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咱们才见过。”
苏阶并未回以她笑脸，看着她尚且残余着虚弱之色的脸朝自己靠近，冷然道：“端明渊是你招来的吧？”刚刚那群暗卫来去自如，一个个的都对叶晗凌视而不见，绝不可能是她的人。
她就是一个人过来的，这么一大早，街上都没几分活气，她还能来看什么？
叶晗凌神情一凝。
继而挂上惨笑，“我败了，你想如何处置？”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苏阶继续回到柜台前擦拭。
走之前她特意打听过方醒，人没死，但是在昏迷之时被挑断了手脚筋，魔尊意欲将其终身囚禁于焚骨狱，据说那里的刑罚不吝于人界曾经的昭狱。
“我没懂你的意思。”叶晗凌坐在桌前，将倒扣的茶杯拿起。
“方醒没死，你死乞白赖求我的我已经免为其难地做到了，可你却还不知足，怪我非但伤了他的心还将其打成重伤，甚至不惜借端明渊之手来杀我，又想着如若事迹败露还可以让魔尊把你也送进焚骨狱，从某种意义上成全你和方醒。”
“我说叶晗凌，你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了吧？方才我若是有什么闪失，别说焚骨狱，连个全尸我也定不会给你留！”
她话说得冲，最后一个字说完，叶晗凌已将手中杯盏捏碎，碎渣扎了她一手，鲜血淋漓。
妙法见不得血，念了句佛号后就退下了。
苏阶冷眼旁观，脸上再无一丝悲悯。
“……我到底是命不如你。”
叶晗凌凝视着苏阶，既不甘又愤恨，既羡慕又哀怨。
苏阶嗤声：“是你把我看得太重了。”
说着，她忽然就觉得气不过，甩手把脏了的抹布扔到叶晗凌头上，顺带遮上对方的视线。
“你现在一定觉得是我夺走了你的全部，处处压你一筹，处处都过得比你好。可等再过一阵子，你就会发现你憎恨的对象变成了方醒，你会恨他的出现改变了你的人生，接着恨他把你变成你最讨厌的样子……但是叶晗凌，这一路走来没人逼你做任何事情，反倒是你，始终在强求。”
但是凡事如果不主动争取，机会就会被别人抢走。
叶晗凌想这么反驳，然而抹布摘下来，苏阶人已经不见了。
后院。
苏阶看着妙法将箩筐里的药材挂在绳子上晾晒。
她和叶晗凌的对话方才一字不落都进了妙法耳中，妙法夸赞道：“苏施主看待事物难能通透。”
“只是旁观者清罢了。”苏阶无意识抠着手指头，问妙法，“他是不是已经治疗得差不多了啊？我来魔界这么久，从未见过他情绪起伏。”
“魔尊克制情绪的能力要远胜于施主。”妙法道，“但也正因为压制得狠，一旦被心魔寻见可乘之机，他也比施主要危险得多。”
“如若对抗不了心魔，最后会怎样？”
院子里很静，连风都没有，妙法的声音像是从琴弦上流泻而下的音符，一声声，都让她心尖跟着发颤：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直杀到他死去。”
第五十三章 魔都城（2）[2/2页]