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们将时间调节到一小时三十七分二十八秒前,地点在暮云市第二人民医院9楼走廊。
周辛树将提拉米苏吃得干干净净,然后用粘在嘴角的芝士在托盘上画了两个字:演戏。
边榕欣然会意,然后才有了之前那段猫捉老鼠的对话。当然,仅仅只是对话而已,两人旁若无人,各自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由随后出场的第三者对边榕的手机进行全方位检查。
第三者是公安局技术科的副科长,一个年纪很轻的美女,很文静,被周辛树称呼为小艾。小艾用带来的专业设备,“解剖”了边榕的手机,期间不可避免需要发出声音的时候,则有边榕临时用其他的声音掩盖,譬如尖叫,譬如火警,譬如昏睡的护士,于她而言,这只是口技的低阶运用。
手机被肢解后,小艾准确地从里面找到了一枚并不属于手机的芯片,只有小指甲盖大小,将之接到自己的设备,一阵操作之后,便在定位仪上显示出来一个坐标,那便是杨智目前所在的位置。
周辛树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小艾的电话,而小艾则拿着电话守在医院。如此一来,周辛树与边榕的对话便从一个手机传到另一个手机,然后被芯片接收,传递给监听的杨智的耳朵里。杨智恍然未觉自己的伎俩已经被识破,还以为周辛树和边榕正在医院吵架呢,这才会被抓个正着。
边榕道:“原来什么池先生最讨厌手机根本就是假的,那朵蘑菇里面肯定藏有什么机关,将我的手机传送到另一个地方,安装好定位和窃听的芯片又传了回来。然后我就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成为了安插在周大哥身边的暗桩,被你们掌握了我们的一举一动。说吧,为什么会选择我?”
杨智眼中闪现出一抹异色,他还未答话,便被周辛树抢先了:“还不是因为你颜值高,这年头,大家都是靠脸吃饭。杨智,你认罪吗?”
杨智还是爱答不理:“什么罪?我不明白。”
周辛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把边榕吓了一跳,他喝斥道:“你接连杀害了孙仁、薛礼、司徒义、方夏、赵伟山等五条人命,意图杀害唐心心未遂,意图杀害警察唐甜未遂!还有越狱,袭警,这么说吧,够你枪毙好几回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杨智低目垂眉,咬定青山不放松,“我说过好多遍了,孙仁薛礼死的时候,我不在闲云市。我的手机丢了,司徒义也不是我打电话约出来的。方夏死的时候,我与你一起喝醉了,人事不省。至于赵伟山,我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听说不是还在牢里关着吗。唐心心那次,根本就是看她心情不好,用道具刀逗她开心而已。还有唐甜,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去杀他呢?综上所述,我根本就没罪,但是你却把我丢进了第九看守所,你知道那里的管教有多黑吗,碗口粗的铁棒子,直接朝我的身上招呼,你可以找医生来鉴定我的左腿膝盖。我如果不越狱的话,会被活活打死的。”
周辛树似乎早就料想到杨智会这么说,便抛出一个新的问题:“一周前,也就是7月23日上午六点到九点,你从第九看守所逃出来之后去了什么地方?”
边榕记得分明,那正好就是唐甜被池先生挟持的时间。
杨智的回答非常干脆:“我躲起来了,就躲在刚才那个房间里面睡大觉。”
周辛树道:“有谁能够为你作证?”
杨智显得十分委屈:“我的周大队长,拜托,难道我做什么事情都要在身边带一个证人吗?”
“不对,”边榕插嘴道,“从第九看守所出来之后只有一条通往外界的路,我们追上救护车之后立刻掉头,在路上并没有碰到你……”
“你还不明白吗,我有一百种方法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逃走,这次用的是第十一种。”杨智唉声叹气的,犹如窦娥附体一般,“当时你靠在的亲亲周大哥肩膀上做美梦呢,没注意到我这种电灯泡很正常。”
“够了。”周辛树打断了杨智的话,“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杨智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辛树道:“你是池先生吗?”
这回杨智倒是承认得很干脆:“我是。”
边榕怒道:“你明明姓杨,为什么要冒名顶替?”
杨智哼了一声:“我为了纪念自己的老师,所以才取了这个艺名。很早以前,有个女魔术师给自己取名做‘月之影呢,可她的本名是西雅,难道你这也要管?”
边榕觉得西雅这个名字异常耳熟,好像近来经常在各种场合听到,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个女魔术师究竟是谁。
周辛树霍然起身,哗啦一声将面前的桌子拉开,伸手按住杨智的肩膀,俯身凑到他的耳畔低声说了一句话。
杨智满脸疑惑:“你说什么?”
周辛树没有回答,他朝边榕招招手:“走吧,我们去吃东西。”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夜明星稀,良夜如昼,步入“提灯夜行”咖啡厅,漫天花灯抢入眼内,周辛树心有所感,忍不住吟出这首唐朝诗人苏味道的传世之作《正月十五夜》。边榕走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等不及点单,便质问道:“为什么刚才我问杨智选我作为暗桩的原因,你从中破坏,还故意将话题绕到别处,其中有什么猫腻,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周辛树打了个哈欠:“边老师,你可别搞错了,我们的首要目的是让杨智认罪,而并不是探究他的心理活动。”他转身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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