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树盯着门票上池先生的肖像,疑惑地问:“这家伙怎么戴着面具?”在得到回答之前,他终于意识到边榕已经离开了,连忙追出门,没忘记回头叮嘱唐甜几句,“把单买一下,记得要发票。”
追到门口的时候,边榕已经坐进了出租车。周辛树一只手把住半开的车窗,另一只手抽出来一张门票,郑重其事地递到边榕面前,慷慨陈词:“边榕女士,为了感谢你对我们的无私帮助,请收下这张票,今天晚上暮云大剧院不见不散。”说完之后也不管对方是否接受,便松开手,任由门票从车窗飘了进去。
边榕当然不会傻到看不出唐甜对周辛树有意思,她又怎么会收下这张门票,可是出租车已经开了出去,现在能做的也就只剩下从后视镜中慢慢体会对方狂野中偶尔显露出的些许温柔。
“师傅,去疏离山。”
边榕微微抬起头,开始借助车内的后视镜整理仪容,和所有臭美的女孩一样,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镜中的女孩虽然没有美到惊天动地那种程度,但也绝非余小臣所说的平平无奇,她留着漆黑的披肩长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这得益于常年的勤工俭学,鹅蛋脸上精致的五官浑然天成,柳叶眉浓淡适中,凌厉而不失柔和,鼻梁小巧挺拔,旁边点缀着几枚淡淡的雀斑,嘴唇似张非张,经常弯成好看的弧度,耳垂上装饰着碧绿色的耳钉,显得清雅脱俗,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眸,就像白水银里面养着两丸黑水银,顾盼生姿。
至于衣着方面,边榕虽然没钱购买那些夸张的国际名牌,但也绝不马虎,她很懂得搭配,人生信条是用最简单的方法制造出最出色的效果,就算地摊货穿在身上,也丝毫不妨碍那种青春洋溢的自信。而现在,边榕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衫加上褐色的格子条纹短裙,踩着一双暗红色的高跟鞋,这是她观看了好几场天堂魔术团表演录像总结出来的属于池先生的个人特色,整体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书卷气很浓,
初夏时分的清晨,疏离山笼罩在乳白色的雾霭中,耳边不时响起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估计是发现有虫吃的兴奋,还真是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山脚下停着一台天蓝色的保时捷,座位上放着一支深空灰的iphonex,屏幕亮起,正在肆无忌惮地震动却无人理睬,就像被主人遗弃在这个与世隔绝的角落。
边榕刚踏上台阶,抬头看见从山上迎面走下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淡黄色的套裙,是范思哲刚出来的款式,保养得极好,完全看不出年龄,妆容冷艳飒爽,给人一种可以远观但却很难亲近的感觉。
女人低着头只顾往下走,脚步有些凌乱,看起来失魂落魄的。边榕担心她可能会随时失足摔倒,便好心出声提醒:“这台阶上生有很多青苔,小心不要滑倒了。”不提醒倒还好,女人听到边榕的声音,在抬头的瞬间,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瞳孔急剧收缩,就像看到了鬼一样。然后,便顺理成章地少踩了一级台阶,身躯往后就倒,眼看就要与疏离山的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幸好边榕眼疾手快,抄手揽住了女人的腰,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人比黄花瘦。
近距离观察后,边榕脑海里情不自禁冒出这么一句诗,是啊,这个女人也太瘦了些,腰肢盈盈一握,薄的就像是纸。
女人的呼吸十分急促,她盯着边榕的脸,表情十分复杂,有一种又想看又不敢看的矛盾在心里纠缠。
“不好意思,看来我的好意适得其反了。”边榕将女人扶起来站好,抱歉地笑了笑,她突然想到,这疏离山上除了悲喜凶宅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的房子,对方来这么早,是为了看日出吗。
女人强自镇定,嘴唇动了动,好几次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边榕心里虽然好奇,但是时间决定她不能继续耽搁下去,“如果你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有事要先走了。”
女人见边榕要走,终于脱口而出自己犹豫了好久的问题:“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边榕愣了愣,回头答道:“边榕,池塘边的榕树下。”
“是吗,”女人似乎松了口气,声音变得很低,“我还以为……”
边榕爽朗地笑道:“你还以为遇到熟人了对吗?也难怪,也许我的脸比较大众化吧,昨晚还有人非要说我是另外一个人呢。”说到此处,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周辛树棱角分明的脸,其实平心而论,他长得确实很不错,身材也好,就是太野蛮了些,哼,又不是总裁,凭什么这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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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黄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