋挺起:“你为我说的那些话,你在初雪的时候给我送过的饺子,你在除夕夜和我分享的秘密,你在节目里为我做的那些,你······你在房子里贴的照片——”
      长吁口气,低下头,翘了翘嘴角:“我真的很感动过。”
      六月以为自己可以很坦然地接受这一切,她早就想到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直到见到他之前,她觉得自己还是做得很好的,甚至昨晚真的睡着了,但是见到他之后,心里的怨恨还是似蜘蛛吐丝般源源不断,似大蟒一般将她的理智层层绞紧。
      是啊,无爱才能无恨,沈季禹早就招惹她了,又如何能够不恨呢?
      她伪装的云淡风轻,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已土崩瓦解。
      “六月。”他无措,像是顽劣的小孩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怎样的错误,抢上前一步在她面前跪下,双手握上她的肩头,仰首去寻她的眼:“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了。”六月勾唇轻笑,一滴泪从眼角坠下,刚巧落在嘴角,沿着缝隙渗入,又咸又苦。
      “错了能做什么用呢?”她抬手抹去泪痕,这是她允许自己为这件事流的唯一一滴泪。
      自己已经悲哀又可笑,还流泪做什么,赚取一些难堪的同情吗?
      “做什么都可以!”沈季禹忙接道,膝盖压着地板往前挪了两步,靠她更近:“如果我做什么能让你解气的话。”
      不奢求原谅,只希冀能够补偿一些,哪怕只有一些。
      六月对上他祈求的目光,默然俄顷。
      嘴角的弧度愈划愈大,抬手抚上他的脸庞,指尖在轻轻颤抖,那人也在轻轻颤抖:“沈季禹,其实啊,没有人和你一样对我那么好。”
      “你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我还是被爱的,被需要的。”她的声音很轻,仿佛进入了什么疯魔的境界:“没有人像你一样,为我做了那么多,无可救药,好的坏的都做尽了。”
      “我没有父亲,所以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寻找爱,渴望爱。”指腹摩挲到他的眉眼,一寸一寸,缓缓抚过,似要刻在心上。
      他眼睑发颤。
      “遇到你,就好像缺水的沙漠行者突然碰见大海。”
      “季禹弟弟。”她垂首,额头与他的前额相印,鼻息交缠:“分手这种傻话,以后不要说了。”
      六月恍然大悟,原来她和沈季禹是一模一样的。想要抓住什么就绝对不会松手,哪怕双手被割得鲜血淋漓呢?
      占有,撕毁,重组。然后完完全全属于我。
      书上写,医生说,世上有两种病人,一种想痊愈,另一种不想,努力想好起来的不一定成功,但放弃的必然能够得偿所愿。
      六月觉得,她可能早也病了。
      “我怎么会放过你啊?”
      你犯下的罪行,要在我跟前一件一件的还,用一辈子来还。
      我离不开你,所以你就在我眼底赎罪吧。
      一生一世,至死方休。
      她稍稍与他隔开点距离,眼神在他的面庞上游离:“你方才是不是说,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沈季禹长久地凝视六月,而后,一枚吻轻柔地落在她嘴角。
      刚刚眼泪流过的地方,以后,拿自己去补。
      “是,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如此,就像两根藤蔓,互相把彼此死死缠绕,恨不得将对方融入体内。
      深刻到了极致,不外乎是一种另类的圣洁。
      起码他们二人完全属于彼此,几乎化为一体。
      至于,谁禁锢谁,谁囚系谁,谁成全谁,谁毁灭谁,已经到了这样地步。
      谁又说得清呢?

第五十九章 圣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