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数万将士的厮杀声仿佛就在耳边，叶晗凌嘴唇发颤：“那段时间我天天做噩梦，就怕哪天突然听到方醒的死讯，好在……好在他们最终躲进了山里。”
她抓着苏阶的手，祈求道：“苏阶，自从我决意为尊上做事后，我真的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反叛之心，我知道这个念头一旦冒起我必死无疑。我求你真的不是想帮助方醒，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他能活着……”
苏阶看着她头顶发旋儿，有些难以相信，似乎怎么也不能把她口中描述的尊上和楚诠联系到一起，她回忆着叶晗凌说过的话，怔怔道：“你不是说楚诠用净灵之力救了好多人吗？怎么……”
“起初我也以为尊上是个怀有悲悯之心的好君王！”叶晗凌又急又悲，“可是苏阶，尊上从未用净灵之力除去过他自身的煞气！他早已练成了至魔之躯，他是个险些将你焚为灰烬的至魔！”
“你说什么？”苏阶脸上血色霎时褪尽。
“他没有用净灵之力帮自己！因为他觉得那是你的东西，他在替你行善为你积福，他希望你活过来！”
“苏阶，你是他全部的善，也是他唯一的恶。”
所有的善举和心软，滔天的怒火和杀伐，都只是为了苏阶。哪怕……是个假的……
叶晗凌不明白自己怎么哭着哭着又突然笑起来，从方醒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高度紧张，现在更像是灵魂出体了，有一部分的她漂浮在半空中，讥嘲地看着这个跪在苏阶脚边可怜又可笑的自己。
……
马车停了下来。
苏阶下车后才发现山里还有不少人，这里似乎曾是个山寨。
方醒笑吟吟地过来拉苏阶的手，她如今没有灵力，方醒不担心她会逃跑，索性连手也不绑着。反倒是叶晗凌，衣裳破了好几处，下车后就被绑到了别处。
两人临别前，叶晗凌还噙着泪光深深看了眼苏阶，意思是求你了。
“魔界空气浊湿，总没个好天气。”方醒拿了块帕子给苏阶擦脸，“你肯定憋坏了吧？”
苏阶看都没看他，也没接帕子，漠然眺望着天边。
“顺利的话，明日我们就能回到白云镇。”
话里语气太过笃定，苏阶皱了皱眉：“我和叶晗凌在马车上的话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
“那你还这么……有自信？”
方醒轻笑：“正因为听得清楚才更加自信。”
苏阶看着他的眼睛，浅褐色，闪着点点笑意。
“你不是想夺位。”
方醒笑而不语。
“也不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
不远处云雾缭绕，树影萧瑟，苏阶转过身，吸了口山间空气，觉得跟人间相比也不算差。
“你一直都很聪明。”方醒绕到她身前，故意挡住她的视线，“就是始终不愿算计人心罢了。苏阶，我想任何了解熟悉你的人应该都跟你说过这句话吧——你不适合待在魔界。”
第四十七章 善与恶（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