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树却说:“说泄底只不过是玩笑话,任谁都知道,这是魔术界的大忌……”
唐甜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此刻竟然插嘴道:“不错不错,六年前就是因为方夏公然泄底,才导致天才少女魔术师西雅服药自尽的呢。”
话音落定,空气中好似被糊了一抹增稠剂,顿时变得黏糊糊的,周辛树突然不说话了,神色有些黯然。边榕是外地人,再加上事发时年龄尚小,所以并不知道关于西雅的事,她只觉得有些耸人听闻,喃喃道:“魔术是魔术师心血的结晶,就如同亲生孩子一般,而泄底对于魔术而言,无异于毁灭性的打击。如果有一天……”她不愿再往下深思。
余小臣又变得面如冰霜:“任何事都有两面性,只要不在公开的场合恶意泄底,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周队长的本意,应该只是想提出自己的看法与观点,帮助池先生继续进步吧。”
周辛树倒是很擅长借坡下驴,想当然地开始泄底:“池先生的这个魔术,名字叫作斗转星移,实际在舞台上一共发生了三次“转移”。第一次是晨钟突然从千里之外的落日峰,转移到了舞台上,最后又从舞台上消失,回到落日峰。第二次是唐甜的心脏被池先生用手掏出来,转移到了身体之外,然后又毫发无损地回到了原处。第三次是唐甜与池先生明明在观众席后面的高台上,却在十秒钟内转移到重逾千斤的晨钟下面。我想说第……”话音未落,唐甜就抢先道:“老大,你是不是想说,其实那只穿透了我的胸膛的手其实是我自己的,而我是池先生的托儿对吗?那个记者方夏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敢以自己的名誉发誓,我绝不是池先生的托儿,你们说的这个方法虽然可行,但无法在我身上施展。”
周辛树并没有觉得受挫,只是有些意外唐甜的进步神速:“是吗?那么你是怎么知道那个被人穿胸而过的人,就是你本人呢?”
边榕紧握小龙虾的手停顿了几秒,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唐甜理直气壮地呛声道:“当然是我,这还能有假吗?两千名观众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我自己……”
“你自己怎么了?”周辛树脸上幸灾乐祸的笑,“你自己难道亲眼看见自己的心脏被人掏出来了吗?”
唐甜讪讪道:“那倒是没有,但是……”她指了指正襟危坐的余小臣,道,“余先生也在现场,他也看见了呀!”
周辛树淡淡一笑:“这样吧,我们先跳过第二次转移,直接说第三次,也就是你和池先生为何在最后会出现在晨钟下面。真相其实很简单,你们从一开始就在那里,这个事实从来未曾变过。”
“啊……”唐甜不禁张大了嘴巴,“老大你开什么玩笑,如果我和池先生一直都在晨钟下面的话,那么现场表演魔术的又是谁呢?”
周辛树突然伸出手,准确地捉住了边榕的下巴,他用手指将其微微抬起,道:“边榕,你知道是谁在表演魔术吗?”
“难道不是池先生和唐警官吗……”边榕满脸通红,顾不得满嘴都是油,竟然忘记去推开周辛树的手,“我,我不知道。”
周辛树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又转脸去问余小臣:“余先生,你认为在舞台上表演节目的人是谁呢?”
余小臣的回答倒是让人十分意外,他说:“我不知道。”
边榕的回答虽然吞吞吐吐,但情有可原,毕竟她当时并不在观众席上。但是余小臣就不同了,他方才已经承认自己观看了斗转星移的全过程,而且还事无巨细地将现场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周辛树,而现在他却表示自己其实连舞台上表演魔术的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
周辛树却显得非常欣赏余小臣的坦诚,又问道:“余先生,你为什么不知道呢?”
余小臣答道:“听你说了这么多,事情似乎变得很清晰了。因为舞台上的两个表演者,从来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
唐甜愕然:“池先生确实戴着面具,但是我,我……”她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下去了。
边榕也不知怎的,竟然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疼得她直吸气。
周辛树继续问:“唐甜,请你仔细回忆,自从登上舞台之后,你可曾正面面对过观众?”
唐甜摇摇头:“好像是没有……我上台之后,面朝池先生,背对着观众,然后接过池先生递来的手套就前往查验晨钟。可是检查完毕之后,我有面对观众呀,而且还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
周辛树一语道破天机:“可是这个时候,你戴上了眼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唐甜啊了一声,情不自禁用手
偷天换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