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又被训斥了一顿,然后禁足了。此禁足不同往日的禁足,平日我乖巧几日,便可偷溜出去,现在我只能待在后宫中,宫内的其他地方也不准我去。舒琳和长欢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上个茅房也要跟着,看来这次她们是打定了主意不配合掩护我了。
也许父王母后都意识从小到大太由着我性子来了,觉得这个教育方式是错的,于是第二天母后就把我传唤了过去,叫冬棠备了把琴放在我桌案前。我已经意识到下面要说什么,脑袋顿时突突地疼。
果然没一会儿,母后就对我说:“从今天起你每日过来,琴棋书画诗书礼经女工我都会让冬棠把关,也该替你早点选个夫婿了。”
我小心肝颤了颤,嫁人我可不要。我正要说话,却被母后的目光给截住,仿佛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看着眼前的琴,欲哭无泪,琴棋书画诗书礼经女工中,我打小在音律和女工上总不开窍,学得一塌糊涂,因为不喜欢,所以平时我都基本不碰琴,现在叫我弹,真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我悄悄看了看舒琳,她冲我摇了摇头;我又看向长欢,她也摇头;我看向芷若,她还是摇头,真是的,我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为什么关键时刻没人可以支援我?!
不靠谱不靠谱,看来得靠我自己。
我伸手抚上琴弦,正回忆着,冬棠走过来在我旁边说:“公主坐姿不当。”
说着,过来纠正我的姿势,我觉得我刚才坐得挺舒服的,被她这么一弄,我反倒觉得不自在了。
可能嫌我弹得难听,半个时辰后,我终于熬到了结束,不过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去,我又不是那么高兴了。
一连几天,我被琴棋书画折磨得快不行了,还要偶尔被别的妃嫔女儿嘲笑,这个我可忍不了,吵了几架后我又坐不住了,我扔下笔,刚冒出偷溜出宫的念头又赶紧掐灭掉。蒋毅依旧没来找我,想想就生气。
我改了主意,继续认命走回到桌案上抄书。
最近的后宫有些不太平静,因为我无意中听到父王的其他嫔妃聊天时总商量着怎么把自个女儿嫁出去,父王有八个女儿,我排行第六,除去已经出嫁的四个姐姐,还有一个这正商量着,就只剩下我和其他两个年龄小一点的。
她们似乎都早已经选好了驸马人选,我正在一边偷听得入神,后面不知道是谁拍了拍我。
“长欢,你别吵我。”我小声说,正偷听到有趣的地方呢,我倒想看看是哪家公子入了容妃的眼。
“公主,奴婢没吵你。”她在旁边无辜地望向我。
我又改口:“舒琳,你别吵我。”
“公主,奴婢也没有。”
我看了看两人,确实不像,忍不住回头,我现在蹲在地上,蒋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正居高临下望着我。
被他这么一打扰,我不能继续偷听下去了,我急忙起身,拉着蒋毅跑到别的地方,免得被她们发现。
我喘了口气停下,蒋毅退离了一步,比起上次见他,现在他已差不多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不过,还是感觉老了许多的样子。
“你来干吗?”我冷冷瞥了他一眼说。
“微臣是来道歉的,上次惹公主生气了。”
“我看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吧。”我瞪他,说来道歉,一点儿都没意识到自己错哪。
“不敢。”他说,“以前是微臣失礼,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做,但公主是公主,臣是臣,即使我们是朋友,以后还是要注意尊卑。”
我依旧诧异地看着他,可任我怎么看也看不懂他:“蒋毅,你怎么突然转变得有些奇怪,你这样让我很不适应,你到底怎么了?”
“公主,是我们都长大了,都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不再是小时候童言无忌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冲击了一下,我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这么说来也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没适应过来。”
他没作声,我们也就算这么和好了。
我回去时,刚进门就看见冬棠抱了好一些画轴来,我抹了抹汗,不是吧,要我画这么多画?
我急忙跑上前拦住冬棠,她向我行了一礼,眼神意味深长地对我笑了笑。
我搓了搓起的鸡皮疙瘩,指着她怀里抱着的东西问:“母后当我是画仙吗?一挥笔就画出一幅画来?这么多画,我手画断了也画不完。”
“公主少安勿躁,娘娘不是要公主画,这些都是已经画好的。”
画好的?我狐疑地看了她几眼,画好了还拿过来干吗?
“公主待会儿就知道了。”她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走进房间将画放在桌子上。
我好奇地跟了进去。
“长欢,舒琳,芷若,过来帮忙,把画全部挂起来。”冬棠一边忙活着一边说。
我坐在床榻上看着她们折腾,拿了个糕点吃了起来,然而画像打开,看到上面清一色都是男人的肖像时,我差点没被糕点噎死。
“咳咳……水!水!”我难受地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水才缓过来。
我指着那些肖像目瞪口呆:“你说画好的就是指这些啊?咦,这不是李哲瀚吗?就李尚书家的公子,嗯!画得还挺像的,这画师画工还挺好。”
我继续看了好几幅,发现有几个我认识。
冬棠打断我:“公主误会了,娘娘不是让公主赏画,是让公主挑,公主可有中意的?”
挑?中意的?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字眼有别的意思呢?
“为什么要我挑,都画得挺好的。”
舒琳可能有经验,她这时附耳过来在我耳边提醒我说:“公主,娘娘是让你挑夫婿,不是挑画。”
我吃惊木讷地扫过那些画。
“我可以拒绝吗?”
冬棠又道:“公主不可以。”
“可我都不喜欢。”
“那公主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嗯……让我想想,要武功好的,人要温柔的,最好很聪明,不能三妻四妾,最最重要的是要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总之就是好看。”明明我该拒绝的,反而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真是一不留神就着了她们的道。
我说完看向冬棠,她脸色僵了僵,又命人将画收起来,大概觉得我的要求太高,她扔下一句“奴婢告退”又抱着画像走了。
我顿时在原
尘埃落定(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