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前,也就是司徒义被勒死的时候,周辛树就像预感到了什么正在发生,心头一惊,猛然睁开了双眼,只觉得寒冷彻骨。原来是有人在说话,虽然声音已经被调得很低,但仍然吵醒了他的美梦。那个声音说,最近魔术师猎人已经来到了暮云市,随时准备向下一个猎物发起进攻。
周辛树从沙发上坐起身,身上的毛毯顺势滑落,他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赤着脚踏上冰冷坚硬的地面,来到电视跟前,屏幕上正在重播一条新闻,身材娇小的记者正在信誓旦旦地向市民宣扬即将来临的屠杀。
又是这张令人厌恶的嘴脸,当年如果不是这个多事的女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那件憾事就不会发生,可恶!周辛树唯一能做的,就是啪的关掉电视机,让恼人的影像彻底消失在黑暗里。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浴室,周辛树顺手打开了镜前灯,他面前立即出现了一个双眼布满血丝、穿着背心短裤的短发男人。面容坚毅果决,眼神深邃温柔,似笑非笑,肩宽膀圆,遒劲的肌腱匀称地排布在全身各处骨骼之间,没有一处多余的赘肉。从脚底板直到头上根根直竖的短发,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百八十八厘米,整体来看就像一头精瘦的北极熊。
自从那件事后,周辛树逃避现实的方法就是日复一日的体能训练,同事们都认为他锻炼身体已经到了几近狂热的地步,他喜欢气空力尽之后肌肉散发出的灼热痛楚,以及思维受到抑制的短暂空白,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只要合上眼,就会看到西雅。
西雅是周辛树的未婚妻,六年前,她身着表演时的盛装,在堆满洁白羽毛的软床上永远闭上了眼睛。
嗡嗡嗡……手机在客厅的茶几上固执地震动着,周辛树胡乱洗了把脸,快步折返回去按下了接听键。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局里的接线员小吴,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今天说话的语调有些紧张:“周队长,你现在在家吗?巡逻的交警遭遇了一群抢劫珠宝店的歹徒,现在将他们堵在你住的那条街拐角处的711便利店,刑警队的同事正在赶过去……”
“好的我知道了。”周辛树挂断电话,在走向大门的同时三下两下将裤子和衬衫全部穿好,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案发现场。
嫌疑犯的面包车就停在711便利店前面的空地上,撞上了电线杆。据现场巡逻的交警介绍,就在几分钟前,三名歹徒打劫了一家珠宝店。经验丰富的店员在歹徒刚闯进来的时候就按下了无声警报,所以那些歹徒刚出门就迎面遭遇了闻讯而来的交警。歹徒们携带有一杆自制的猎枪,于是当场爆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枪战。而枪战的结局是一名歹徒腿部中弹,被当场抓获,而另外两名歹徒驱车逃离现场,却在街角拐弯的时候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再也无法动弹。于是,两名歹徒准备弃车,其中一名闯进了旁边的711便利店,挟持了年轻的美女店员,而另一名歹徒还未来得及下车,就被赶来的交警们堵住了。
“呼叫谈判专家速来支援。”周辛树听完案发经过后迅速做出判断,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旁边的警员识趣地送上一柄64式手枪,然后大声朝面包车喊话:“车上的歹徒,我是周辛树,经常上报纸的神枪手,连续七年荣获警队的射击冠军。你现在还有十秒钟的时间,时间一到我就会开枪,不想死的话就放下武器,双手抱头,慢慢从车里走出来。”
“卧槽**!”车里传出一句国骂。
周辛树明白车上的歹徒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宣告,于是开始倒计时:“十、九、八、七……三、二……”
“我投降,我投降。”车里的歹徒把枪丢了出来,自己也跳下车,老老实实的双手抱头,慢慢走过来,“别开枪,别开枪。”
周辛树用早就蓄势待发的手铐锁住了歹徒的双手,同时问道:“里面的那个败类,他是什么人?”
歹徒低着头默然不语。
周辛树嘴角浮出一抹冷笑,突然毫无征兆地猛然弓起右腿,用膝盖用力撞在对方的腹部。这一撞,似有千钧之力,几乎都能够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
歹徒捂着肚子满脸痛苦地蹲了下去,而周辛树则将自己的指关节捏得噼啪作响,继续恶狠狠地笑着:“还需要我提醒什么东西吗?姓嘛,叫嘛,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说说说说说。”
歹徒张大了嘴巴:“这……这……”
周辛树转眼间又变了一张冷酷决绝的脸,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姓名,住址,家庭状况,人际关系,爱吃什么东西,爸妈孩子什么时候过生日,只要你知道的,什么都可以讲,越详细越好。我保证,哪怕只有一条有价值,就帮你申请减刑。”
歹徒连连答应:“好,好,我说,我什么都说。”
周辛树将歹徒交给一名警员:“交给你了,将他说的话全部记下来,等谈判专家来了,拿过去作为参考。”
原来是这个用处,警员忙不迭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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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刑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